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又何必如此逼迫那姓胡的呢,難道就不怕他真的倒向黃昭...”
剛剛走出縣衙,年輕公子身後的壯漢,就立即滿臉疑惑的問道。
“呵...他若是連這點都看不清,又豈能忍到現在,這胡博達為人奸猾,但又善於左右逢源,若是不把他逼到絕境,他恐怕不會輕易就范。”
“此等人物雖然不算蠢笨,但做大事而惜身,注定對我們造不成威脅,倒也不用太顧忌他...”
“倒是那吳家,近兩年來,卻是越發的下作了,居然勾結那些境外蠻夷...”
此時的周公子,眼中那還有半分傲慢,有的只是一片平和,只是說起那吳家之時,眼神深處,卻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抹厭惡。
他雖然只是出身於周家旁支,但從小心思細膩,對人心更是見微知著,心中更是不乏有著侵吞滄州的野心大志。
但就算如此,他也從未有過想要借境外蠻夷之力,因為其心中很清楚,那些境外蠻夷都是些難以馴化的野人,和畜生無異,和此輩勾結無異於引狼入室,一個不慎,就會讓整個滄州大地淪為此等異族的血腥牧場。
“公子是想拉攏那五通道人對付那吳家?”
倒是一旁的高瘦道人,略作思索之後,就有些明白了周公子的心思。
“沒錯,那吳家自從和那些蠻子勾連之後,可能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這兩年卻是越發的陽奉陰違了起來。”
“偏偏那些蠻子盡皆修有異術護身,著實不太好對付,一旦真的爆發衝突,恐怕最終也只會便宜了別人...”
說到這裡,那周公子也不由歎了口氣。
自從黃昭一夥來到這北封縣城,這縣城之內,卻是越發混亂了起來,不知要抵禦外來勢力,就連三大家族本身,也是面和心不合。
這還只是一個小小的北封縣,那滄海的周家本宗,近兩年來也不太平,各地邪教層出不窮,都需大軍鎮壓,被牽扯到了太多精力,如今就更是沒心思顧及到他們這些個分支了。
......
另一邊,鄧陽一路帶著趙九牛回到城北義莊。
心中卻是在思索著剛才在縣衙之外,所遇到的那個滿身病氣的高瘦道人。
自從一百多年前大乾實施禁法之後,那核心九州之地,就成了修行煉法的之人的禁地,而其余十州,反倒成立這些旁門左道的天堂。
而那渾身病氣的道人,一看就是個煉法修術,而不修‘道’的左道中人,而且是道法高深,已經損害到了命元的那種。
通常來說,此世修行者分為三種,一種乃是正統出身的修行者,另一種就是擁有核心傳承的旁門中人,還有一種,則是機緣巧合之下,踏入修行之路的左道之人。
前兩種都是身居傳承之術,各自有著應對天地反噬的方法。
而最後一種則是,隻修法術,而不修‘道’,此等左道中人,煉法越深,所承受的天地反噬之力就會越強。
通常來講,每修行一種法術,自身就會患上一種頑疾,直到周身病氣侵蝕,命元耗盡而亡,這就是煉法所需要的代價。
此種過程,謂之‘劫’,這也是為何大多數旁門左道之人,都會長得千奇百怪的主要原因,那並非天生所致,而是一種承受‘大災大病’之後,所遺留下的劫氣。
而通常這種‘劫’氣纏身者,一旦身亡,屍體就會產生異變,應修行最終之劫‘魑魅魍魎’,
化作各種奇怪的邪物。 是以他們的屍身,通常都是絕佳的煉屍材料。
“這北封縣真是越來越亂了,不過如此也好,也許能夠湊足十八具蔭屍也不一定...”
想到剛才那病氣纏身,一副命不久矣的高瘦道人,鄧陽嘴角不由無聲的勾起一縷笑意。
......
半個月後,城北的義莊之中。
一名骨架粗壯,面貌醜陋的少年,正手腳麻利的提著一個木桶,在馬舍之中喂著馬匹。
半個月,已經足以趙九牛適應現在的生活,雖然那名義上的師傅話很少,他每天所要做的活也很多,但至少能夠吃飽穿暖,單單隻說生活條件和環境,就要比之以前的難民窟要好上太多了。
是以面對這種忙碌的生活,不僅沒有讓趙二牛感到不適應,反倒讓他每天都過的份外充實。
望著馬舍中的那匹瘦馬,趙九牛份外不舍的從身下的黑布兜中掏出一個個雞子,打碎了混合著上好的黃豆粉,倒入馬槽之中。
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家那便宜師傅會如此看重這匹骨瘦如柴的瘦馬。
偏偏這其貌不揚的瘦馬還胃口極大,不僅每日要進食五餐,每一餐都是上好的五谷雜糧配合著雞子,時不時還需要各種價值不菲的藥材配合著精料喂養。
其每日花銷,都能抵得上平常百姓之家半年的收入所得了。
有的時候,就連趙九牛也不得不羨慕這瘦馬的夥食,雖然心中很是疑惑不解,但對於鄧陽的安排,他卻是不敢打半分折扣。
“趙小哥,請問五通道長在嗎?”
剛剛喂完馬匹,待到趙九牛走到義莊前院之時,正好遇到了王維帶著一幫衙役前來送屍。
經過這半個月的適應,趙九牛早已熟悉了義莊的主營業務,對於這些三天兩頭就來此送屍的衙役,他自然也是認識的。
“師傅在屋內修行,諸位請隨我來...”
打量了王維一眼,趙九牛一副輕車熟路的模樣,就準備把這些衙役帶到南面的停屍房去。
“今日不行,這具屍體有些特殊,乃是和縣尊有關,卻是需要五通道長親自過手。”
一把攔住準備在前方帶路的趙九牛,王維臉上卻是透著一抹凝重和為難。
“要不勞煩趙小哥前去通稟一聲,也免得我等兄弟為難。”
“這可不行,師傅修行之時,卻是不準貿然打攪。”
面對身後一眾衙役的慫恿,趙九牛卻是想都沒想,就一口拒絕了。
他雖然為人木訥了些,也不夠機靈,但卻是認死理之人,只要是鄧陽吩咐下來的事情,他執行起來,從來都是不打分毫折扣的。
特別是在鄧陽修行之時,還專門叮囑過絕對禁止有人打擾。
......
PS:新書求支持!
求點追讀,新書沒追讀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