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殺神劍利
玉山號在梭子島停留了二十四天后,終於起航。
今日歌曲,《Exceeding Love》,來自《自幻想水滸傳III》的一首bGm,風格方面有幾分姬神作品的韻味。
意境開闊高遠,宛如在波瀾壯闊的歲月之旅中徜徉。
聽著這歌,想想自己從虞州出發,一路跋涉,終於來在這最後一程,周卓也不由得豪氣激生。
瓊州十萬裡,戎車走大荒。
結隊渡陰河,單騎穿幽廊。
飛花孕仙居,野窟絕巫芒。
運取森羅月,力戰玄雪霜。
獵蟲深淵下,滅異熔火旁。
斬山平海波,立志凌穹蒼。
獨自用詩將一年的過往捋了遍後,悶騷的心終於得到了滿足。
隨後不久,玉山號便駛入了藍海。
其實梭子島,已然在藍海了。只不過其周遭有一圈海床,再加上沒有什麽汙染,海水清澈,因此有類似地球大堡礁、馬代等地海域的風情。
而待到梭子島徹底在視野中消失後,藍海就顯得有些令人心畏了。
這不,超凡力量的存在,天候說變就變,前一刻還海天一色,鱗波蕩漾,後一刻就烏雲蓋頂,風高浪急。
在山巒般高聳的一座座大浪面前,福船也不過是個小玩具,渺小無助,顛簸搖晃。若非有超凡陣法保護,有些大浪直接就能將玉山號拍碎到海裡。
只能說,超凡的,往往也只有靠超凡才能打敗。
“這就是為什麽要殺荒神,拿定海珠的原因!”周卓很清楚,眼前的驚濤駭浪其實也只是等閑。在大洋深處,險惡恐怖更甚。
流侯島就是個險惡之地,常年被風暴環繞,一年中有七個月以上時間在下雨。
周卓前世就專門研究過這種特殊氣候的成型原因,他發現,基本上,這都是地殼板塊的鍋,
此區域的地殼板塊運動比較劇烈。
板塊之下,就仿佛積攢了無窮的超凡天然氣,被高溫高壓點燃後噴出。這便是造成特異氣候的主能量。
原本周卓是沒打算針對這特殊氣候的。
他甚至認為,風暴圈是流侯島的天然屏障,挺好的。
但現在,卻是另有想法。
要不說這人,得隴望蜀,擁有的越多,欲望就越高。
手裡有了定坤珠,能塑造陸島了,就覺得風暴圈礙眼了。
畢竟周卓的被害妄想症不算特別嚴重,如果流侯島能夠徹底按照自己的心思構建,那麽風暴圈的防護意義就大跌,而其阻礙通航、製造過多的降雨天氣的弊端,就變得凸顯。
所以,定坤珠+定海珠,治理風暴貌似已不是夢。
如果再有乾陽珠,那流侯島內外的地火資源,就可以充分利用了。想想都令人激動。
乾陽珠在哪兒呢?
貌似大乾皇室就有,當年乾翻前朝的神兵一脈,五行真火的具體凝結物就是乾陽珠,不止一顆,卻也不多,格位比玄冰高半籌,據說神兵一脈所需要的天火,就是以乾陽珠布設法陣孕育。
五行真金和五行真木,周卓前世未曾聽聞過。
他估計應該是有具體的超凡物的,但一直在某大佬或勢力的掌控中,故而聲名不顯。
“集齊真五行,目前來看仍舊是有生之年,不過乾陽珠或許能通過許沅君的路子獲取也說不定。
” 周卓想起了太古殺神神脈的許沅君。
當初兩人在曲城地界分手,他推薦許沅君去投奔刀鋒女王,不過許沅君會優先回一趟許家,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了。
周卓替許沅君擔心,畢竟世代門閥,其內外關系之複雜多變,一點都不比影視劇宮鬥戲常用背景-皇室天家遜色,想想都頭痛。
實際上周卓這樣的想法,多少有點皇帝的金扁擔。
他自己是小門戶出身,對門閥缺乏真正的了解。
成功的門閥,其實都有著一套縝密而又冷酷的家規兜底。
就像周卓跟穆桂英聊過的框架機制。
只要傳承有序,能將框架機制執行好,那麽即便家主沒什麽才能,也能做到成功守業,以待天時。
什麽天時?當然是類似王朝中興,由強者添柴加薪,使得家族再次振奮上行的機會。
王朝也好,家族也罷,熵增現象都是一個繞過不去的坎兒。
而減熵,簡單的理解就是強化秩序,代價是能耗,財、物,甚至人,都算是能耗的一部分。
因為可用之人需要招聘、培養,這就要耗能。
許家的狀態其實還好,有著多重保險,不是說重要人物暴斃,攤子就會一下散掉那種。
但從細化的角度講,又的確已陷入危局。
許沅君回到家中時,發現假貴妃的手已經伸過來了。一隊皇家羽林衛,以奉貴妃之命送冬禮為名,入駐飛虎營,不久之後,便與府軍某部勾結,實質上接管了許府所在益陽城的防務。
這幫人自然是很重視許沅君,還未等其回府,就派人攔截。
然而,許沅君早有心理準備,攔截者剛開始陰陽怪氣的奉勸許沅君識時務,就被許沅君一劍梟首。
自從激活神脈,許沅君實力提升可謂一日千裡,尤其是太古殺神的神通殺意如雷非常霸氣,盯一眼就驚魂喪膽,一般點的根本承受不住。
若是先被雷電般迅速的殺意打擊到,接下來就很容易被屠戮勁得手。
屠戮勁是太古殺神特有的一種超凡力,結合了殺戮大道的道韻,殺的越多,威力越大。
許沅君雖然連小成都算不上,但兩者配合,仍舊不是一般超凡者所能扛的住的。
道韻加持,嗶格太高。也只有半神級以上的,才能憑持自身守道之心,才能不受影響。余者,至少也得弱上三分。
畢竟毀滅、殺戮,這些都是創造之反面,可以說是萬物存在的底層邏輯的敵對面。
羽林衛的那名軍官覺得自己也算是個人物,結果在許沅君面前完全就是引頸待戮,以震驚體的模式,從頭到尾連個手指頭都沒能動,就被摘了腦袋。
在場的其他圍她的羽林衛,乃至府軍,她也一個沒放過。
劍光分化,直接洞穿頭顱,將靈魂都擊散,超度都省了。
不光如此,許沅君還完成了搜魂,隨即單騎直闖飛虎營,見人便殺,將羽林衛屠戮一空,其統領更是比削成了人彘。
隨後,又滅了趕來的府軍,並殺上城衛府,將之屠戮一空,薅著廢掉武功的將領,直接登其家門,讓其眼睜睜看著家族盡滅!
最後,才將那崩潰的將領凌遲處死。
這一套下來,別說是外人,就連許沅君的親爹娘,見她都如見魔神,嚇倒不敢認,無法相信這是自己養了二十年的親閨女。
其實許沅君也很無奈,太古殺神神脈,就這尿性。
什麽叫殺神,這就是了。
若是許沅君有周卓的金魂,還能把持的住。
否則,很容易就進入殺意暴走狀態,化身殺戮大道的傀儡。
周卓讓許沅君去投奔刀鋒女王,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刀鋒女王有辦法壓製殺戮大道。
要知道,周卓當初給出的說法,是讓許沅君去給刀鋒女王當刀的。刀鋒女王也認可了。
可想而知,若是許沅君不夠犀利,配給刀鋒女王當刀?
激活了太古殺神神脈,從一開始手就不是能不能打的問題,而是可不可控。
這次就上演了一回不可控。一旦開始殺人,殺意勃發,屠戮勁就真的來勁了,越殺越瘋魔,每殺一個都等於是獻祭殺戮大道。
而且殺意如雷+屠戮勁不講道理,格位碾壓,目標往往就跟遇到天敵,一上來十成功夫發揮不出三成,死的相當憋屈。
能破這種告死咒縛的,得是那類死中求活的路數,比如魔道的某些分支,就喜歡靠著生死大恐怖的致命級壓力中謀求大利益,一旦成功,突飛猛進,勝他人百年苦修。
第一次暴走,許沅君還不至於人性直接泯滅,尤其是面對至親,猩紅殺意總算是褪去了。
即便如此,許沅君的頭髮,也多了一把猩紅之發,微微發光,顯得很妖異。
而且瞳孔深處,有針尖一般的猩紅銳芒。
這是殺意入心之兆。
之前殺戮的事,許沅君全部能記得起,當時感覺酣暢淋漓,現在則覺得驚駭非常。
畢竟她適才屠戮的對象中,那將領的家眷親族中,可是有繈褓嬰兒的。一個都沒放過,當真就是雞犬不留。
這是絕對違背她的道德底線的。
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神脈於人而言,可不是什麽雙刃劍,而是零和博弈,輸的那一方,一無所有。
許沅君深覺行事鹵莽,愧對家人,簡單的解釋了自己的情況,又將許貴妃的事告知,將周卓給她的、能夠抹去人魂在靈界的靈星印痕的法符交給父母,便徑直前往羅城地界,找刀鋒女王去了。
而許沅君的父母也是狠人,睜眼說瞎話,公開表示無生教追殺並謀害了自家次女,並以之皮囊,行屠戮之事,給益陽城軍民帶來慘重損失。
為此,還上折子請朝廷做主,畢竟羽林衛、府軍都損失慘重。
這套說辭最最有意思的地方在於,它是經得起查的。
這是個有超凡的世界,只要肯付出代價,時光回溯也不是什麽特別難的事。
神教是如何知曉周卓所作所為的細節的?就是天神先幫著將框架和關鍵事件捋出來個大概,隨後神教又利用溯源之法,以之為依托,查明了周卓的作為。
周卓本尊本魂,用造化玉牒碎片給抹掉了,但他無論是駕馭遊勇之軀所構建的太陰體,還是現在的修道體,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靈魂的主導下完成的,也就必然會在靈界留下新的反饋。
查根腳是查不到了,通過反饋查過往,還是可以的,只要肯付出足夠的代價。
許沅君的情況也差不多,神脈覺醒之後,想要查,那就等於窺視大道,代價之高,天神都不敢說能支付的起,但神脈覺醒前的種種,還是能查到的。
如此一來,無生教追殺許沅君,也就被挖出來了。
甚至龍媽都能被挖出一點點。不是不能繼續挖了,而是耗費太過恐怖。畢竟當初噬沒少在龍媽身上砸好東西。
如此一串聯,許沅君被無生教弄到手,然後回許府故意大開殺戒,嫁禍許府貌似就說的通了。
就連奪舍許貴妃的那位,都不免懷疑,是不是自己跟無生教的噬撞了車,對方想通過許沅君、許貴妃這條線從大廈將傾的大乾皇室搞些稀罕貨色,完全是說得通的。
總之,許沅君跟家人演了一處苦情戲,勉強渡過了一次危機,如今已然各自翻開新篇章。
周卓想要借許沅君這條線拿到乾陽珠,明顯還不成熟。
當然,周卓也知道,打鐵還需自身硬。
越是往後,能對他起到重要幫助作用的機緣,想要拿到,條件也變得越是苛刻。
在這種背景下,提升自身實力,乃至巧妙的借用外力,都是缺一不可的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