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開出好長一截距離,根本沒有白葡車的影子。
陸兆和臉色未變,眼神卻好似愈發深不可測。
抿著唇,一語不發的繼續開車。
直到十分鍾後,手機依舊持之不懈的響著,他終於猛踩了刹車。
接起電話,路燈下的側臉冷沉的可怕。
白葡早就飆車飆遠了。
她開的太猛,自己都不知道時速多少。
等反應過來,靠邊停了車,窗戶放下來有風灌進去,吹著她身上的冷汗,頓時透心涼。
白葡最討厭這種汗涔涔的感覺了。
不過順著風她還聞到了一陣香味,打量了一下附近的環境,她有些樂了。
你別說,人的潛力真的是無限大的,她覺得她已經挺難過了,結果就這麽開著,竟然被她開到了大學城來。
大學城附近吃的最多了。
尤其是白葡這種重口味的,最愛路邊攤,整條街望過去,幾乎全是她的心尖寶貝。
白葡下了車。
來往是絡繹不絕大學生,那一張張臉嫩的能掐出水來,她一邊欣賞著美女一邊走走停停,等走到街尾時,手上已經掛滿了袋子。
在花甲粉絲攤前坐下來,要了一份花甲,加了重辣。
白葡拿起筷子等著美食,忽然沉默了。
她不願去想,但又不得不去想,陸兆和那個態度,當真在她心裡扎了一根刺。
她也開始後悔今晚的衝動,說好聽點是自作多情,說難聽點那是把臉送上去給別人打!
要知道對陸兆和的感情,她自己也沒厘清呢。
心動麽,有時候確實是有的。
但有句話不是說了麽,胃是通往男人心靈的通道,那啥是通往女人心靈的通道。
他們的開始就不正常,後續也不正常,難保這段時間的心悸起伏不是她的錯覺?
而且,女人和男人原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
男人大多可以拎起褲子就不認人,女人卻容易在這過程中丟身丟心。
她們的心和身體一樣柔軟,容易沉溺於某一瞬的溫柔,或許日後能醒悟明白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但是當下陷進去時,卻是一往而情深的。
白葡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誤會了。
但她很清楚知道她需要一點時間去看清。
只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麽還沒確定的現在,她就做出了這麽丟臉的事情,讓陸兆和逮到了機會一頓羞辱?
光是想象,白葡就覺得以後在他面前再難抬起頭來,無比窒息。
啪的一聲。
白葡折斷了手中的一次性筷子。
老板來送花甲,剛好看到,腳步一頓。
白葡一抬頭,對上的就是他怪異的眼神。
她乾笑了聲,“還行,聽這聲挺脆的哈。”
說完扔了那雙裂開的,重新拿起雙新的。
老板,“……”
他沒料到在他努力鑽研廚藝,恨不得讓花甲能鮮掉舌頭的時候,顧客已經挑剔到連筷子脆不脆都要管了。
他放下花甲粉就走了。
白葡不知道她傷了一位老板矜矜業業的心,隻覺得香,太香了,果然小小的路邊攤臥虎藏龍。
她正嘬的起勁時,面對坐下來一個人,嗓音清潤,“老遠看著像你,沒想到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