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你來。”陸長風也沒跟她客氣。
白葡笑了笑,二十分鍾後,車子穩穩的停在了療養院門口。
療養院建在一座離市區不遠的山上,附近依山傍水景色頗美,是這附近最好的地段兒。
之前有很多房地產開發商看好了這塊地皮想要在這打造個旅遊度假村,奈何拗不過陸老爺子的堅持,將這改成了個療養院。
論道排面和規格,也算是在國內排名數一數二的了。
環顧四周,白葡不禁有些感歎,陸老爺子果然是由先見之明啊,建在這裡不說,自己還提前住進來享受。
“這地方不錯吧。”陸長風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白葡攙扶著老爺子下了車,緩緩點頭,“確實,看來我真得找個時間和小苒提前來這兒感受感受。”
老爺子淡雅一笑,“快回去吧,天黑了,路上要注意安全。”
“您快進去吧,我保證安全到家。”
白葡等老爺子身形不遠,才再次踩下油門。
開的是許小苒的車,很快再次行駛在大路上。
原本一切安然無事,行駛了三分之一的路程,突然聽到“砰”一聲巨響,緊接著,是車身及其不穩的晃動。
這毫無征兆的巨大聲響將白葡嚇了一跳,車子後面傳來咯噠咯噠的聲音,她連忙抓緊方向盤減慢了車速,最後打開雙閃緩緩地停靠在了路邊。
穩穩停下後,她松了一口氣,連忙下車查看出現什麽故障。
繞著車身環繞一周,發現左後方的輪胎不知何時已經癟了。
看樣子是爆胎了。
她無奈的咬了咬唇,很明顯,還沒學會幾分鍾換胎的技能,只能聯系了4S店和拖車公司。
半個小時候,白葡坐在車上,跟著拖車一同被拉到了4S店的維修售後中心。
“你這明顯是扎胎了啊。”將車落下後,修車的師傅只是簡單瞥了一眼,很快說出了問題所在。
“這是扎哪了?”白葡有些疑惑。
大馬路上每天都打掃的乾乾淨淨,哪來的能讓車子扎胎的東西。
她在來的路上還真沒發現。
“喏。”修車師傅指了一下輪胎深埋在裡面的地方,“你這扎的地方也挺會選的,要不是爆了你輕易還真發現不了。”
說著,他用機器將車子架高,隨著車子被推上去,下面的結構一目了然。
湊近一看,白葡看到了他方才說的那個地方。
確實是夠隱蔽的,一塊鋼片長槍直入的扎進了輪胎壁裡。
“那這怎麽處理?”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今天好像什麽事兒都不是很順。
“我看了一下你這輛車的裡程,確實也該保養了,這樣吧,您這個車如果不著急開的話可以先放在這裡,等修好了,再給您做個整車的大保養,您看怎麽樣?”
修車師傅褪下手套來擦了擦手,指尖大多數沾染了黑黢黢的汽油。
“成,那就照你說的辦吧。”白葡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目前看來也只能這樣了。
從4S店出來以後,白葡在路邊打了輛車回家。
這麽一個插曲,耽誤了一點時間。
“媽媽回來惹,再不回來,寶寶的肚肚都要扁扁啦!”
她剛打開家門,就看到然然在沙發上瞬間起身,來不及穿上拖鞋就朝著她蹦躂了過來。
“好好好,我換好衣服就過去。”白葡聞言就笑了,她將包掛在一旁的櫥櫃上,上前去捏了捏白然然水蜜桃一般的嬌嫩臉蛋,“你這個小家夥,就知道吃。”
白然然嘟了嘟小嘴,葡萄般大的雙眸水靈靈的,“媽媽之前不是說,民以食為天嘛。”
“嗯?”
白葡換下鞋,回頭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寶寶記得還挺快啊,上次媽媽跟你說的這個應該是讓你不要浪費糧食吧,你這小機靈鬼,竟然給我搬到這方面來用了。”
“嘿嘿,學用致以!”
她調皮的朝著白葡眨了眨眼睛。
“是學以致用吧!”
端著兩盤菜從廚房裡走出來後,許小苒聽到兩人的對話,看了眼然然覺得可愛又好笑,“這小家夥最近不知道跟誰學了各種奇怪的新詞,看來有文化了說話就是不一樣。”
“新詞?”白葡走到餐桌前,幫著許小苒收拾飯桌上的東西,目光落在了白然然身上,“跟媽和乾媽說說,最近跟你那新朋友學啥啦?”
聽到這個問題的然然心裡響起了小警鈴,她還能跟誰學這些詞嘛,同齡人又咩有懂得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將帥叔叔告訴媽媽的時候。
癟了癟小嘴,然然搖頭晃腦的爬到飯桌前的椅子上,“在幼兒園學噠。”
每次然然心虛的時候,說話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小家夥肯定沒跟她說實話。
看來這麽小的孩子都有秘密啦。
白葡沒打算刨根問底,只是笑了笑,就轉身去廚房幫許小苒了。
“老爺子來之前,然然臉上的妝你怎麽給她畫的?不仔細看連我這個當媽的都沒看出什麽破綻來。”白葡從碗櫥裡拿出一個圓盤遞給她盛菜,語氣裡是掩蓋不住的好奇。
下午她在回家之前,還在擔心這個問題。
雖然老爺子現在已經老花眼,但然然身上總有某人揮之不去的影子,白葡怕會被對方發現,所以才將這件事跟許小苒說了。
沒成想許小苒不知道用了什麽化妝技巧,鈍化了白然然五官的精致感,還有她特有的棱角。
“這麽小的事,你覺得能難倒我?”許小苒挑挑眉,有些得意。
將盛好菜的盤子塞到白葡手裡,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我給然然用的是專用進口的兒童顏料,對皮膚沒有任何傷害,老爺子走後,我已經給她卸乾淨了。”
白葡聞言就笑了,“要說靠譜,還得是你。”
轉頭看了一眼坐在餐桌前擺弄著手表的白然然。
她將手表放在耳朵邊,一邊聽語音,臉上還不自覺在笑。
“那必須靠譜。”許小苒朝她挑了挑眉,“你看你那小家夥,中了誰的迷魂湯,天天對著那個小破手表笑的比跟我這個乾媽還親。”
白葡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還沒等開始發愣,許小苒用下頜指了指餐桌,“趕緊的吧,瞧你下午在陸老爺子面前緊張的。”
聳了聳肩,白葡的注意力被轉移,將東西都放在桌子上,“吃飯咯。”
然然聽到腳步聲立馬把手表壓在另一個胳膊下面,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等待“開席。”
放下盤子後,白葡過去揉了揉她的小臉蛋,“疼不疼?”
她怕小孩子嬌嫩的皮膚經不起折騰。
白然然搖了搖頭,認真道,“不疼呀,乾媽給我畫的好好玩呀,我下次還能再畫嘛?”
她小聲的問了最後一句。
每次都是見媽媽和小苒乾媽在鏡子前面拿著各種奇怪的瓶瓶罐罐在臉上塗來塗去,她每次還好奇那是什麽呢。
白葡夾起盤中的一塊蛋餅放到她的小碟子裡,“以後有時間再讓你乾媽給你畫,先吃飯。”
下午許小苒已經盡量將然然面部一些獨有的特征這遮蓋的差不多,可她還是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隱約覺得,老爺子好像早就心裡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