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對他服從太久,已經刻在了骨子裡。
等到意識到自己吞下去什麽,才想起來要反抗。
然而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
圓圓的小硬粒順著喉嚨口滑進去,助理手掐著脖子,臉上因為緊張很快泛紅。
賀老三緊盯著他。
房間裡的其他人也都看著這邊,一邊擔心接下來有什麽反應,一邊也慶幸剛才被選中的不是自己。
一分鍾,兩分鍾過去。
助理好好的站在那兒。
從一開始的緊張,到現在的些許忐忑,他的手已經放了下來,有些緊繃的站在那兒。
直到五分鍾過去,他依舊好好的。
賀老三眼眸眯了眯,終於笑了聲。
看向慕堰,他掂量了下手中剩下的藥片,朗聲道,“慕教授的醫術果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高明,看來這個藥確實不錯,明天我一定按時吃。”
慕堰臉上沒有情緒。
賀老三格外的謹慎,讓人試藥了還是不放心,還要等到第二天再吃。
不過,他還是無所謂的樣子,冷淡的再次起了身,“隨便你,這次我可以走了吧。”
賀老三嘴角勾了勾,“請便。”
他的手往旁邊抬了抬,示意人帶路。
助理咽了下喉嚨,看了眼賀老三,目光中有些深意。
很快一閃而過,他上前去,引著慕堰往前走。
房間不算大,沒幾步就走到門口。
助理拉開了門,側身讓慕堰出去。
剛踏出一步,忽然,外面傳來了一聲槍響!
聽見這個聲音,賀老三神情霎時一片陰沉。
他的手一揮,剛剛已經走到門口的慕堰就被人拉了回來。
慕堰踉蹌了一下才站穩,眼皮跳了跳,怒聲道,“你又想幹什麽?”
賀老三示意稍安勿躁,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慕教授不要著急,外面出現了危險,我讓你留在這裡,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
他很快指揮了兩個人,低聲道,“出去看看,什麽情況!”
那兩人很快就跑了,門口的助理還控制著慕堰。
賀老三臉色陰晴不定,握著拐杖的手崩的很緊。
沒過多久,派出去的人跑了回來,氣喘籲籲道,“老板,出事了!”
“說!”賀老三看了眼慕堰,確定他的位置聽不到,才示意。
手下壓低聲音,趕忙快速道,“船那邊出了事,彭淶說平頭襲擊了他,還搶走了那個娘們,他帶著人跳水走了,現在人已經找不到了!”
“剛才那聲槍響是——”
“是平頭打的,彭淶受了重傷,有人正在幫他處理!”
彭淶,就是夾克服的名字。
賀老三的眼裡霎時變幻萬千。
平頭那個小子,性子非常狠戾,他為了試探他,特意將王城寧的事情交給他處理。
他做的非常好,乾脆利落,正是如此,這次白葡被抓,他還是交給了他。
一個人足夠狠還不夠,還要對他足夠的衷心。
他要用這件事來確定平頭是否可以真正的為他所用。
萬萬沒想到,他竟然帶走了白葡,還對彭淶動了手!
“老板!”
忽然,外面又有人跑過來,依舊是腳步匆匆,表情非常急切。
賀老三臉色很不好看,已經顧不得慕堰還在場,冷聲說,“什麽事!”
“彭淶,彭淶他在外面,說有事要跟您說。”
手下胸口起伏,賀老三也是一頓。
隨後大步走向外面。
彭淶依舊穿著他慣常穿的那件夾克服,只是這一刻,他的腰腹處一大片血色浸染,紅色的鮮血順著衣擺往下低落。
他是被放在擔架上抬來的,臉色白的不像話,旁邊的人都在勸他先處理下傷口,他卻很堅持的要過來。
看到賀老三,他深深咽了下喉嚨,艱難的開口,“老板……”
“你要說什麽?”
彭淶吞了下喉嚨,啞聲道,“平頭辜負了我的信任,他對我下死手!”
聲音嘶啞,他激動道,“我最相信的就是他,老板,我請求你,我咽不下這口氣,你一定要給我報仇!”
這兩句話,剛好也戳到了賀老三的痛點。
他對平頭這麽看重,已經在重點培養他,他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給他個‘驚喜!’
他猜到他的人裡面說不定有叛徒,萬萬沒想到會是他!
正當這個時候,有出去搜的人跑回來,“老板,岸邊我們發現了痕跡,如果真的看到了平頭的人,是帶回來還是——”
來人的手在脖子上抹了圈,做了個手勢。
賀老三原本是準備把人弄回來好好拷問的。
聽了彭淶的話,他眉眼一沉,冷聲道,“直接動手!”
“是!”
那人得了準信,迅速跑了。
彭淶一直在旁邊聽著,緩了一口氣,牽強的笑了笑,“謝謝老板,我終於能安心了。”
他說著,往後倒了去。
賀老三應了聲,看他一眼。
這個彭淶,跟著他時間不算長,人也沒太大存在感。
但他做事穩,交給他的每件事不說完成的有多出色,但從來沒有出錯過。
賀老三對他,還有安排。
他沉聲道,“你好好養你的傷。”
說完一揮手,抬著擔架的人得到示意,很快抬著人走了。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賀老三的人都朝這邊聚集而來。
慕堰還在裡面,賀老三想起來,眉心皺了皺。
他剛準備走, 沒想到不遠處走來了意想不到的兩個人,是陸兆和與慕清儀!
賀老三腳步豁然停下來。
他沒有想到,陸兆和竟然還敢回來,白葡已經被人帶走了,他難道不知道嗎?
陸兆和與慕清儀在一起,慕清儀之前賭氣離開,現在臉上還有些不開心。
但即便如此,她的手還是推在陸兆和的輪椅上。
賀老三多看了眼,下一秒他冷笑一聲,“陸老弟,你這是什麽意思,我不過是把你的人請來做幾天客,你不但讓人暗中帶走了他,還對我的手下動手。”
他陰冷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陸兆和臉上,“怎麽,你是不相信我,還是在挑釁我?”
陸兆和聞言,眉心動了動,露出一個莫名其妙的表情。
沒等他開口,慕清儀先道,“你在亂七八糟說什麽,兆和他一直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