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煆爐”的食堂一共有兩層。
底樓大廳目前歸軍訓的大學生們使用。
特訓班,以及其他連隊的官兵,則是在食堂二樓用餐。
侯猴端著兩個分別盛著紅豆和綠豆的不鏽鋼小圓碗,滿頭是汗,氣喘籲籲地衝上食堂二樓,站在樓梯口環視了一圈後,跑向正在用餐的秦時和凌霖,把兩個不鏽鋼小碗和秒表放在桌子上,說道:“教官,我成功了!”
秦時放下手中蔥油花卷,拿起桌子上的秒表,發現上面的時間,停留在44分52秒上。
這倒是有些出乎秦時的意料。
原本秦時覺得,侯猴能用一個晚上的時間,想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兒就已經不錯了。
但沒想到,他直接達到了合格的時間線。
如果,不是他體力消耗過多的話,秦時甚至覺得,他能在30分鍾內完成。
“知道自己問題出在哪兒了嗎?”秦時對侯猴問道。
“嗯!”
侯猴重重點了點頭,回答道:“體能和長跑是我的強項,所以一開始,我想著用盡可能短的時間跑完五公裡,這樣我就有更多的時間去分揀豆子。
可我全速奔跑時,會讓我的心率變得很快,在分揀豆子時,我需要先將心率平複下來。
而這平複心率耗費的時間,遠遠大於我全速奔跑爭取到的時間。所以在剛才,我控制了奔跑的速度,不讓我的心率達到最高峰。
雖然這樣跑完5公裡,我會多花2分鍾的時間,但是我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去調整心率,分撿豆子的速度反而更快。”
“先去把手洗了,打飯。一會兒窗口就關了。”
秦時收起秒表,重新拿起自己那個才吃了一口的花卷。
“是!”
侯猴興奮地應了一聲,轉身就往樓下水池跑去。
“一晚上就想明白了問題關鍵,並且迅速做出調整,取得成果,看來我以前都小看這小子了。”
凌霖看著跑下樓梯的侯猴,忍不住感慨了一聲。
“我跟你說了,不要小看他。”
秦時用筷子把兩個不鏽鋼小圓碗推到凌霖面前,說道:“他能為了自己小時候的一句話,來參軍,說明他對自己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動搖。
別忘了,他是特訓班中第一個說出我機槍點射中關鍵的人;他還是第一個敢去吃‘死人肉’的人。”
秦時端起自己的餐盤,起身準備離開餐桌時,對還在喝著豆漿的凌霖,說道:“讓食堂別急著關窗口。”
凌霖對著秦時做了個“OK”的手勢,讓秦時不用擔心。
……
“秦時,你等一下!我有事情想問你。”
秦時剛走出食堂,一個女生擋住了去路。
陳雪婷。
八五分顏值,契合男生“微胖”理解的“微胖”型女生。
如果青藤大學還有個“校花身材榜”,那陳雪婷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秦時看著攔住自己去路的陳雪婷,停下來腳步,問道:“你有什麽事情嗎?”
“你是不是跟薑凝同居,並且在一起了?”
陳雪婷也不繞彎,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陳雪婷問的問題,正是這兩天大家關注的焦點,再加上又是陳雪婷攔路發問,很自然是引起了周圍其他同學的圍觀。
秦時沒有回避陳雪婷的問題,回答道:“因為某些事情,我現在的確是住在她家裡。”
“承認了,
承認了,他承認住在薑凝家裡了!” “他們真的同居了!”
“實錘了!實錘了!”
“……”
“那你們是什麽關系嗎?是男女朋友嗎?”陳雪婷對著秦時追問道。
秦時的回答並沒有能讓陳雪婷完全的死心。
就算是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未必就是情侶關系。
“陳雪婷這娘們還真是夠飆的。”
不遠處,周子晗小聲的跟薑凝說道,“秦時都說了,他住在你家,這是什麽關系,難道還不清楚嗎?這娘們怎麽還不放棄呢。”
薑凝握著拳頭看向秦時的方向。
的確,秦時是承認了他住在自己家,但這並不能說明他跟自己的關系。
秦時注意到了薑凝看向自己這邊的目光,微微一笑,回答道:“一個男的,住在一個女的家裡,你覺得能是什麽關系?”
秦時的話,就像是在周圍圍觀的人群中扔下了一顆炸彈,立刻引起了轟動。
雖然薑凝單方面已經承認,但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想聽聽秦時的回應。
而現在秦時的回應,無疑是把這件“實錘”了的事情,變成了“錘中錘”。
得到秦時的親口承認,陳雪婷轉身離開了。
但在從薑凝身邊經過時,陳雪婷停下腳步,說道:“就算是結婚了也能離婚,更何況,你們只是情侶。”
等陳雪婷離開後, 薑凝才是重重的舒了口氣。
剛才陳雪婷追問秦時的時候,薑凝真怕秦時搖頭否認。
那樣自己真的臉都丟光了。
薑凝看向秦時,發現他也正盯著自己,當即躲閃開目光,拉著周子晗走了。
周圍圍觀的學生漸漸散開。
這些學生散開後,凌霖走後面走上來,對著秦時擠眉弄眼道:“你跟那個女生真是情侶?”
“你覺得可能會是真的嗎?”秦時對著凌霖反問道。
“不是真的,你承認幹嘛?”
“女孩子臉皮薄,那麽多人呢,總不能讓她下不來台吧。”
“不過說真的,那女生真不錯。長得漂亮,而且家世也好。”
凌霖對秦時說道:“薑家大小姐,手握青藤國金20%股權,小富婆。而且她明顯對你有意思,教官,你真不考慮考慮?”
“隱龍的世界裡只有殺戮。”
秦時淡淡的回答道:“不是我殺別人,就是我被別人殺。這個世界上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
而當他們要不了我的命時,就會對我身邊的人下手。這次我回國,除了是完成師父交給我的任務,也是為了把我妹妹送走。”
凌霖聞言。
默然。
是啊,教官用他冷酷的殺戮,為自己在屍山血海中,用白骨壘起一個王座。
用敵人的血,向全世界的傭兵組織,立下“不得跨越國境線,違者,死”的規矩。
但在這些背後,教官付出的代價又是什麽?
或許是,只能獨自承受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