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懷都的副將,言,宇文成都與宇文恪,內外勾結,攻破了我羅刹城,這件事,你如何看待?”
月斷空黑發如瀑,無風自動,一臉平靜的詢問道。
袁璟心頭一凜,該來的總會來,他深吸一口氣,不假思索的答道:“回稟月叔,璟可用身家性命擔保,成都絕不會背棄我大曌。”
月斷空輕頷首:“本王也相信,但,有人不想本王相信,這慕容灝跟個瘋狗一樣,將本王拖延在此地,想必也是受人之托,本王回不去羅刹城,指揮權一定會落在天之闕身上,換而言之,如今的羅刹城,便是天之闕的一言堂。”
鄭懷都重傷昏迷,宇文成都遁逃,羅刹城的最高軍事指揮權,可不就旁落在了天之闕手中嗎。
“王爺,末將想要返回羅刹城。”
袁璟神情堅毅,斬釘截鐵的答道。
“可想好了?”月斷空並不奇怪,只是追問了一句。
“汙我部將之清白,與辱我無異,若不給宇文成都沉冤昭雪,那便算我無能。”袁璟眸中泛起毅然決然。
螳臂當車,固然愚蠢,但,總要試試,不然,一直順著天之闕的套路走,他又哪裡落的了好。
“楚狂、柳毅二人,可隨你一同回去。”
楚狂、柳毅,在羅刹城的威信,是一定要在天之闕之上的,有了這二人壓陣,袁璟才能爭取到更多的話語權。
“叔興,京都出身,不宜與天之闕接觸,就讓他留在此處,助王爺一臂之力。”
如今戰事焦灼,楚、柳二人離去,肯定會讓月斷空平添不少壓力,所以,姚興就一定要坐鎮此處。
投之以桃,報之以李,莫過於是。
月斷空和袁璟兩人都是雷厲風行的果斷性子,打定主意後,兩人也沒多說什麽,袁璟帶著楚、柳二人,日夜兼程,爭取早日回到羅刹城。
隨著袁璟的動身,一道黑影,也如同鬼魅般,潛藏在了袁璟身後。
鄭懷都重傷,楚、柳二人自然心急如焚,他們又是沙場悍將,日夜奔波之下,不過兩日的時間,就已經看到了羅刹城的雛形。
按這樣的速度,最多明日清晨,他們就能到達羅刹城了。
“二位將軍,奔波了兩個晝夜,想必也乏了,先歇息歇息吧。”
袁璟生起了火,招呼楚、柳二人坐下。
楚、柳二人也不矯情,直接盤地而坐,柳毅滿臉憂慮的打開了話閘子:“老鄭坐鎮羅刹城那麽多年,從沒發生過什麽意外,這次,不僅城丟了,連老鄭,自己都身負重傷,這在以前,是從沒發生過的。”
楚狂哪怕平日裡性子粗獷,此刻也是憂心忡忡的附和道:“老鄭性情沉穩,用兵有方,那宇文恪哪來這麽大的本事,想必又是誰給他使了什麽絆子。”
月斷空出於保護的原因,並未將鄭懷都副將的報信告之楚、柳二人。
而月斷空,平日裡性情霸道慣了,蒼州刺史,又是個京二代,月斷空自然是看不上,所以,蒼州刺史對月斷空早有微詞,明面上不敢為難月斷空,但暗地裡,總會想辦法用一些不致命,卻十分惡心人的招式。
蒼州刺史,那種下三濫的手段,用了幾次之後,月斷空不勝其煩,提兵十萬,圍了刺史府,要求蒼州刺史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地認錯,蒼州刺史迫於兵鋒,無奈照做,至此,顏面掃地。
不過嘛,蒼州刺史的老爹,是個位高權重之人,沒少給月斷空上眼藥,
也就是月斷空遠在邊疆,不然,什麽事也做不了,盡去處理那些被彈劾的奏折了。 就這樣,北境的掌兵者和掌權者,關系勢如水火,天下皆知。
楚狂懷疑到蒼州刺史的頭上,倒也不足為奇。
相反的,柳毅要更加冷靜一些,他剝繭抽絲般分析著局面:“楊奇(蒼州刺史)那個老東西,沒這個膽子,如果他敢勾結北莽,憑王爺的性子,要是知道了,他焉有命在。”
月斷空脾氣之烈,世人皆知,楊奇還真沒這個膽子,敢明著給他下眼藥,否則,他那個太尉老爹,還真攔不住暴怒的月斷空。
“那是為何?”
楚狂猛則猛矣,但腦子並算不上好用。
“呼。”
袁璟將手摩擦了一下,口中呼中一道暖氣,打斷了這二人的話題。
就這樣,三人靜默著,靠火供暖,萬籟俱寂。
這時,一陣沙沙聲響起,在寂寥的星夜之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習武之人,耳聰目明,些許的風吹草動,在他們耳中也顯得尤為尖銳。
楚狂一握長戈,神情有些警戒,他不動聲色,緩步走至異動之處,柳毅也綽矛在手,隨時準備接應,而袁璟,聽到腦海中的一個信息提示,也是心頭一震。
任務:絕境逃生發布
任務內容:身負大氣運者,自然是被無數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勝則加冕,敗則遊黃泉。
任務獎勵:極境女性卡一張。
任務期限:一夜。
任務懲罰:無。
“呱,呱,呱。”
撩開雜草之後,見到一隻癩蛤蟆,楚狂才松了一口氣,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一道勁風呼嘯而過,拍在了楚狂胸膛之上。
楚狂躲閃不及,一聲悶哼,好在多年的鍛體,使其筋骨強健,楚狂實戰經驗倒也豐富,他一口汙血噴在那人臉上,遮其視線,隨即,戈似蒼龍,寒芒乍亮。
那人冷哼一聲,長袍一甩,便將楚狂逼退數米。
而楚狂都遭到了襲擊,袁璟又怎能幸免。
一道被幽冥死氣所包裹的黑色利爪,如餓虎撲食般,直取袁璟心肺。
柳毅神情大變,倉促之下刺出一矛,勉強格擋,但實力的懸殊,還是使得柳毅噔噔噔,倒退數步。
柳毅又驚又怒,喝罵道:“吾乃羅刹王麾下大將,爾等好大的膽子,怎敢刺殺本將!”
“桀,桀,桀。”
一道仿佛來自地府中的陰冷笑聲傳來,顯得是那般的陰森,可怖。
那人舔了舔猩紅的嘴角,有些病態的說道:“天下異數之精,若為我所噬,豈不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