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新的一碗花甲粉送過來，這個話題就過去了。

　白葡沒有再說，慕清筠也沒有再問。

　她吃完了自己面前的，看到對面那個碗沒怎麽動過。

　紅豔豔的湯吹涼了後，上面就凝結了一層油脂，美味一下子大打折扣。

　看來他是不怎麽喜歡吃這些啊，白葡想。

　其實沒那麽在意，但又有點遺憾。

　就像平時給別人安利一件好東西，沒有得到同樣熱烈的回饋。

　那一下子就索然無味了。

　白葡掃碼付了錢，“我吃飽啦，回去還有點事，先走了?”

　慕清筠點頭，推開碗站起來，“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開了車。”白葡晃了晃車鑰匙，唇角含笑，“你繼續逛逛，還早著呢。”

　她轉過身，沿著街邊往前走，偶爾看到個塑料瓶子，不像別人那樣踢開，而是彎腰撿起來。

　等到了垃圾桶邊，再扔進去。

　長長一段路，她彎了好幾次腰。

　只是路再長，人也逐漸沒影了。

　慕清筠收回目光，看了眼剛才她吃過的桌子，已經被老板收拾了個乾淨。

　像是清除了所有痕跡，他看著看著，清雋的眉眼略顯無奈的歎了口氣。

　……

　白葡開門進屋時，陸兆和就在客廳坐著。

　電視發出聲音，播放著一部紀錄片。

　她換了鞋，眼睛往右邊瞄了眼，還覺得有些稀奇。

　往常看電視的可都是她，什麽時候他還能有這興致。

　趿著拖鞋往裡走，從冰箱裡拿出來瓶冰水，她咕嚕咕嚕灌了小半瓶，擰起蓋子時陸兆和看過來，目光剛好和她對上。

　白葡眨了眨眼，瓶子捏在手中，語氣自然，“你還不睡覺?”

　這話題太過稀松平常，陸兆和眯了眯眸。

　看她一臉平靜，這是要當做失憶?

　他一時沒說話。

　白葡也不自討沒趣，聳了下肩，就要往上走。

　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來。

　“對了，”像是想到什麽，她看過去，“那個問題，什麽愛過、真心，放在心上——”

　白葡聳了聳肩，“你可能不信，但我得澄清一點，我並不是想問那個，搞得像個怨婦一樣，倒也沒那麽自作多情。”

　空氣安靜了。

　電視在放，但好像聽不到聲音。

　兩人的距離不近，看不清對方的眼睛，但又不遠，可以看到彼此平靜無波的臉。

　白葡是，陸兆和亦然。

　像是沉默了好幾分鍾，其實不過是十來秒，陸兆和點了頭，“行。”

　一個字， 像是批下了個‘已閱’。

　白葡挑了挑眉，這下是真的上樓去了。

　陸兆和沒問她那究竟是問什麽，她更是懶得說。

　進了房間就蹲起了馬桶。

　路邊攤還有一點好，簡直是通腸利器，隔三差五給腸子洗個澡，滋味還挺爽。

　白葡上完廁所洗完澡，神清氣爽的上了床。

　臨睡之前看了眼租房軟件，白燁倒是房子多，就是她突然搬家的話肯定又要問。

　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要淪落到租房呀。

　白葡假哭兩聲，迷蒙著眼收藏了幾家裝修還不錯的，這才放下手機睡了過去。

　一切好似恢復了平靜，第二天早上陸兆和起來時，白葡早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