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我們應該先找到老員工的抽屜。”

　　裘生伸手指了指牆上的守則:

　　“你注意沒注意到一件事情。”

　　“按照《守則》裡面提到的，應該是有一名老員工陪著我們的。而且按照《守則》裡面字裡行間的描述，我們還有老員工應該都有相應的任務。而我們的任務表，就在他的抽屜裡。”

　　說到這裡，裘生指了指空蕩蕩的屋子:“問題是現在他的人呢?”

　　兩人環顧四周，屋子裡確實除了他們兩人之外，一個人都沒有，只有一陣飄蕩在空氣中的酒精味道。

　　原來，不遠處的一張桌子上，正擺了一瓶已經喝了一半的二鍋頭。

　　“守則上，不是說值班時間不能喝酒嗎?”劉巍看著空了一半的酒瓶皺了皺眉。

　　“所以這就是這種夜幕麻煩的地方。”裘生也皺了皺眉。

　　兩人對視了一眼，短短幾天，兩人默契的合作已經讓他們知道了對方想要幹什麽。

　　搜！

　　趁著沒人搜！

　　兩人說做就做，立馬開始翻箱倒櫃。

　　一個又一個的桌子搜索過去，可惜這些抽屜大多數都是空的。

　　不過兩人都沒有氣餒，只是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

　　“有了。”又拉開了一個抽屜，劉巍地生說了一聲。

　　就看見抽屜裡正有一張A4紙，紙上打印著工作安排:

　　【今日值班人員:陳碩東，附帶實習員工2名。】

　　【老員工今晚上工作安排:在晚上11點30分的時候對飼養的人進行巡視，並在巡視結束後返回。】

　　【實習員工今晚工作安排:在晚上11點，值班人員將門口泔水桶中的食物倒進封閉的統一食槽。】

　　“按照這上面寫的，我們的第一個任務，就在晚上11點。那麽現在的時間……”劉巍將手裡的A4紙放到了一邊。

　　“在那裡。”裘生說著，目光從面前的守則一點點往上移動。

　　慢慢移動到了守則上方，

　　那裡，掛著一個破爛不堪的老舊鍾表。

　　鍾表上的數字都已經磨損得缺一塊少一塊，不過好在它的時針、分針還有秒針還在走動著。

　　經過一番仔細辨認，倒也是能看得清，現在的時間是10點45分。

　　“這個時間，是上午還是下午。”裘生看了一眼窗外。

　　窗外雖然也是漆黑一片，不過勉強還能夠看到有一些星星點點的東西在空中閃爍。

　　如此看來，那就是星星了。

　　“還有十五分鍾。”裘生想了想說道:“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那……接著搜?”劉巍看了裘生一眼。

　　在A4紙的下面，放了一張寫著“陳碩東”名字的工牌，旁邊還有一大堆的油炸花生米還有幾包油滋啦。

　　甚至裘生還扒拉到了幾包油酥小黃花魚。

　　旁邊還有幾支已經空了的針頭。

　　針頭上的標簽好像被人刻意撕了下去，不過這種標簽貼地非常結實。

　　在標簽上，兩人還是能辨認出來上面寫著“門冬甘精……”，還有幾支上面寫著“P2SK9的字樣……”

　　對了，還有一小瓶還沒有開封的眼藥水，不過上面連標簽都沒有。

　　看到抽屜裡再沒有什麽別的物品之後，兩人正準備對房間裡其他的幾個角落大下其手的時候。

　　房門口的木門傳來了一陣不堪重負的“嘎吱”聲。

　　一個蒼老的身影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雖然人看起來老了很多，但是這個人的面容和工作證上陳碩東的照片，還是有著八九分的相似。

　　“臭小子，你們又要偷我下酒菜是不是?”陳碩東咳嗽了兩聲，臉上是一抹和善的笑容:

　　“哎呀，你們陳叔我這摸魚了半輩子，也沒啥積蓄。

　　你們能陪我值班，讓我一個老頭子不這麽冷冷清清，陳叔我已經很開心了。

　　這點下酒菜什麽的，你們看好什麽直接拿了就得了……”

　　“陳叔。我們那哪裡是想偷你的下酒菜呀。”裘生轉頭看著陳碩東，一臉都寫著沉痛:“你都高血脂脂肪肝加糖尿病那麽嚴重了……怎麽還喝酒！”

　　說著，裘生的臉上寫滿了著急:

　　“陳叔，你喝酒就算了，你看看你這些下酒菜，都是高鹽高糖高油的……”

　　“害。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就是太老實了……”陳碩東邁著顫巍巍的步子走到桌子邊上坐下:“你們陳叔我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喝茶看報紙……不過現在歲數大了，喝點酒多好啊。”

　　說著，旁邊的劉巍突然輕輕咳嗽了一聲。

　　原來，牆上的時鍾已經快要走到11點了。

　　想了想，裘生走到抽屜旁邊，將裡面的那瓶眼藥給揣進了兜裡。

　　《守則》裡提到了， 如果看到不該看的，那麽有一次使用藥水的機會。

　　這個藥水是什麽?

　　在陳碩東的抽屜裡，裘生看到和藥沾邊的就那麽幾樣東西。

　　P2SK9是治療高脂血症的藥物，那個什麽“門冬甘精……”從名字上來判斷，是一種治療糖尿病的胰島素製劑。

　　這兩樣東西，都不像是《守則》裡說到的藥水。

　　更主要的是，這兩種需要注射的東西，本身也算不上是藥水。

　　那麽選擇就只剩下了孤零零的那瓶眼藥水。

　　再者，《守則》裡提到，使用藥水，是因為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

　　那麽這種藥水很有可能就是眼藥水。

　　這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10點57分。

　　裘生將這個眼藥水貼身放好之後，看了劉巍一眼，兩人和陳碩東又打了一聲招呼之後，走出了休息室。

　　休息室外是一片空曠的院子，看起來毫無聲息。

　　院子的正中央，整整齊齊地碼了七八個泔水桶。

　　幾個很大的蓋子，將泔水桶蓋得嚴嚴實實，就連泔水桶的外面都纏了好幾層的保鮮膜。

　　兩人一人抬著桶的一端，抬到了一旁的豬舍前。

　　豬舍前有一個專門為這些桶量身定做的隧道。

　　回想著手機裡那張照片的內容，兩人費了八九趟的功夫，兩人才把這些泔水桶都給搬到了隧道旁邊。

　　然後打開桶蓋。

　　一股刺鼻的腥味直衝兩人的天靈蓋。

　　仔細嗅一嗅，這股腥味裡，還有濃重的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