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天佑

　耶夢加德略顯頹勢，他有些驚駭的望著李元霸，此前他從未相信，真的會有這般無敵之人，可李元霸卻硬是用實力征服了他，並且，李元霸在天下武將榜，就連前三甲都沒進入，他大哥芬裡爾的實力他是最清楚的，再聯想到挫敗他的雅典娜，耶夢加德絕望的發現，在如今這個大世，他好像，真的連前十都進入不了。

　好在耶夢加德也不是自怨自艾之人，他暗下決心，一定要在武道上再次突破，登頂紫禁之巔，可他至死，也沒能突破，一輩子都卡在極境巔峰，這也是耶夢加德此生最大的遺憾。

　……

　凌恆回到晉陽城之後，觀看輿圖，晉陽城附近，有著李嗣業和鄧羌整合的馬匪，數量不少，足足有三千人，而整個晉陽城，所擁有兵馬也有萬數，也就是說，如今的凌恆，可直接調度的兵馬就在上萬人，如果要鎮守鎖陽城，那麽這上萬人自然不夠看，可凌恆已然決定孤注一擲，就連棲身之地晉陽城都要拋棄，這毫無疑問是一場豪賭，一旦敗了，那可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但如此僵局，若無破釜沉舟主魄力，是很難改變戰局的，因此，凌恆決定賭一賭。

　一念至此，凌恆對著嶽飛說道:“鵬舉，集結兵馬，今日，本侯要發兵玄州，同時令管公持筆，書檄文一篇，昭告天下！”

　如今雖逢亂世，但皇室最起碼的統治力還存在，也正因如此，州刺史之間才能維持一定的平衡。

　凌恆出現，就是為了破局而生，他那天馬行空又無視規則的魄力，一定會讓原本紊亂的局勢再度發酵。

　嶽飛拱手答道:“末將遵命。”

　嶽飛這種級別的統帥，令行禁止是最基本的，他們對於麾下的調度可謂是如臂使指。

　僅僅不到一刻鍾的時間，便全員集結。

　凌恆負手立於點將台之上，先是溫煦一笑，寒暄了起來:“我叫凌恆，有些參軍早的弟兄可能還記得我，恆消失的兩年，有勞諸君替恆鎮守晉陽，恆在此，拜謝諸君。”

　這個時候，哪怕是嶽飛也沒有製止凌恆的大禮，畢竟，整整兩年的時間，他們都是在為了一個從未露過面的人奮戰，他們多少都會有些心身俱疲，這一拜，他們值得。

　緊接著，凌恆目光逐漸犀利起來，憤慨激昂的演講起來:“恆回歸蒼州，所見之景令恆痛苦萬分，不過兩年時間，一個完全被月王統治的蒼州就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朱重八這個小人，恆恨其卑鄙，惱其奸詐，更怨其殘忍，如今，恆回來了，先去鎖陽城，將那明軍武道之魁耶夢加德打成重傷，為諸君出了口惡氣！”

　停頓些許，凌恆再次開口:“那朱元璋確實可恨，但真正的罪魁禍首，卻是那玄州鄭玄風！昔日月王大有統一蒼州之勢，卻被鄭玄風這個小人毀於一旦，若非他擅自出兵，月王絕不會敗，一念至此，恆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言罷，凌恆看向管仲，示意其將寫好的檄文當眾朗，管仲心領神會，絲毫不怯場，中氣十足的朗誦。

　“玄刺史玄風，勾結叛逆，與北莽交好，與天主教一丘之貉，擅自出兵襲殺當朝羅刹，其罪當誅，其心可鑒，人人得而誅之，今吾主毅侯，願盡起兵馬十萬騎，發兵玄州，替玄州百姓除了這個禍害，還此間天地個朗朗乾坤！”

　一言既出，讓那些骨子裡流淌著羅刹血液的老卒興奮不已，

紛紛摩拳擦掌，恨不得殺鄭玄風個人仰馬翻。 而這時，海姆達爾不無擔憂的說道:“吾主，玄州兵強馬壯，又以逸待勞，只怕吾軍非其對手，望吾主三思而行。”

　海姆達爾既然說出這番話，那一定是有凌恆的示意，欲揚先抑，如若海姆達爾不配合，那他接下來的台詞，還真不知道怎麽說。

　管仲此刻也一步踏出，成竹在胸的說道:“玄刺史玄風，貌外寬而內忌，任人而疑其心，吾主明達不拘，唯才所宜，此度勝也。

　玄風遲重少決，失在後機，吾主能斷大事，應變無方，此謀勝也。

　玄風禦軍寬緩，法令不立，土卒雖眾，其實難用，吾主法令既明，賞罰必行，士卒雖寡，皆爭致死，此武勝也。

　玄風憑世資，從容飾智，以收名譽，故士之寡能好問者多歸之，吾主以至仁待人，推誠心不為虛美，行己謹儉，而與有功者無所吝惜，故天下忠正效實之士鹹願為用，此德勝也， 如此種種，吾主皆有不勝之理乎！”

　看著眾人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凌恆趁熱打鐵，接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倒不如由上天來決定這次大戰的勝利，吾弟元霸掌中有銅錢數十枚，且讓他往天上拋，如若是有字一面，則代表上蒼望我軍大勝，如若不然，那便折戟沉沙！”

　聞言，就連一向沉穩的嶽飛都不禁慌了神，要知道，這種概率性事件，又有誰敢確保一定能如意，而萬一有個什麽意外，對於軍心一定是毀滅性打擊，要知道，在封建時期，鬼神之說可是廣為流傳。

　嶽飛想要諫言，卻又不敢打剛歸來凌恆的臉，只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管仲先是一愣，隨即會心一笑，看來，這沉睡的三年，倒是將凌恆這把寶劍磨練的愈發鋒銳。

　對於帝王來說，鬼神也好，信仰也罷，都只是統治的一個手段，下面的人，能看到的東西，只有上位者想讓他們看見的。

　果不其然，隨著一陣嘩啦嘩啦聲音的落下，所有銅錢毫無例外的字面朝上。

　凌恆趕緊說道:“字面全朝上，此，天佑也，速速將這些神賜之氣運釘死在地面之上，在得勝歸來之後，憑此吉兆，犒賞三軍！”

　管仲率先附和:“如此吉兆，我軍出征必然無往不利，待我軍馬踏玄州，取那鄭玄風首級來供奉神明！”

　“彩！彩！彩！”

　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傳來，孤寂許久的羅刹軍，再次恢復了那種無敵鐵軍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