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噪!”
阿瑞斯殘忍的將那人吊在木樁上,又在其身上射了一箭,那人一開始還不住的痛罵阿瑞斯,但漸漸的,就沒了聲息。
“剛剛本將所言,誰支持,誰反對!”宇文恪虎目綻放出攝人的寒光,不停掃視著。
“爾等逆臣…”
總有不怕死之人,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火無雙一箭射死。
火無雙臉色冷峻,給予了北境之人無聲的壓力。
“爾等主將都已經棄汝等而去,汝等繼續堅持,有何意義?”宇文恪不急不躁,接著勸說。
“那有如何,我北境,有月王,今日爾等殺吾,待到羅刹歸來,爾等皆為亡魂!”有一道來自肺腑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卻貫徹人心。
是啊,在北境,沒有人會畏懼死亡,因為他們有英雄,他們有月斷空,足矣。
死有何懼,能被羅刹的榮光覆蓋,這是所有北境人的榮耀。
北境只有一個圖騰,那就是月斷空,這個鐵血暴虐的男人。
宇文恪有些失神,北莽之人雖也善戰,但這種極具團結性的表現,卻是他們怎麽也沒有的。
不過宇文恪也不著急,無論多麽頑強的種族,骨子深處,總會有些人存在背叛這個劣根性,以及,那可憐而又可恨的奴性。
“阿瑞斯,給本將一個一個殺,直到繳械為止”宇文恪滿目肅殺,殘酷的說道。
“遵命。”
阿瑞斯獰笑一聲,這種殘暴的行為,正和他意。
不過正在這場慘絕人寰的暴行要開始之際,一道面若黑炭的身影,出現了!
“袁將軍麾下尉遲敬德在此,爾等逆臣,還不受死!”
尉遲敬德聲如洪鍾,勢如奔馬,一聲咆哮,猶如雷震,讓宇文恪吃了一驚。
此前還在靜默中的仇虎,此刻爆發出一股驚人殺意,他悲怒交加,痛苦的咆哮道:“尉遲敬德,為我師傅償命來!”
尉遲敬德滿臉輕蔑,一槊蕩出,所過之處無不為橫屍,他一聲怒喝:“大曌的兒郎們,若還有膽氣,就莫做那無膽的羔羊,提起刀槍,與敵死戰,雖死何悔!”
“尉遲敬德技能煞神門神效果全部發動,因當前攜兵百人,敵軍數萬人,尉遲敬德煞神技能效果發揮到極致,當前武力提升至142!”
誰言一人不能撼千軍,今日之尉遲敬德,一夫當關,視萬人如螻蟻!
“兒郎們,隨本將,殺!”
煞之本質,凶戾,暴虐!
尉遲敬德本就不是什麽善男信女,在繼承了煞神之位後,更是如此。
他所過之處,如入無人之境,他放肆的狂笑:“將士們,高呼吾名,讓這群蠻子知道,何為大丈夫!”
宇文恪面色鐵青,但尉遲敬德那駭人的氣息,讓他也不得不暫避鋒芒,為了剿滅剩余的三千俘虜,宇文恪陣型其實已經有了略微的松散。
有尉遲敬德這柄尖刀率領,更是所向披靡,無往不利。
宇文恪寒毛倒豎,他此前是不相信,一人之力可以改變整個戰爭的走向,但今日之事,由不得他不信。
若是沒人能攔住尉遲敬德,他真的要被尉遲敬德一人殺穿!
好在,宇文恪,仍有數名猛將。
仇虎滿目血色,他悲鳴道:“賊子,納命來!”
尉遲敬德冷哼一聲:“匹夫,上次僥幸饒你不死,今番怎的還敢前來送死!”
尉遲敬德身後那股最為純粹的暴殺之氣,
幾乎凝為實質,身後那道代表著煞神的身影,也逐漸浮現出全貌。 窺見全貌後,世人驚奇的發現,煞神,竟是尉遲敬德本身所幻化!
“仇虎,退下,師傅的仇,今天,報不了!”
火無雙一聲厲喝,製止了想要飛蛾撲火的仇虎。
若是此前的火無雙,一定會奮不顧身,哪怕血肉之軀被踐踏,他也義無反顧,但如今,他不能如此任性,他的命,不屬於他自己。
阿瑞斯眼珠子一轉,更是假裝沒看見,開玩笑,他阿瑞斯知道尉遲敬德是自家人,尉遲敬德可不認識他阿瑞斯。
再說了,如今的尉遲敬德,氣勢太過駭人,以身為法相,這種境界,本該隻存在於傳說之中,但尉遲敬德卻完美複刻,如今的尉遲敬德,毫不誇張的說,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要是阿瑞斯死在了尉遲敬德手下,那樂子,可就大了。
仇虎一臉憤恨,想要衝上去與尉遲敬德搏命,卻被火無雙死死攔住,這可惱了尉遲敬德,他一聲暴喝:“爾等匹夫,戰又不戰,退又不退,卻是何故!”
虎目一瞬,捕捉到了一襲白衣的宇文恪,尉遲敬德咧嘴一笑:“宇文恪,又是一筆大買賣!”
言罷, 尉遲敬德一騎絕塵,槊尖掃向宇文恪,滿是自信的訓斥:“宇文老賊,還不快拿命來!”
在尉遲敬德的帶領下,那百名精銳,猶如一體,令行禁止,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
就連北莽那些被當成棄子之人,也將他們的能力,充分發揮。
一個優秀的將軍,一定能帶動麾下所有人都意志。
尉遲敬德一路衝殺,臉上滿是血漬,這讓他那本就黢黑的臉,更顯猙獰!
“煞神訣——吾掌天煞!”
尉遲敬德,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男人,百騎劫營,卻殺的宇文恪潰不成軍。
殺著殺著,尉遲敬德發現,宇文恪的身影,竟然不見了,他不免大急,怒喝道:“宇文老賊何在?”
“將軍,穿白衣的是宇文恪!”
有眼尖之人,隻一眼,便捕捉到了宇文恪的動向,大聲提醒著尉遲敬德。
在戰場上,穿著白衣,本就是個大破綻,十分醒目。
現在好似一座人肉推土機的尉遲敬德,哪管這萬般壓力,又是一個魚躍,再次逼近宇文恪!
宇文恪情急之下,也顧不得風度,隨意將白衣一扯,飄蕩在地。
可,被尉遲敬德捕捉之人,又怎麽可能輕易逃脫!
“煞神訣——寂滅乾坤!”
尉遲敬德身後那座煞神,熠熠生輝,無言的壓迫感,讓整個北莽為之顫抖,毀天滅地,莫過於此。
宇文恪再次一聲冷顫,將身子俯於馬背之上,躲避流矢,人則拚命的拍打戰馬,尋求突圍之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