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煆爐”，特訓班集訓場。

　　凌霖把一個不鏽鋼飯盒遞給剛負重跑完十公裡的秦時，說道:“你可是龍巢的隱龍，巨佬！天天那麽早起來負重十公裡，至於嗎?你想要卷死誰啊?”

　　“就算是龍巢的隱龍，那也是肉體凡胎，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挨了子彈還是會嗝屁。”

　　秦時卸掉身上的負重背囊，接過凌霖遞過來的不鏽鋼飯盒，問道:“什麽餡兒的?”

　　“胡蘿卜牛肉。特意給你留了用牛裡脊那部分做的餡兒。”凌霖回答道。

　　秦時打開飯盒，拿了一個包子，一邊吃一邊對凌霖問道，“今天那些大學生是不是射擊訓練?”

　　“對啊，已經去靶場集合了。一個個臉上都興奮的不得了。”

　　凌霖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說道:“這會兒差不多要開始了。”

　　“上午的訓練你暫時帶一下，我去趟靶場。”

　　秦時拿走飯盒裡剩下的那個包子，把空飯盒還給凌霖，自己往靶場方向走去。

　　“你去靶場幹什麽?”凌霖大聲對著秦時問道。

　　“給人上課！”

　　“你去給誰上課啊?誰能讓你這尊大佛去上課啊?那邊都是些……”

　　凌霖還想問個清楚，但突然間靈光一現，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看著秦時的背影，嘿嘿一笑，說道:“這個情況不簡單喲。”

　　……

　　室外靶場。

　　因為總共只有20個靶位的關系，所以只能按照連、排、班的順序，每個人五發子彈，依次進行訓練。

　　第一個輪到的，是薑凝的班級。

　　經管院這種非工科專業，最大的好處，就是女生比男生多。

　　薑凝的班級總共就15個男生，全部站上靶位，還空余出5個位置。

　　“第一排，右側五名女生，上靶位！”

　　接替了李春吉帶訓工作，左手臂上貼著一級上士軍銜的平盛，向女生隊伍發出命令。

　　作為全班身高最高的女生，薑凝站在了隊伍最右的位置，正好在平盛點名的五名女生范圍內。

　　薑凝走出隊伍，走向編號16的靶位。

　　“所有人注意！”

　　平盛對著站在靶位中的20個人，命令道:“上子彈！”

　　薑凝從手邊的子彈盒中拿起一顆子彈，在往NP22手槍彈匣中壓去的時候，扭頭往靶場入口出看去。

　　“16號！”

　　平盛走到薑凝身邊，拿著喇叭對薑凝問道:“告訴我，你在看什麽?！”

　　聽到平盛的質問，薑凝立刻收回目光，轉過頭，大聲回答道:“報告教官！沒看什麽！”

　　“沒看什麽，那就把你的眼睛盯著手裡的彈匣！”

　　平盛指著薑凝手裡的彈匣，大聲對薑凝說道。

　　“是！”

　　薑凝用力把手裡的子彈壓入彈匣中。

　　不僅是平盛知道，全“煆爐”所有的人都清楚，自己眼前這個女生，跟特訓班的特訓教官關系不一般。

　　但這並不意味著平盛就會輕聲細語的對薑凝說話。

　　非訓練時間，平盛可以給薑凝一些照顧;但在訓練期間，如果薑凝做錯了，或者沒做好，平盛照樣會罵。

　　“子彈上膛！”

　　在所有人把五顆子彈壓入彈匣後，平盛用電喇叭對著靶位上的20個人，命令道:“注意射擊姿勢要領，準備射擊！”

　　過去部隊裡手槍射擊，更多采用的是左手叉腰、右手據槍的單手據槍射擊姿勢。

　　這種射擊姿勢下，力的作用十分穩定，而且瞄準基線長，準心和眼睛的距離較遠，射擊的精度會比較高。

　　但這種射擊姿勢並不適合這些0射擊經驗的大學生。

　　尤其是對女生而言，力量的不足，無法很好的抵抗手槍射擊產生的後坐力。

　　很有可能隻開一槍，就會發生手槍脫手的情況。

　　所以這些大學生采用的，是比單手據槍更容易掌握、射擊穩定性及連續性更好的“等腰三角形據槍”。

　　嘡！嘡！嘡！嘡！

　　有人已經開始射擊。

　　但射擊成績十分“感人”。

　　不用去考慮環數，五發子彈能全部打在自己的靶牌上，就算很出色了。

　　“1號靶位，上靶五發，20環！”

　　“2號靶位，上靶三發，4環！”

　　“3號靶位，上靶四發，2環！”

　　“……”

　　報靶員開始對已經完成射擊的學生進行報靶。

　　站在1號靶位的郭海，在聽到自己的成績後，興奮的握緊了拳頭。

　　五顆子彈全部上靶，雖然平均環數很低，但在一眾學生中，也算是很好的成績了。

　　“16號靶位……”

　　報靶員在報到薑凝的靶位時，停了下來。

　　因為在薑凝的靶牌上，只有靶牌空白的位置有兩個彈孔，而這兩個彈孔還是旁邊15號和17號靶位上射出的子彈，打上去的。

　　“16號，你為什麽還不射擊！?”

　　平盛又是走到薑凝身邊， 大聲問道:“你在等什麽?！等你槍裡的子彈自己飛出去嗎?！”

　　“我……”

　　就在薑凝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的時候，秦時出現在靶場入口處。

　　“教官好！”

　　站在靶場入口處的兩名哨兵，向秦時敬禮，並且撤開警戒帶。

　　雖然秦時只是特訓班的教官，但“煆爐”裡的兵，看到秦時，都會稱呼他“教官”。

　　因為秦時不是現役軍人，沒有軍籍和軍銜，用平時習慣的“班長”來稱呼不合適。

　　秦時走進靶場，很快就看到了站在靶位上的薑凝，朝著她走了過去。

　　“秦時?他怎麽來了?”

　　“對啊，他怎麽有空來這裡?”

　　“快看，他朝薑凝的靶位走過去了。”

　　“……”

　　底下的學生們看到秦時，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對於這些正在接受軍訓的大學生，尤其是跟秦時同班的學生們而言，秦時，早已超脫了“同學”這個范疇。

　　能把孟智超懟的說不出話，能把喬一明氣得直跺腳，能給職業軍人當教官，這樣的“同學關系”，可不敢亂攀。

　　“教官好！”

　　平盛看到秦時，立刻站直身體，對著秦時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沒這麽多規矩。”

　　秦時對著平盛擺了擺手，對平盛說道:“特訓班那邊訓練還沒開始，就過來指導下她射擊。”

　　“是！”

　　平盛又是對著秦時敬了個禮，然後向後退開幾步，給秦時讓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