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聽出來他的嘲諷,但是一點也不生氣,因為他說的都是對的。
當時決定報復江臨,是因為咽不下這口惡氣。
但是江臨和沈柳都能騙過她七年,心眼只會比她多不會少。
就像現在,她甚至都不懂沈柳為什麽寧願丟掉孩子,也要讓她背這個鍋。
挫敗麽?
有,不僅挫敗,還有後怕。
但是就這麽放棄麽?
不可能,她最不缺的就是越挫越勇的決心。
白葡暗自打氣,深吸一口氣,抽了兩張紙給他擦著那塊淚漬。
手上動了幾下後,她垂著眸,聲音有些低,聽的不太真切,“我努力向你學習。”
“什麽?”陸兆和問。
白葡手一頓,抬起頭來,只見他眸如點漆,眉梢輕抬望著她,“再說一遍。”
“……你聽到了。”白葡很篤定。
之後無論他怎麽開口,她都不肯再說一遍。
襯衫上的痕跡紙巾是擦不乾淨的,白葡指了下衛生間,“那裡有吹風機。”
陸兆和低頭看她,忽的直接解開了襯衫紐扣。
筋骨分明的手指旋轉著紐扣,很快露出了壁壘分明的腹肌。
隨後手一松,衣服掉到了她頭上,“你弄的,你負責。”
白葡張了張唇,看著這麽近的肌肉,彈性很好的樣子,耳廓有些詭異的紅了。
該死,這個男人是在玩火!
她低著頭,怕多看幾眼忍不住犯罪,腳摸到鞋子,連忙竄進了衛生間,還把門關上了。
隔絕了那道視線,白葡隻感覺松了口氣,好像被他看著也會莫名的臉熱。
沒一會兒她出去,陸兆和卻不在了病房。
白葡一愣,這衣服都沒穿呢能去哪,總不能光著膀子離開了吧?
等了一會兒,陸兆和也沒回來。
白葡意識到他是真的走了。
抓著襯衫的手微微緊了緊,心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重新躺回了床上,手機早就壞了,只能看著天花板乾等著,開了電視當作畫外音聽著,連什麽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白葡眼睛顫了顫。
耳邊瞬間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醒了麽?”
白葡緩緩睜開眼睛。
只見前不久要掐死她的江臨,正一臉悔恨的跪在那裡,見她睜開眼,連忙往這邊挪了兩步,“小葡……”
白葡眼睛一閉,往後退去, 聲音帶著顫抖,“你別過來!”
這幅害怕的模樣讓江臨動作一下子停了,眼眶微紅的望著她,“小葡,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對不起你,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白葡緊咬著唇,不說話。
江臨說著,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巴掌,“是我太衝動,沒有選擇相信你。你要怎麽懲罰我都行,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只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
江臨不但跪著,還哭了出來,看著格外的真誠。
白葡逐漸睜開了眼睛。
江臨頓時一喜,滿是期待的看著她。
白葡說,“讓你做什麽都可以?”
江臨連連點頭,甚至拉過了她的手再次給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