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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獄。
朱高煦施施然地走進甬道。
楊榮呂震等人正滿臉頹然地坐在牢房內。
這一仗,他們敗了,一敗塗地。
楊榮怎麽都沒有想到,漢王朱高煦下手如此果斷,直接一擊就廢了他們。
可笑他還在洋洋自得,自以為拿捏住了漢王爺的命脈!
一想到這兒,楊勉仁就怒視著呂震。
這個該死的老匹夫,真是他娘的坑貨!
呂震老神在在地白了他一眼,依舊顯得鎮定自若。
“慌什麽?漢王有證據嗎?”
“我等不過是在你府上宴飲作樂,有什麽問題?”
聽到這話,楊榮頓時眼前一亮,不過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你那蠢女婿,會守口如瓶?”
“他就是個不成器的東西,但他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如果供出了你我,他張鶴就必死無疑了!”
呂震輕飄飄地解釋道,在心裡已經決定舍棄張鶴,斷臂求生。
女婿雖然是半個兒子,但也只是半個罷了,哪有自己的榮華富貴重要。
只要將罪名按到張鶴身上,一切也就與他呂震無關,他不過是適逢其會在楊榮府上宴飲作樂罷了。
楊榮深深地看了這老匹夫一眼,沒想到呂震會這麽狠辣陰毒,連自家女婿都能舍棄。
不過如此一來,他心裡也有了些許底氣。
沒有確鑿證據,漢王應該不敢拿自己怎麽樣吧?
正想著,一陣腳步聲傳來。
朱高煦看著神態自若的楊榮與呂震,眼中毫不掩飾地透射出厭惡。
一見到漢王親臨,呂震便豁然起身,冷笑道:“漢王,我等不過是在楊大人府中宴飲作樂,錦衣衛便突然破門抓人,敢問漢王我等犯了何罪?”
“難不成如今宴飲也觸犯了大明律?漢王即便監國理政,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朱高煦心情本就不好,現在聽見這老貨還在嗶嗶賴賴,立馬就火了。
“聶興,開門。”
聽到這話,聶興當即桀桀怪笑著把門打開。
楊榮與呂震見狀一喜,誤以為漢王回心轉意,這是要放了他們。
誰曾料想,暴怒的漢王爺上前就是一個大逼鬥,打得呂震一張老臉頓時紅腫了起來。
“你在狗叫什麽?啊?”
又是一個大逼鬥!
“你覺得自己很高貴是不是?”
再來一個大逼鬥!
“你覺得自己很聰明是不是?”
換一邊臉賞一個大逼鬥!
呂震一連挨了好幾個大逼鬥,嘴角都溢出了鮮血,暴怒嘶吼道:“朱高煦,有本事你殺了老夫……”
話音未落,朱高煦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單手拎了起來。
呂震本就年老體弱,驟然被勒住了咽喉,瘋狂捶打著漢王爺那孔武有力的臂膀,卻是如同撓癢癢一般,根本沒有絲毫效果。
朱高煦冷眼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老貨,恨不得直接捏死他。
呂震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為人陰險諂媚,多名大臣因他向朱老四進獻讒言而冤死。
這種貨色,朱高煦打殺了就打殺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眼瞅著自家王爺突然暴怒要殺人,張軏急忙給嚇得亞麻呆住的楊榮使眼色。
這尼瑪呂震要是真被自家王爺給宰了,還沒來得及定罪,皇上要是知道了,指不定會有什麽麻煩。
楊榮被漢王爺那駭人的殺氣,嚇得腿肚子都快軟了,哆哆嗦嗦地根本就不敢開口。
眼瞅著呂震都開始翻白眼了,張軏有些氣急敗壞,上前就給了他一個大逼鬥。
還他娘的什麽內閣大學士,就這逼樣,
真是廢物!一巴掌將楊榮仇翻在地,張軏這才看向朱高煦,提醒道:“王爺,現在不可殺。”
朱高煦聽到這話,稍微理智了一點,一把將呂震扔到了地上。
可憐呂大尚書,瘋狂喘著粗氣,如同險些溺死的人一樣。
稍微好了一點,他還不忘叫囂道:“朱高煦,你這個豎子……”
“你再狗叫一句,本王就宰了你,讓你三族給你陪葬!”
此話一出,呂震慫了,徹底慫了,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這漢王就是個瘋子!
什麽禮製規矩在他眼裡,全都是狗屁!
他對自己,那是真的起了殺心,毫不掩飾的凌冽殺機!
眼見這老貨老實了,朱高煦這才看向楊榮。
後者此刻人已經傻了,呆呆地看著漢王爺,滿臉惶恐驚懼。
朱高煦看著這家夥,痛心多於憤怒。
“楊榮,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
“第一次,你貪腐受賄,本王放過了你。”
“第二次,你帶頭慫恿百官請辭威逼,本王同樣放過了你。”
“這第三次,你更加喪心病狂,為了一己私利,糾集官員損壞大明錢莊,置家國大義於不顧……”
朱高煦每說一句話,楊榮身子就向後瑟縮了一下,直至最後退到牆角,已經退無可退了。
“你貪腐,本王忍了,身懷大才,德行有虧,不是什麽大問題。”
“你維護功名,本王也忍了,畢竟你是名教子弟,縉紳代表,這樣做也算正常。”
“但是你踏馬的為了維護縉紳利益,對利國利民的錢莊下手,損天下以利己身,你讓本王怎麽忍?”
朱高煦越說越氣,一腳爆踢了過去,楊榮瞬間如遭雷擊,口中不斷嘔出鮮血。
嗯,肋骨斷了好幾根。
有那麽一瞬間,楊榮覺得自己要死了。
朱高煦俯下身子,冷眼看著這廝。
“橫渠先生(張載)的名言是什麽?”
“為……”
啪一個大逼鬥,楊榮蒙了。
“給本王大點聲!”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楊榮強忍著鑽心的痛楚,幾乎是嘶吼著喊出了這句話。
然而等待他的,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牢房。
“你楊榮倒是背得熟練,記得清楚!”
“那你對大明錢莊下手的時候,怎麽就記不得了?”
“平日裡張口仁義道德,閉口儒家聖言,合著都是嘴上念念對吧?”
“還有臉問本王為何敵視你們這些名教子弟,你們怎麽不看看自己做了什麽勾當?肆意斂財有你們,兼並田地是你們, 魚肉百姓還都是你們……本王恨不得將你們這些狗東西殺光誅盡!”
眼瞅著楊榮只剩下了半條命,聶興與張軏急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抱住了自家王爺,唯恐他真暴怒之下捶死了楊榮。
朱高煦深吸了一口氣,朝已經是一灘爛泥的楊榮吐了口唾沫,這才就此罷手。
“給這兩個國賊治傷,每日三遍水刑,睡眠時間減半,吊著他們的命!”
嘶……
這麽狠的嗎?
聽到自家王爺這殘酷的命令,聶興與張軏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作為大明第一代水刑逼供專家,聶興十分清楚這變態刑罰的恐怖之處。
雖然這不是肉體上的折磨,但那是精神上的折磨啊!
別說一日三遍了,有的犯人一遍都堅持不下來,連自己睡了幾個女人這些全都給招了。
“王爺,這會不會太殘忍了,萬一把他們折磨瘋了……”
朱高煦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聶大頭立馬閉上了自己的狗嘴,不敢再吭聲。
“瘋了直接宰了,拿破草席裹了扔城外亂葬崗。”
“再殺他全家,送他們闔家團圓,一起上路!”
聽到這話,呂震與楊榮皆是身子一顫,徹底陷入了絕望之中。
朱高煦見狀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牢房,直接去了研究院。
聶興與張軏面面相覷,仍然心有余悸。
“老張啊,這還是我第一次見王爺發這麽大的火!”
“這叫什麽?痛心疾首,怒其不爭,活該!”
“可不是嘛,倆蠢貨,自取其辱。”
“你剛叫我什麽?乖兒子,叫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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