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聽得目光微晃。
那雙瑩潤的眸珠亮晶晶的看了他一會兒。
她想著陸兆和是有心還是無意。
什麽家裡由她負責,怎麽聽著怎麽曖昧呢。
她‘嘖’了一聲,什麽都不往心裡去,隻低聲道,“國慶我也有安排了,不在家。”
“哦?”陸兆和聞言微挑了下眉,目光落在她臉上,嗓音好像多了幾分意味,“那是巧了。”
白葡覺得他那眼神很詭異。
話也莫名其妙。
好不容易小長假,在家才奇怪呢好麽,要不怎麽每年這期間旅遊人次都達到好幾億。
沒等她再開口,陸兆和頷首,“行,我知道了。”
他說完,先一步走了。
白葡看了眼他的背影,又摸出包裡的小鏡子看了眼。
臉上也沒東西。
“奇奇怪怪……”
嘀咕了句,她把包拿好,打完卡就回去了。
這晚上陸兆和根本沒回來。
白葡估計他是已經走了。
倒是有好興致,看來是早早的計劃好了要去旅遊。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她刷手機的時候突然心間一動。
調出了夏妍的聊天框,猶豫了一會兒,到底是沒點進去朋友圈。
白葡扔了手機,悶頭蓋被子睡覺了。
第二天傍晚。
白葡到了機場。
她是卡著點來的,就是不想跟江臨多廢話。
卻沒想到一路進到登機口,白燁和白振國都在了,江臨站在他們身邊,三個人正說著些什麽,聊得氣氛不錯。
見狀,白葡加快了腳步。
“小葡。”江臨正對著她的方向,第一個看到她,當即笑著迎上來。
白葡不著痕跡避開他的動作,上前挽住了白振國的手,“好啊,你剛出院亂跑就算了,和哥哥出去旅遊竟然還故意不跟我講。”
她哼了一聲,小性子嬌起來,“老白你自己說說,這是犯了幾宗罪了?”
白振國白手起家,在商城縱橫多年,他面上自帶三分笑意,一雙眼睛卻是不怒而威,任誰看了都不敢放肆。
但他對著白葡,眼裡滿是柔和。
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聲道,“爸這些年難得休息幾天,出去玩一趟你還不成全?”
白葡眼眸一睜,這是在跟她避重就輕呢,她哪裡是不成全,惱的是他們故意瞞著她。
而且,也還有一種奇怪的心慌,總感覺哪裡漏了什麽。
還沒想明白,白燁已經捏了捏她的耳朵,“行了,你不登機我和爸還要走了呢,別耽誤我們時間。出去注意安全,別老是給江臨添麻煩。”
白葡剛把他的手拉下來,聽了這話臉色淡了淡。
江臨笑著摸了下鼻子,“小葡很乖的。”
時間確實快到了,白燁帶著白振國去他們的登機口,白葡和江臨留在原地。
“進去吧小葡。”江臨接過她手中的包。
那邊白燁扶著白振國往前,走過一截距離,卻回頭看了眼。
看到白葡和江臨的背影,他不知在想什麽,俊逸的長眉輕蹙,那雙深邃的丹鳳眼眸底劃過一抹幽色。
飛機穿過雲霧,在另一個城市降落。
江臨從酒店前台過來,卻隻拿了一張房卡。
“小葡,旅遊高峰期,酒店說沒有房間了,只有一間大床房。”他眼帶歉意,清和的嗓音貼心道,“都怪我沒有提前定好,你睡床,我打地鋪,可以麽?”
白葡原本還昏昏欲睡呢,哈欠打到一半,聽到這一句清醒了。
她眼波一轉,心裡冷笑了聲,面上隻圓眸微睜,像是想到了什麽,“啊,我就怕你忘了訂房間,所以之前特意在這家酒店定了間房。”
白葡掏出手機,走去前台驗證,很快也拿了張房卡過來。
她晃了晃手心,笑的眼角微彎,“瞧,這樣就剛剛好了。”
江臨眼底陰翳,沉沉看了她一眼。
須臾才松了下唇角,“好,還是你想的周到。”
白葡轉身去電梯,心裡呵呵。
傻叉年年有,今天特別多,什麽是最大的傻叉?
就是自己傻還以為別人全是傻子的。
得虧機票選了晚上,時間已經不早。
白葡輕輕松松就甩開了江臨,自己回了房間。
她困得迷迷糊糊,簡單衝了個澡就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睡得正香,門鈴忽然被按響了。
一開始,以為是錯覺,白葡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頭。
直到那聲音一直響,她猛地驚醒,發現真的在耳邊。
江臨?大半夜還敢過來?
白葡火大了。
怒氣衝衝的走過去,開門之前沒忘了把裡面那道防盜鏈先栓上,這樣開了之後就是一條縫,外面強進不來。
她剛要罵出聲。
門縫裡的人背對著長廊幽暗的光,身形很高,五官看不真切。
他半垂著頭,下顎線條流暢堅毅,薄唇開合,低磁的嗓音格外熟悉,“打擾一下,洗發水沒了,來你這借一點兒。”
“陸兆和??!” 白葡猛地放下鏈子拉開門,因為驚訝眼眸睜的渾圓,這一幕堪比做夢。
門一開,屋子裡的燈光映出去,披灑在他眼角眉梢。
那張臉真切生動了起來,幽邃的眸光看清她的臉,似也有三分訝意。
但聲音還算清淡,“怎麽是你?”
“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白葡兩條細眉扭的像蚯蚓。
江臨的房間就在對面,她心間一跳,先把人拉進來。
確定對面燈已經關了,才把門關好,反身就問道,“你不是說要出去旅遊麽?”
陸兆和嗯了聲,打量了眼屋內的環境。
和他那邊一樣的格局,連行李都還沒收拾。
他視線漫不經心的收回來,語氣散漫,“更正一下,我不是來旅遊,是出差。”
說罷,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麽,那雙狹長的眸子眯起來,看她的目光越發的幽深。
白葡被看的頭腦空白,滿腦子的疑惑來不及想,先問道,“你要幹嘛?”
陸兆和忽地靠近一步。
她下意識往後退,便抵到了門板上。
剛好方便了男人的動作,陸兆和抬起手,撐在她的耳邊。
那雙藏著碎芒一樣的星眸,攫取著她的全部視線,兩顆腦袋越發靠近,最後錯開,陸兆和的薄唇落在她的耳畔。
他偏了下頭,聲音又低又沉,“我來濱城出差,作為我的助理倒是不難打聽,你該不會是得到消息,特意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