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要對得住自己的良心(求訂閱)

　“什麽消息?”陳墨望向徐長業，凝聲詢問道。

　“除了咱們三個坊市外，還有至少五個坊市，就在最近兩日都有不少孩童丟失。”

　徐長業神色凝重，雖然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偷走孩童的勢力具體是哪一個。

　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偷走這麽多孩童，足可見這個勢力絕對不一般。

　陳墨心中也是一驚，原本以為血衣幫，最多也就搜集三十六個孩童，正好合一天罡之數。

　現在看來數量遠不止於此，他們這次所要進行的獻祭，恐怕規模不小。

　起碼比自己之前所舉行的獻祭規模要大得多。

　這種力量層次的獻祭只要發生，哪怕相隔十數裡，自身都能感應到天地神文變動。

　不過這種層次的獻祭，最多也只能覆蓋這麽大范圍。

　若是想要讓上萬裡之外的強者有所感應，那麽起碼需要一次獻祭掉數千人甚至是更多。

　如果血衣幫真的有能力進行這種的規模的獻祭，那麽不需要自己出手，淨土宗絕對會第一時間先滅掉它。

　因為一旦真的這麽做，必然有朝廷的強者能夠感知到小石城出了事情。淨土宗先前所進行的一切布局謀劃，將會全部化為烏有。

　“我這得到一條線索，已經清楚是城內哪個勢力偷走這些孩子。”

　陳墨打量二人一圈，緩緩開口道。

　“到底是哪個勢力?”程樂忙去追問。

　“血衣幫！”陳墨正聲開口道。

　話音落下，兩人面色皆是一驚，血衣幫在城內的勢力可不小，遠不是一個小小的坊主所能得罪。

　“我準備向縣衙通報此事，不知道二位有何想法?”陳墨望向二人，沉聲開口道。

　自己身為奔雷武館弟子，不必擔心得罪血衣幫，但不是每人都和自己出身相同，他們倆未必願意得罪血衣幫。

　固然在他們的坊市內丟了許多孩子，可丟的又不是他們的孩子。

　他們兩人未必願意為了這些孩子，去冒著得罪血衣幫的風險向上通稟。

　“血衣幫竟然敢大張旗鼓的做件事，那麽就肯定不擔心咱們通報上去。

　前兩日就有不少坊主發現了坊內有孩童丟失，說不定已經有人通報上去，可到現在縣衙都沒有任何反應。”

　徐長業神色低沉，血衣幫在城內的勢力可不弱，遠不是他所能得罪的起。

　對方竟然敢如此毫不遮掩的偷拐孩童，那麽多半已經在縣衙內用了關系，他們即使向上通稟，此事多半也會被壓下來。

　相反若是不通稟，不僅不會得罪血衣幫，也沒人會用此事追究他的罪責。

　那位與血衣幫有著牽扯的上官，肯定不會讓人去仔細追查這件事情，而是讓其變成一個無頭的懸案。

　反正城內無頭的懸案多了去了，多這一件不多少，這一件不少。

　“我看這件事，咱們要不然就別多管了，就算是向上通報，恐怕也沒什麽結果。”徐正業語氣略有低沉，開口勸說道。

　程樂沒多說話，想法顯然與其相差不大。

　“我準備去向縣衙通稟。”陳墨起身道。

　對於這兩人的態度，他倒是不意外，不是誰都能像自己一般，不用擔心得罪血狼幫。

　況且歸根到底只是丟了十幾個孩子，

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一天之內丟了十幾個孩子確實是件大事，可若是將時間放長到幾個月甚至一年，這就不算什麽大事。

　他們何必為了這些孩子，冒著去得罪血狼幫，甚至得罪上官的風險！

　除了那些丟失孩子的父母，其他人過上一段時間，也就將這件事情淡忘了。

　陳墨不是什麽好人，可他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並且有能力有責任去管這件事，那麽他就決定去管上一管。

　成與不成，能否解決都不好說，但他會盡力去做。

　不然他怕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自己這兩位同僚不想去管，他對此也不會苛責。

　不是人人都如自己一般，不用擔心會得罪血衣幫。

　“我與你同去。”眼見陳墨離開，程樂先是一愣，而後一咬牙起身追上陳墨。

　他其實不是很擔心得罪血衣幫，他是縣尉的人，即使在此事上招惹血衣幫，對方也絕不敢為難報復他。

　他也不擔心會得罪縣衙內的上官，因為他知道縣尉與血衣幫沒有勾連。

　如此就足夠了，不可能因為自己上一份奏報，那位上官就不顧一切都要打壓自己。

　因為打壓自己，幾乎等於打壓縣尉大人。

　除非血衣幫真的開出無比豐厚的條件，不然那位上官絕不會單為此事，就不顧一切的打壓自己。

　他之前不說話，只是不想多去沾惹這個麻煩。

　但見陳墨動身，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與其同去。

　望著二人離開，徐長業長長歎了口氣，他年輕時也曾如同二人一般有良心，只是後來撞的頭破血流。

　反倒是拋棄良心後，路途順遂起來。

　陳墨走入坊衙正廳，取過紙筆，很快寫好一封公文奏報，最後取過官印蓋上。

　程樂同樣取出隨身攜帶的官印，準備蓋到這份公文上。

　陳墨卻搭手將他攔住，“程兄，有些話我得先和你說。血衣幫幫與縣丞關系頗好，也是因為有這份關系，他們才敢乾此事。”

　陳墨原本打算獨自一人奏報公文，他根本不在乎會不會得罪縣丞，所以可以直接寫下這份公文。

　因為即使得罪縣丞，對他而言也不算什麽大事。

　縣丞最多打壓他，讓他仕途難走。

　可自己本來也沒打算繼續深耕仕途，所以不是很在乎這點。

　他不擔心得罪縣丞，甚至就是想用這份奏表試探對方。

　可如今程樂既然要與自己一同上報，那麽有許多事情就得先告訴他。

　“這……”程樂面露遲疑，他倒不擔心上這份奏文會得罪縣丞。

　因為他是縣尉的心腹，即使不得罪縣丞，也不可能會被對方提拔。

　況且如今縣丞與縣尉大人，兩人看似表面平和，實則只是因為現在沒有什麽利益衝突而已。

　即使自己不上這份奏文，身為縣尉的心腹，只要有利益衝突時，縣丞該打壓還是會打壓自己。

　多這一份奏文，少這一份奏文，反倒無所謂。

　只是他清楚，如果血衣幫身後是縣丞，而不是其他縣衙官員。

　那麽他們這份奏文必然會石沉大海，掀不起任何浪花。

　如此一來，上這份奏表就顯得有些沒有必要，只會徒增麻煩。

　為一個根本沒法去解決的事情去得罪上官，顯然是不怎麽明智的選擇。

　陳墨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麽，將公文收好，準備獨身前去。

　“且慢。”程樂最終還是伸手將陳墨攔住。

　他知道這件事情大概率會石沉大海，可他還是想要試著做一做，起碼要對得住自己的良心。

　程樂最終將官印，蓋在陳墨寫好的這份奏文上。

　如此這份公文便成為他們兩人聯名奏報。

　“程兄先回吧，我現在就將這份公文遞上去。”陳墨收起公文，沉聲道。

　如今已是宵禁時分，去縣衙肯定找不到人通稟，只能先將公文遞報上去，以觀後效。

　所幸那些拐走的孩子暫時不會出什麽問題，因為人還沒湊齊。

　只有湊齊足夠數量的祭品獻祭才會舉行，在此之前被拐走的那些孩子都算安全。

　不過這安全最多也就維持三五日時間，時間再長，很難說血衣幫不會通過其他渠道湊齊足夠的孩童作為祭品。

　“好，那就麻煩陳兄了。”程樂輕輕點頭道。

　反正都已經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官印，誰去縣衙送公文反倒成了小事。

　陳墨收好公文，當即直奔縣衙而去。

　如今已是宵禁時分，縣衙內頗為安靜，只剩下寥寥數名差役值守。

　陳墨將公文遞交上去，隻待明日，縣尊大人便能看到。

　接下來他能做的事情就不多了，不過陳墨仍繞著整個安康坊大致轉了一圈。

　這麽多孩童聚集在一起，只要自己用意力感應，必然能察覺到異常。

　可血衣幫的動作速度很快，這些孩子並沒有在安康坊內。

　對於這個情況，他早有預料。

　進行這種層次的獻祭，如果是在城內顯然無法遮掩，放在城外會更加安全。

　至於血衣幫在城內的駐地，陳墨雖知道在哪，可他並不打算去。

　自身實力太弱，血衣幫的駐地內必然有開筋境界武者存在，自己遠不是對手。

　獨身前去探查，風險太大。

　歸根結底還是自身實力太弱，若是自身實力夠強，哪怕直接衝進血衣幫駐地內，都不會有什麽問題。

　探查完安康坊內情況，陳墨回轉家中，絲毫不受干擾，開始繼續修行。

　一夜時間恍惚而過，清晨時分，整個長興坊又如同往日一般正常運轉。

　眾多差役仍按照原定的計劃陸續催稅，只有那些丟失孩童的父母， 在街上四處遊蕩呼喊，想要找到自己丟失的孩子。

　陳墨一路走至坊衙內，只見劉老三的妻子，正神色憔悴的坐在偏廳門前。

　“坊主，先前有不少丟失孩子的父母都來這找，都被弟兄們勸了回去。唯獨弟妹他，弟兄們沒能勸回去。”

　張全面色低沉湊到陳墨身旁，低聲開口道。

　至於他口中的弟妹，便是劉老三的妻子。

　別的父母家中孩子丟了，雖說內心仍悲痛萬分。

　可一來有些人家中不止一個孩子，二來實在不行還能再生。

　可劉老三家中不同，他已亡故，他的妻子現在就指這兩個孩子活著。

　這兩個孩子現在還一同丟了，若是找不回來，她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坊主！”見到陳墨前來，劉老三的妻子忙起身行禮，布滿血絲的雙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這是我們湊的銀子，您收著喝茶。”她遞過來一個鼓鼓囊囊的錢包，看分量，恐怕有不少銀子。

　這些錢是所有丟失孩童的父母一起湊出來的，他們沒什麽關系，也沒什麽辦法，只能多湊些錢，希望陳墨能看在銀子的份上幫他們找回孩子。

　“此事我通稟縣衙，劉老三就這麽兩個孩子，我肯定幫他找回來。”

　陳墨對此沒有拒絕，他知道現在只有自己收了這筆錢，對方才能安心。

　昨日已經將這件事情通稟，具體情況如何，今日應該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