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敏的海鷗很快就察覺到食物的味道,紛紛朝著這邊揮動著翅膀。
眼看著海鷗就要落在她的手上,白葡連忙回眸對站在一旁的人使了使眼色,“你在那傻站著幹什麽呀,趕緊給我拍照啊!”
能看到日落還跟海鷗合影,她可得回去拿著照片跟許小苒好好描繪一番。
陸兆和眉梢微動,思索片刻便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
他的目光穿過她,落在了斜陽上,端著手機就找起了角度。
白葡看著他的動作就不像在拍照。
果然,讓男人幫忙拍照果然都一個樣。
看來就連陸氏的總裁都不免落俗。
她的掌心被海鷗的喙啄的生疼,忍不住縮了縮手,朝著他大聲道,“哎呀你別找角度了,趕緊摁快門,我就不信你拍上一百張沒有一個能看的!”
她的聲音幾乎要崩潰,就快要繃不住擺好的表情管理。
聚集在她身邊的海鷗越來越多,白葡嚇得扔掉了手裡最後的一塊小麵包,就在她想要慌張離開的時候,腳底突然踩到一個軟軟滑滑的東西,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後倒去。
霎時間,白葡的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跟大地來個親密接吻的時候,她突然跌進了一個結實而溫暖的懷裡,淡淡的木質香氣縈繞在她的身邊。
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陸兆和滾燙的胸腔和有力的心跳。
白葡的大腦一片空白,整個身子癱軟無力。
陸兆和低頭,炙熱且帶有一絲薄荷清香的額呼吸噴灑在她的肌膚上。
“沒歪著腳吧?”
陸兆和沒有馬上放開她,深邃的眸子中,是掩蓋不住的關切。
“沒……沒有。”白葡不受控制的結巴了起來,她緊緊咬了咬下唇,“你能不能先扶我起來?”
說完她就尷尬的垂下了眸,這個角度根本就用不上一點力氣好吧。
早知道就不喂什麽海鷗了,哪知道這種生物這麽猛,一點都不留情的。
看著她像隻鵪鶉般縮起來的腦袋,陸兆和無奈的勾了勾唇角,只是稍微一用力就將白葡扶了起來。
白葡很快就跟他拉開了距離,臉紅的幾乎快要與猴腚媲美。
“不拍了?”陸兆和倒是覺得沒什麽,他晃了晃拿著的手機,淺抬了抬下頜。
“還拍什麽啊,麵包都沒有了,再拍下去估計連我也一起吃了。”
白葡突然 意識到自己好像講了個不太好笑的恐怖笑話。
她深深歎了一口氣,果然有些生物,不能只看可愛的外表。
陸兆和沒有說話,上前一步抓起了她的手腕。
他將白葡的手腕翻了過來,另一隻手展開了她的手心。
原本白皙嬌嫩的手經過一番大自然的洗禮,已經變成了紅一片青一片。
陸兆和不由得狠狠的皺了下眉。
他就不該拿出那塊麵包。
像是看出了對方的心事,白葡強行將自己的手收了回來,“哎呀沒事啦,又不是什麽大傷,過兩天就好了。”
說著她指了指陸兆和的手機,“用一個小麵包換一堆美照,對於我們女人來書吃點苦也是值得,關鍵是你有沒有拍到能看的照片啊?”
陸兆和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她。
突然想起來跟白然然的聊天記錄,他又立馬將手機從白葡的手裡抽了回去。
美名其曰先回個信息。
對於他一系列的操作,白葡有些不明所以,“幹嘛?對自己的技術心虛了?”
陸兆和看了她一眼,一臉的平靜,“你打開隔空投送,可以直接投送給你。”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水果手機的一個小優點。
白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手機裡這是藏著什麽不能讓人看到的秘密,連看個照片都要鬼鬼祟祟的。
陸兆和依舊一臉的坦然。
一分鍾後,隨著“滴滴”兩聲,照片悉數穿了過去。
白葡滑動著屏幕,翻閱著自己英勇負傷換來的照片。
不得不說,陸兆和的拍照技術竟然出乎意料的合格。
很多照片都可以不用修就直接出生圖了。
但白葡並不打算誇他,畢竟男人最經不起誇。
“還行吧,辛苦你了。”
翻閱完後,白葡淺淺的點了點頭,表示勉強可以接受。
陸兆和的眼底神色湧動,淡淡地嗤笑一聲,“是麽,看起來白小姐不太滿意。”
白葡聳了聳肩,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我這是怕你驕傲,給你留點進步的空間。”
收回手時,白葡突然反應過來。
自己什麽時候小腦 又短路了,這跟從前的她有什麽區別?
她這次回國,可不是回來搞感情的,何況她已經答應了白燁忙完就給他一個準確的答覆。
白葡強行 壓抑住心中泛起的那股熟悉的情感,轉身往岸邊走去。
兩人回到了岸上,白葡自覺有些乏累,再次一屁股坐在了沙灘上。
她也顧不得衣服髒亂與否,海風的吹拂起碼能讓她的腦袋清醒一些。
再不行就直接去海裡洗個頭,讓海水淨化一下大腦。
陸兆和如同什麽事沒發生過一般,重新坐在了她的身側。
這次與方才一樣的安靜,只是白葡的心裡卻有了絲無法控制的悸動。
落日依舊在緩緩下沉, 仿佛隨時都能躍入水中。
兩人沉默之際,陸兆和放在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皺眉掏出,屏幕上跳動著劉晨晨的名字。
剛接起來,對面直接開門見山,語氣裡帶了一絲慌亂,“不好了陸哥,估計是要出事。”
“說重點。”陸兆和皺眉,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身側的人身上。
他正開著免提,一旁的人正認真聽著。
劉晨晨直接回到正題,“是那個陳梅芳的兒子,我們從監控裡看到好像沒有人照顧他吃藥,從床上滾到了地上,他往門口爬了幾米,看樣子是要拿什麽東西自殺,幸好咱們的人及時趕到,現在人正在醫院裡搶救。”
說著,劉晨晨緩了一口氣,“陳美芳從咱們給她配的那個監控裡看到了她兒子的狀況,現在在牢裡情緒激昂的像發了瘋似的,所裡的同志都快要拿她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