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對付惡人,就要比他們更惡!
“回大人,我等已查清武震那幾個孫子的蹤跡!”金大有鞠身行禮,將幾張上好絹紙遞給陳墨。
這紙張製作精美,還特地加了棉紗在其中,用來記錄文字,相對而言不易損毀。
陳墨接過絹紙,仔仔細細來回看了個遍。
這上面的情報比自己想象中要詳細許多,不僅有武震四個孫子平日的蹤跡動向,連他們的大體特征與武道實力和平日往來也都寫在上面。
且得來這份情報的時間,也比自己想象中要快得多。
“做的不錯。”陳墨笑聲誇讚。
金大有聞言同樣露出笑意,既然自己選擇了幫陳墨去查血衣幫,那現在就沒得太多選擇。
只能繼續跟在這位大人身邊做事,如此自己的金玉幫才能在坊內繼續安穩下去。
如今看來這件事情自己做的不錯,也不枉自己在得到吩咐後馬不停蹄的去忙碌。
望了望天上的日頭,以及擺放在外的日冕,如今約莫是辰末時分。
依靠日冕來計時,難免會有些偏差和不準確,且一到晚上就沒法判定具體時間。
不過在縣衙內擺放著一台水運儀象台,日夜不停,可以確定具體時間與年月。
夜晚打更的消息也都是由縣衙傳出,再陸續通報給其他坊市。
這樣雖說有延遲,但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行了,你現在就別出去了,在坊衙內老實呆著。”陳墨望了一眼金大有。
他剛剛才調查過血衣幫的消息,雖然未必會被注意到,但也不好說。
反倒不如讓他先待在坊衙內,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再離開。
“小人明白。”金大有連連點頭。
陳墨將情報小心收好,邁步走出偏廳。
院落內已經有眾多差役聚集,任誰也看得出來,接下來要有大事發生。
“張全!”陳墨揚聲呼喚,張全一路小跑前來。
“人找齊了沒?”
“回坊主,好多弟兄都願意去,我從中挑了五個好手隨我一起。”
張全面色認真,他這說的可都是實話。
一聽是為陳墨辦事,甚至沒說要去做什麽,也沒說有沒有銀子,可不少差役都主動願意前去。
一來是他們相信這位坊主,肯定不會讓自己吃虧。
二則是為陳墨辦事,哪怕是真出了意外,自己的妻兒老母也能長長久久的拿筆銀子,不用擔心無人贍養。
“你安排兩個弟兄跟著我乘一架馬車,你跟另外三個弟兄乘另一架馬車。”
陳墨面露笑意,看來之前自己所做的收攏人心之事,並沒有白做。
做接下來的事也並不需要太多人,三五人完全足夠。
他是去綁人,要求的是迅速,人多了反而麻煩。
“明白。”張全得了吩咐,當即前去安排。
兩架馬車上很快坐上差役,陳墨同樣也是一身官袍。
他就是要讓別人知道,尤其要讓血衣幫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所為,不然綁人的意義何在。
只有讓他們來找自己談,自己才能佔據主動權。
馬車緩緩駛出坊衙,速度並不算快。
“去安業坊。”陳墨輕聲開口吩咐一旁的差役。
在長興坊擔任班頭與坊衙許久,這些差役他不算每個都熟悉,
但也都認識,能喊出名字。 孫百三得了吩咐,調轉馬車,直奔安業坊而去。
根據金大有搜集來的情報,武鎮的三孫子武峰與四孫子武瀾,兩人如今還沒來得及正式習武,最多只是在打基礎。
武道修行不是說越小越好,筋骨未長成之前修煉只會損傷自身。
一般而言世家或是宗門出身的弟子,在這一階段會用藥浴等諸多方式先打下基礎,以後進行修行時,在前期速度會遠正常人許多。
若是根基打的好,甚至直接能越過外煉境界,開始換血修行。
武峰與武瀾兩人身為血衣幫幫主的孫子,自然能享受藥浴這類待遇。
他們如今還沒有正式開始武道修行,而是在一座書院內讀書。
武者也不能目不識丁,多讀些書總歸是有好處。
馬上就要到書院放課的時間,自己只要過去很輕松就能綁到武峰。
他們身邊也並非沒有武者守護,不過只有一名初入換血境界的武者,實力遠不及自身。
換血武者又不是大白菜,整個血衣幫也只有二十余位。
武震光孫子就有四個,要是個個都安排幾個換血武者守護,那血衣幫天天也不要做其他事了。
況且對於換血武者而言,修行才是頭等大事,除非前路無望,不然不可能放棄修行去專職給人做護衛。
馬車兜兜轉轉來到安業坊,坊內行人不少,路兩旁有著許多家書局,空氣中彌漫著書香與油墨氣。
城內九成以上的書籍都是在此處印刷裝訂,所以連這裡的空氣都彌漫著油墨氣。
安業坊內坐落了三四家書院,附近幾座坊市的平民百姓,乃至於城中許多小世家的子弟都是在此處讀書學習。
這方世界武道興盛,文道相對而言就要弱上許多。
除去幾大世家的子弟眾多,可以專門請先生回去教授文字。
而其他小世家的子弟,不會在習文上浪費太多的錢財與精力。大多都是在書院學習,不會花銀子把先生請回家去。
馬車停在一處書院前,書院佔地頗廣,裝飾稱不上豪車,但頗為素雅,牌匾上書致遠書院四字。
這間書院在安業坊的幾間書院中算是最好的一家,大多數頗有家資的世家子弟,皆在其中學習。
陳墨又取出情報看了一遍,這上面記載了武震三孫子與四孫子的大致特征,省得自己到時候綁錯人。
其實不看也沒有太大關系,陳墨已經注意到不遠處屬於血衣幫的馬車,馬車上帶著血衣幫的獨有標識。
一塊黑布,上面散落著幾滴猶如血染般的紅色。
趕車的車夫同樣也是血衣幫出身,穿著血衣幫獨有的衣袍。
毫無疑問,他們要接的人肯定就是武震的孫子,自己只要把他們要接的人綁走就行。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隨著鍾聲敲響,書院傳來眾多孩子的歡笑聲。
陳墨駕著馬車,不動聲色的來到血衣幫的馬車後方。
眾多孩子從書院內走出,年歲較大離家較近者,與兩三好友結伴一同歸家。
而離家較遠者,便有仆人趕著馬車來接。
陳墨沒有等待多久,便只見兩個孩子手牽著手一同向馬車走來。
這兩個孩子年齡都不大,都是八九歲的樣子,皆身穿錦衣華服,腰佩玉環。
雖說對孩子下手顯得有些不對,可血衣幫能做初一,那就別怪自己做十五。
至於孩子是無辜的?血衣幫當時但凡能想到這點,就不會對這麽多孩子下手!
都是獻祭,武震幹嘛不用自己的孫子,要用別人的血親!
讓別人承受骨肉分離之苦!
陳墨清楚對付惡人,不能講規矩有底線,一定要比他們更惡才有效。
隨著這兩個孩子走近馬車,陳墨猛然一個踏步,激發體內氣血施展雷閃。
眨眼間他就來到武峰武瀾身前,打開早已準備好的迷藥在他們面前輕輕一晃。
兩人身形瞬間癱軟,如倒栽蔥一般想要倒下。
陳墨一手抓住一個,身形猛然暴退,來到自己的馬車前,用了個巧勁直接將兩人丟入車廂。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坐在血衣幫馬車上的仆役甚至沒有反應過來,瞪大眼睛看著一切。
不過那位換血境界的護衛倒是反應過來,當即想要去追,只是看見陳墨的官袍,自己又止住腳步。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綁走武峰與武瀾,可他清楚一點,那就是對方自己絕對得罪不起,自己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能做坊主之人必然是換血武者,雖然面相看著年輕,可真實實力說不定比自己還強。
自己就是真上去去阻攔,能不能攔住還是兩說!
自己一個月薪酬才幾十兩銀子,不至於為這事玩命。
但要是真什麽都不做,回去自己就算不受責罰,也會丟了這份差事。
“回去告訴武震,我乃長興坊坊正!”陳墨望向那名護衛, 冷聲道。
“閣下為何帶走我家小主人!”護衛沉聲質問,而後猛然踏步向前,似乎想要對陳墨出手。
可緊接著,他身形踉蹌後退兩步,嘴角溢出鮮血。
在旁人看來,應該是陳墨出手傷他。
可陳墨卻看得清楚,剛剛對方突然衝上來,然後自己打了自己一拳,緊接著身形便不斷後退。
“走,快回去通知幫主!”那名護衛眼神駭然擦去嘴角,鮮血向著一旁駕車的仆役喊道。
陳墨當著他的面劫走武峰與武瀾,他不受傷,這事不好交代。
可要真衝上去和陳墨交手,他也沒這個膽子。
所以只能想辦法讓自己受點傷,回去好能有個交代。
陳墨沒有再去管對方,既然對方不打算攔自己,那自己也沒必要出手。
這就是幫派與世家宗門最大的不同,幫派武者有許多是從其他地方招募而來,並不是幫派本身培養。
他們為幫派做事,最多盡心用力,不可能全力以赴,不在乎性命。
真出了問題,極大的可能是樹倒猢猻散。
“你換我這輛馬車先回坊衙,你馬車上的三個弟兄跟我一起走。”陳墨開口向張全吩咐道。
“記住速度一定要快,馬車上的兩個孩子送回坊衙內也要好生看管。回到坊衙內緊閉院門,不許外人隨意出入。”他又一口氣交代了許多細節。
“屬下明白。”張全當即領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