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不行啊，就以當事人目前這個狀態，估計很難跟她溝通啊。”

　　“是啊，要不算了吧?反正當事人又不止她一個，我們可以在其他線報上多做嘗試。我相信，總會有人願意配合我們的。”

　　見柯薇薇的狀態不適合調研，兩位男性小專員頓生了放棄念頭。

　　被炎藝封殺的男女藝人有很多，柯薇薇僅僅只是其中一位，她若是不行，還有其他人。

　　並不說非要柯薇薇進行調研配合不可。

　　然而季興卻是搖了搖頭。

　　這令兩位小專員煞是不解，眼下柯薇薇油鹽不進，情緒暴躁易怒，根本就不是一個合適的調研對象。

　　可季組長為什麽非要執著於她呢?

　　總不能是因為【想要幫助她】這樣的荒唐理由吧?

　　須知道。

　　現實裡調研，可與電視劇裡不一樣，效率要永遠放在第一位。

　　“線報資料我都看過，柯薇薇無疑是其中性價比最高的，只要能攻克她，能省去很多麻煩，這也是為什麽我要將第一站選在這裡的原因。”

　　季興毫不避諱的說道，根本不怕柯薇薇會聽到。

　　像柯薇薇這樣的受害者，思維層面已經與普通人不同，身有某種劣性烙印。

　　把她當作利用品，比當人強。

　　說不定，現在聽到這些話的她，正倍感親切著。

　　“您說...性價比?”

　　聽到季興如此形容當事人，兩位小專員一陣汗顏。

　　很明顯，這已經不是在把對方當人了，而是物品。

　　“對，就是性價比。在炎藝中，柯薇薇的封殺時間不僅長，姿色也頗為上佳，由此可得，她肯定親眼見證過無數黑暗交易，最後因自救無望方才失望。我們若是能夠成功拿下她，將大幅度提升進度，甚至說不準還能夠一舉斬掉炎藝。”

　　對著兩位小專員，季興說明了自己為什麽執著於柯薇薇的原因。

　　對此，兩位專員也是倍感認同。

　　只不過，這麽直白地說出口，真不怕室內的柯薇薇聽到嗎?

　　要知道這裡的隔音效果並不好...

　　此外，組長的偵察態度是不是有點冷漠了?

　　對方無論怎麽說，也是可憐的受害人，難道不該給予一些精神上的安慰?

　　這一口一個性價比，實在怪難聽的。

　　他們殊不知，季興就是在故意說給柯薇薇聽。

　　而室內的柯薇薇在聽完這些話後，起初是本能地想要破口大罵，但不知怎麽回事，隻字難言的同時，竟然還感到了一陣安心。

　　因為比起那些冠冕堂皇，有利可圖才是她最想聽的話。

　　她的身體已經習慣被威脅，被利用。

　　“柯薇薇，你真的要一直被當作畜牲圈養嗎?”

　　門外，季興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那種平靜，那種大言不慚，令柯薇薇當下渾身一麻，一股氣從下自上，直衝靈魂，激怒無比。

　　“你給我滾啊！！”

　　她站在原地，雙拳緊握，近幾乎是在用渾身力氣在大吼。

　　種種不堪回憶也在一瞬間勾起，悲傷逆流，無法自拔。

　　“你們這些公務員懂什麽！你們知道我的經歷有多惡心嗎！你們知道我有多少夜晚翻來覆去睡不著嗎！你們又知道什麽叫做霸王條款，官官相護嗎！”

　　“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你們有體驗過一次嗎?你們沒有！你們體體面面，

無憂無慮，坦然享受著公家帶來的一切！”　　“你們外表莊嚴正大，實際上並非如此，你們也是普通人，只要手握權勢，最終全會變成一類人！”

　　“你們都是潛在的惡魔！只差欲望被激發！”

　　“誰能清廉到最後啊?最終還不是會被一堆金錢與情色所打發！”

　　季興成功揭開了柯薇薇的傷口，讓她原地崩潰，原地咆哮，發泄著不痛快。

　　兩位專員聞聲，當即就不服了。

　　“柯小姐，你在胡說什麽！並不是所有人都一樣，至少我不一樣！”

　　“我也不同，自從宣誓的那一刻起，便發誓謹遵黨章！”

　　兩位專員一前一後，當即出聲反駁，正義凜然。

　　怎料，這竟引起了柯薇薇一陣冷笑。

　　兩位專員當下皺眉，十分不悅。

　　“柯薇薇小姐，你笑什麽?”

　　“你們被說幾句就受不了了，以後能有什麽出息?”

　　對於柯薇薇的質疑。

　　兩位專員共同向前一步:“因為我們有信心！”

　　“狗屁的信心！老娘就問你們，若是有幾個億的現金擺在你們的眼前，你們會不會心動?估計用不著幾億吧?幾千萬...不！幾百萬就足以讓你們神遊！”

　　“老娘再問你們，若是有位美女任你們擺布，能夠滿足你們一切見不得光的變態需求，你們又會怎麽做?”

　　“此外， 你不能喝酒，領導偏讓你喝酒，你是喝還是不喝?你不想做壞事，領導偏讓你做，你是做還是不做?”

　　柯薇薇的一連串提問，令兩位小專員不知該怎麽回應，初出茅廬的他們並不是沒有自信，而是沒有勇氣。

　　問題實在過於尖銳，是每個奮力向上的公務員都要面臨的問題。

　　“柯薇薇你別搞錯了，我們找你並不是讓你批評公務員，抨擊職場現象，而是解決眼下問題。”

　　季興發現話題被帶偏了。

　　深受委屈的柯薇薇正在遷怒於人。

　　這可不是季興想要遇見的情況。

　　必須糾正。

　　否則一旦她佔據上風，就會始終認為自己是對的，導致眼前那道門不可能再打開。

　　“解決問題?解決炎藝?你憑什麽！”

　　柯薇薇不屑。

　　“就憑我想讓炎藝倒台。”

　　季興不鹹不淡的回道。

　　“呵呵，你一個部門組長而已，還真能翻天不成?你以為你能搬得動誰?稍微有點實權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是天真！”

　　柯薇薇累了，不想再多說了。

　　反正對方接下來也只會說一些毫無根據的清高說辭。

　　她聽膩了，也厭倦了。

　　所以...就這樣吧。

　　下一刻，正當她準備轉身之時。

　　門外再度響起了季興的聲音。

　　“我，季興，不僅是文娛檢察小組的組長，還是一等功臣之後，中央欽點，祖上三代更是在內閣中就任要職，請問你還有什麽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