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之後,趙珂一拳垂向李清微的胸膛,她責備道:“你怎麽想起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個沒良心的把我們都忘了呢!”
她的樣子像極了等情郎回家的小媳婦。淚水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眶中。
望著面前的美人,李清微也是有些惆悵,畢竟自己已經背著她成婚了,這多少有些對不起她。
趙珂擦了擦眼淚,然後吩咐道:“來人!備宴!”
趙珂上下的打量著李清微,她說道:“半年不見你的變化真大。”
李清微回答道:“這半年來你的變化也不小,看來並沒有忘記我臨行前的話。”
在趙珂擁抱自己的時候,他已經感受到了趙珂內力的變化。比半年前強的不是一點半點,李清微有些感慨九陰真經果然名不虛傳。
趙珂也只是學了一個總綱,半年便有了這樣的變化,著實驚人。
趙珂回答道:“那是,你的話比我皇爺爺的聖旨都管用,我當然要用心記下了,我的變化還不算大,變化最大的是趙玦。”
李清微疑惑地問:“趙玦是誰?”
趙珂回答道:“就是你的芝蘭妹妹啊,父王和老叔公都非常喜歡她,而且這丫頭的天資在我之上,於是父王就真的認她做了義女,而且上報皇爺爺批準,將她的名字也錄在了宗族世譜當中,而皇爺爺也賜她趙姓,賜名為‘玦’。封號平陽郡主。”
李清微明白這個名字的意思,周芝蘭現在的名字與趙珂的名字一樣。
趙珂的“珂”字古文之中說的是一種類美玉的石頭,一般指的是瑪瑙。而“玦”則是指的半環形,有缺口的玉器。
“玦”有缺,說明她並不是真正的趙家人。這名字也算是恰當。
趙珂早已將周芝蘭的身份告知了父親與叔公,他們給周芝蘭這麽高的位份,有他們自己的目的。
忠王看出了這個小丫頭是個美人坯子,長大之後即便及不上仙姿玉色的趙珂,那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把她留在府中善待,有很大的好處,一來趙珂喜愛這丫頭,可以跟趙珂做個伴。
二來將來如果有議和的可能的話,那麽這個小丫頭作為大宋的公主送去和親再適合不過了,畢竟忠王可不舍得自己的親生女兒去。
而且美人本身就是一種戰略資源,好生善待是沒有壞處的。即便無法用於和親,將來拿她結交某些權臣也是好的。
比如等她長大後代替趙珂嫁給沂水侯楊玄,這樣一來,也可以拉攏賈似道與瑞國帝姬。
最不濟了忠王登基之後也能讓她成為自己的後妃,畢竟冰肌玉膚的美人哪個男人不愛呢。即便這個美人比自己的女兒都年輕。
李清微說道:“父王,果真是愛戴我們兄妹倆。”
聽到李清微陰陽怪氣的回答,趙珂瞥了他一眼。
趙珂問道:“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走了?這次回家這麽久有什麽收獲?咱們兩個的婚事是不是該跟父王提一提了?”
李清微搖搖頭說道:“走還是要走的,我此次回來是想取回龍泉劍。”
趙珂皺起眉頭說道:“取回龍泉劍?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一把龍泉劍?你心裡就沒有想到我?”趙珂站起身來,衝著坐在對面的李清微發著脾氣。
女人就是這樣,她可以說很多冠冕堂皇的話,但是如果你表現的不在乎她的話,那麽她就會發飆。
此時的趙珂簡直就像是一隻炸毛的小貓。
李清微泰然自若的坐在那裡說道:“阿珂你說的哪裡話,我的心中怎會沒有你?”
聽到李清微的話,雖然只是一面之詞,但也讓趙珂冷靜了下來。
趙珂問道:“你突然間要龍泉劍做什麽?對了你的重陽劍呢?”
“我雖未脫離全真,但已經是全真教的俗家弟子了,我也不願再使重陽劍。我要前往西域一趟,此行路途遙遠前路未知,手中若是握有神兵,自然可以增壯三分的膽氣。”李清微澹然說道。
趙珂拖著下巴,看著眼前的李清微,她感覺李清微這段時間肯定經歷了很多事,他的眼神都有些凝重成熟了,已經不複昔日那般澄澈。
以前他的眼神如同清澈的小溪,而他現在的眼神則像是幽深的湖水。
“你去西域做什麽?”趙珂試探性的問道。
“我新收了一名弟子,她的腿斷掉了,需要西域金剛門的神藥黑玉斷續膏方可治愈。因此我要前往西域一行。而且......”說到這裡,李清微故意賣了個關子。
見他半晌不說話,趙珂問道:“而且什麽?你倒是說話啊!怎麽半年多不見,你就成了悶葫蘆了!”
李清微繼續說道:“而且我在江北將再度舉起義旗。完成重陽祖師的遺志。”李清微向趙珂說明了自己的計劃。
聽到李清微的話,趙珂沒有欣喜,沒有震驚,她臉上則是多了一抹苦笑。
看到她的表情,李清微問道:“你這是什麽表情?也不像是不相信,更不像相信。”
趙珂歎了口氣說道:“這件事怎麽說呢,我感覺你只是在徒勞無功而已。眼下滿朝文武商討的是怎麽議和。”說著趙珂又是一聲歎息,“重陽祖師當年的壯舉我也曾聽老叔公說起過,最後不過是皓首窮經,抱憾終身而已。”
她認真的望向了李清微,她繼續說道:“光複河山那不過是個遙不可及的夢,若你真的有心為國,倒不如以駙馬都尉的身份調動一方大軍抵禦蒙古。然後讓朝中那幫大臣去跟蒙古人議和。這樣或許還能保我大宋百年安穩。”
不過這個時候李清微一拍桌子喝道:“議和?議魂澹的和!難道大宋這些年來,歲幣還沒給夠嗎?”
聽到李清微的話,趙珂頓時語塞。
李清微繼續說道:“他們給些絹帛,銀兩倒是無妨,倘若為了求和將你獻給蒙古的可汗,那該如何?”
趙珂此時說道:“正因為如此,你要快些與我成婚才行,只要我成婚了,那麽他們就沒理由拿我作為籌碼了。”
這個時候李清微卻搖搖頭說道:“阿珂,你好像不太了解蒙古人。蒙古人父死子繼,兄終弟及,莫說是已為人婦,只要你還沒死,無論你怎樣他們都會要。到時若是談到議和條件是你的話,我想即便皇上舍不得,滿朝文武也會逼迫皇上舍得。”
趙珂沒有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李清微繼續說道:“這種跪下給人當孫子的窩囊日子,他們願意過隨他們,我可以不願意!靖康之恥,那種天街踏盡公卿骨,內庫燒成錦繡灰的悲劇我絕對不會允許再度重演。”
這個時候李清微一個眼神看向了趙珂,他問道:“阿珂,你可還記得茂德帝姬是怎麽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