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那些菜後來也沒做完,都浪費了。
白葡覺得可惜,剛要開口,忽然想到什麽,“你怎麽知道!”
她記得當時去換了衣服,明明讓陸兆和不要過去廚房的。
陸兆和淡然的在那兒坐著,絲毫沒有被人拆穿的心虛。
白葡暗自磨了磨牙根。
這人竟然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剛答應了她,轉頭就偷偷進去了,還記得這麽清楚。
她當時買菜也不是為了他去做,純粹是被下了降頭。
白葡一生氣,就沒那麽客氣了,直接道,“反正我今天不做。”
“我幫你搞定了煙的事。”
陸兆和指尖在沙發扶手上點了點。
白葡眼神一轉,“是,但我已經在醫院陪了會老爺子了。”
是他自己說的,把那個當做酬勞,怪不了她。
陸兆和眉眼淡然,繼續道,“江臨要動手,也是我出的面。”
白葡鼻翼微動,沒有開口。
陸兆和話還沒完,“沈柳那次,好像也是……”
“行了行了,”白葡無語的打斷,又有些尷尬。
再說下去,他就要說到盤古開天辟地了。
算下來,她確實欠了他許多,有些理虧。
白葡抿了抿唇,“那我去樓下買點兒菜,你在這等著,我做行了吧。”
反正就這一頓,先搞定眼前的麻煩。
陸兆和滿意了,慢條斯理的頷了頷首。
白葡撇撇唇,又將兔子拖鞋換下來,拿著手機走人了。
陸兆和沒有跟上去。
他一個人留在公寓裡,目光轉了轉。
看到白葡的臥室門,他抬步走了過去。
公寓沒多大,只有一室一廳。
白燁對她很好,平時的零花錢應該不少給,但她每天好像過的就像個最普通的上班族。
如果不是他早就清楚她的身份,恐怕也不會相信她是白家的女兒。
連出來租房子也是,簡單的裝修,好像從來沒有物質上的追求,卻被她布置的很舒服。
臥室裡,床榻凌亂,被子胡亂的卷成一團,是他熟悉的模樣。
陸兆和在原地頓了下,慢步朝那邊走去。
白葡在樓下的超市買了點菜,很近,沒花多久時間。
她上樓進了門,客廳卻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第一反應,是他已經走了。
她慌忙轉頭,看向門口,他的鞋子還在。
握緊塑料袋的手松了松,她放下手裡的東西,左右看了看喊了聲,“陸兆和?”
地方不大,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人。
白葡打開房門,看到床上一道身影。
她快步走過去,“你怎麽跑來這兒……”
話說到一半,看清他在床上的樣子,白葡收了聲。
房間裡沒有開燈,只有客廳的燈光透進來。
陸兆和側躺在床上,被子搭著胸口,眼眸已經闔上。
淺弱的光線下,他的眉眼冷清而平和,呼吸綿長輕緩,已經睡得很熟。
想想他在路上,就一直閉著眼睛。
她以為他是沒話跟她說,卻原來是累了麽?
陸老爺子生病,他肯定也很擔心吧。
就像老白倒下時,她都感覺天塌了。
白葡看了會兒,手伸了過去。
卻只是幫他把被子拉了拉,隨後開了小夜燈,走了出去。
買來的菜還在地上放著,白葡拿進廚房,照著菜譜做完了兩個菜。
之後她把菜放進了電飯煲裡,開了保溫模式。
一個人忙活完,又衝完澡,白葡才回到臥室。
陸兆和還在睡著,沒有轉醒的跡象。
她在沙發和臥室之間猶豫了一會兒,等到身體凍的發僵了,才放棄了掙扎。
這可是她家,憑什麽他可以霸佔大床,她要去睡沙發?
凍死了,她才不吃這個虧。
白葡走過去,掀開被子就上了床。
多了一個人,被窩裡很暖和,和平常手涼腳涼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原來男人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省冬天的空調費。
白葡唇角勾了勾。
側眸看了眼睡夢中的陸兆和,望著他的眉眼,逐漸閉上了眼睛。
翌日。
白葡醒來時,就感覺到了腰上橫著的手。
他在背後抱著她,胸口貼著她的後背。
這樣的姿勢過於貼近,連某處的異樣都感覺得清清楚楚。
她本來是迷迷糊糊的,一下子清醒了。
小心的挪了下身體。
本來想著挪出去,頭頂卻響起一道聲音,“醒了?”
沙沙的,帶著剛睡醒的啞意,格外低沉。
白葡閉了閉眼,“嗯。”
陸兆和覆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擁抱一下子加深。
白葡猝不及防,心跳快了幾秒,無所適從的睜大了眼睛。
下一秒,陸兆和已經松了手,掀開被子半起了身,“醒了就起床,注意上班時間。”
白葡的腰上仿佛還殘留著味道,空氣中有屬於他的氣息。
她回過頭去,看到陸兆和在穿著衣服。
昨晚睡之前,她沒有給他脫,他是半夜醒來自己脫掉的?
她竟然也不知道。
看他系著身前的紐扣,再套上外套,動作自然眉眼淺淡,仿佛這樣的畫面已經出現過無數次。
白葡正盯著他看,陸兆和眉眼側過來,低聲的問,“還想再睡一會兒?”
白葡張了張唇,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好一會兒,還是把心裡的話問了出來,“你真是陸兆和麽?”
怎麽感覺像變了個人似的,輪到他被下降頭了麽?
陸兆和系著紐扣的動作微頓。
本來要往外走了,他調轉腳步,重新回到了床邊。
白葡一下子感覺到了危險, 趕緊往被子裡縮了縮。
陸兆和看著她的慫樣,鼻間淺哼了一聲。
他微傾過身,直視著她的眼睛,“怎麽,不是說喜歡溫柔的?”
白葡在他的注視下,眼神虛晃無比,“啊,啊?”
她一時都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麽這麽說。
陸兆和看她裝傻充楞的樣子,眼底幽暗的光滑動。
上次醫院那個男人,對她輕聲細語,她喜歡那樣的?
喉結滾了滾,他冷嗤一聲,手伸進被子拉過她的腿,直接把人拖了過來。
白葡哼叫一聲,人已經被他壓到了身下,動作快到她都反應不過來。
陸兆和把她的手壓在頭頂,垂眸貼近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