李清微將香醇的桃花酒,倒在了面前的兩隻玉盞之中。
這酒是桃花島的,是李清微這幾天前特意前往桃花島“拿”來的。
幸好桃花島距離臨安也不算太遠,而且前往桃花島的路線他記下了,而且如今的桃花島上只有數名啞仆。
因此李清微才會這麽輕易的就將桃花島的瓊漿玉液“拿”了出來。
這個小丫頭成年了,也只有這樣的酒,來慶賀她成年的禮物才比較合適。
倒滿兩隻玉盞之後,他將酒輕輕地推到了趙玦的面前。
趙玦要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但此時李清微用筷子攔住了她。
“這是酒,不是水。喝酒要慢慢的細品,而不是這麽一飲而盡。真是的,阿珂都把你教壞了。”李清微嘴中埋怨道。
聽完李清微的話,趙玦輕輕地抿了一小口。
“好香啊!”此時她又喝了一大口,猛地吐了出來。
“咳咳!好辣啊!”
看到她的樣子,李清微淡淡的笑了笑。
然後說道:“來吃口菜就不覺得了,這是你最愛吃的大閘蟹。”李清微已經將螃蟹給她剝好,放在了她的面前。
李清微也是端起了玉盞,然後輕輕地將酒飲下,他說道:“人生便如同這美酒一般,在不同的人口中有不同的滋味。”
此時李清微認真的問道:“芝蘭,你是真的想嫁給哥哥嗎?哥哥最後再問你一次。”
趙玦此時點點頭說道:“這是自然,芝蘭最喜歡的人是哥哥,自然要嫁給哥哥。為什麽哥哥總是這麽問呢?”
李清微笑了笑說道:“沒什麽了!只不過我心中尚有疑慮而已。今天你的十六歲生辰便算過了。今天晚上哥哥隻屬於你一個人。哥哥打算遵守之前和你的約定,在你過完十六歲生辰之後就真的接納你為妻。”
但此時李清微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說道:“芝蘭,倘若今天晚上你我一夜之後,那麽你就徹底是我的女人了,你還年幼,這天下少年俊傑多矣。而哥哥身邊的女子不少,除了你阿珂姐姐,用不了多久哥哥還要迎娶你龍姐姐。而程姑娘與無雙,我也答應了要娶她們。”
“芝蘭你有國色天香之容,如今又有了我傳授給你的蓋世武藝,將來必為當世人傑。何苦做那三千弱水呢?況且哥哥不能辜負她們每一個人,未來定然是雨露均沾。哥哥身邊女子多矣,你何必去跟她們爭寵求歡呢?”
“所以哥哥再讓你考慮一下,若是你此時改變主意的話,那麽我們便終身為兄妹,在大宋這邊你是郡主,但是你跟哥哥回大唐之後,哥哥便賜你為皇妹長公主。到時候,滿朝公卿,你看誰順眼,喜歡誰,哥哥便讓你嫁給誰。”
趙玦面對李清微的“老生常談”,早就聽得有些耳根子生繭子了。
她說道:“芝蘭之前便說過,此生是哥哥的人。既然芝蘭已經嫁給哥哥了,那麽這輩子便是哥哥的女人,除非哥哥不要芝蘭了,一紙休書把芝蘭休掉。不然芝蘭這輩子跟定哥哥了。”
看到小丫頭認真的樣子,李清微此時笑了笑:“哈哈哈,既然如此,那夫人與為夫同飲此杯。”
說著李清微便將自己玉盞之中的酒水喝下了一半,然後將剩下的一半遞給了趙玦。
趙玦接過後,便一口飲下,雖然這酒水又嗆又辣,但是小姑娘這次喝下去卻感覺到了一絲的甘甜。
李清微說道:“哦!對了,還有你兩個姐姐送給你的禮物。”
說著李清微便從身邊拿出了兩隻盒子。
他打開了第一隻盒子,這隻盒子之中裝的是小龍女的禮物。
“這是你龍姐姐送給你的,她親手給你繡了一個蓮花荷包。慶祝你的十八歲生日。”說著他便將荷包掛在了趙玦的脖頸上。
之後李清微又打開了第二件禮物。這第二件禮物剛剛一打開,便綻放出一陣華光。
一對珍珠耳環便靜靜地躺在裡面。
這對耳環是頗有來歷的,這對耳環是當年遼國蕭太后與契丹國主定親之時,契丹國主送給她的,一直被蕭太后視為最為珍愛之物,這對珍珠並不是很值錢。只是十分普通的東珠。
但是它寶貴的地方便是上面的雕刻。
在小巧的珍珠上刻字便已經是神乎其技了,但是這名巧匠卻在上面雕刻上了一幅畫,這幅畫便是“嫦娥奔月”。
契丹國主將其送於蕭太后之後,蕭太后是視若珍寶,但她天性善妒,怕此等寶物再被製作出來。她怕其他的女人再戴上這麽好的耳環。
因此她便派人滅了那名雕刻這對耳環的巧匠九族。
自此這門神奇的技藝便就此失傳,而這對耳環便也成為了唯一的一對。
而這對耳環在蕭太后死後, 被陪葬在她的墓穴,遼國的乾陵之中。
後阿骨打滅遼期間,為了籌措軍費,將遼國的皇陵盡數盜掘。其中便有她,蕭燕燕的乾陵。
金國的士兵將這對耳環從蕭燕燕的耳朵上扯了下來,進獻給了完顏阿骨打的妃子。
之後這對耳環便當做寶物,一直在金國傳承,直到金哀宗完顏守緒賞賜給了自己最喜愛的皇妃,寧雯兒。
這對耳環雖然是寧雯兒的遺物之一,但卻並非是她從金國帶出來。
當年宋軍攻陷開封洗劫了開封皇城,這對耳環便是其中的戰利品之一。被手下人進獻給了忠王趙禥。
最後趙禥才將這對耳環又送還給了寧雯兒。
這對耳環趙珂戴過幾次,但今天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自己的妹妹趙玦。算是她“成人”的標志吧。
畢竟小姑娘們很少佩戴耳環,耳環在這個時代的主流觀點,大多是已婚的端莊婦人才佩戴。
今天晚上的生日是趙玦好的一次生日。
李清微親手將這對耳環為她佩戴了上去。
趙玦雖然酒量不太好,但是她今天卻喝了很多,直到醉倒在了李清微的身上。
隨著河面上的燈光漸漸地暗淡,漸漸地熄滅。
趙玦的十六歲“成人禮”也算是完成了。
李清微輕輕地將船撐回了岸邊。
現在趙玦有些醉醺醺的,她潔白如玉的小臉上泛起了酒色。
他們兩個沒有坐車回去,在趙玦的要求下,李清微將她背在背上,正如同當年他與趙玦初入臨安的時候一般。
李清微背著趙玦一步一個腳印回到了衛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