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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草鞋的大耳賊》第三十七章 陪皇兄秋獵
  中平四年,七月二十六,東都。

  烈日高懸,暑氣蒸騰,是人是狗都無處可藏。

  苦水巷,一處不起眼的民宅。

  案幾上,大疊交鈔,幾隻銀元寶。

  案幾內側,穿著葛布道袍的賈道士,一張一張清點著面前的“慶百”交鈔。

  對面帶著涼帽神情焦急的中年男子,明顯心神不寧。

  “老賈,莫不是信不過吾?”

  心分二用的賈道士,一邊繼續清點,一邊笑道:“交情歸交情,買賣歸買賣。點過一遍,貧道放心,你也安心,是這個理吧?”

  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兩佰,數目沒錯,密押無誤。

  賈道士放心了,將面前的銀元寶,全數推給中年男。

  “喏,信不過貧道的話,當面稱量。”

  五隻五兩的定製元寶不用看,兩塊碎銀看著差不多有二兩,離開是非之地要緊。

  將銀子全數裝入布袋揣進懷裡,中年男起身就走。

  賈道士心滿意足地卷起交鈔,過個手便能賺到三兩銀子,太容易了。

  沒錯,一張“慶百”交鈔,在東都的行情,一百五十文。

  “老段,下回弄多些,整日跑來跑去,不嫌熱?”

  老段一手拉著門栓,一邊腹中吐槽。

  安全第一,有錢賺命都可以不要,還怕什麽熱不熱?

  若非家中出了變故,自己斷不會做出這種勾當。

  這假道士吃得開門路廣,交鈔通過他出手隱秘快捷,明知他賺了不少,也是沒辦法的事。

  拉開門閂,光芒萬丈,晃得睜不開眼,邁不開步。

  賈道士嬉笑著說道:“怎麽,外面太熱,舍不得走?”

  卻見老段一步一步向後退,一柄明晃晃的兩面三刀以及一名軍官,跟著進了屋。

  賈道士一個激靈,翻身撲向窗台,用力去推窗棱。

  做見不得光的買賣,預備一條逃生通道再合理不過。

  然而,窗棱紋絲不動,加大力道再推,依然連條縫都沒露。

  “老雜毛,連鼠洞都堵死了,省省吧!”

  身披大紅戰袍的軍官嘿嘿一笑,挑飛老段的涼帽,確認沒跟錯。

  伸手從對方懷裡掏出布袋,將銀子抖落在案幾上,又從賈道士懷裡搜出一卷“交鈔”。

  曲軍侯紀靈大喝道:“虎賁軍辦案,人贓並獲!帶走!”

  賈道士與老段聽見紀靈的話,反而懵了。

  特麽洛陽衙門又沒死絕,啥時候輪到軍方查案抓人了?

  再說,兩人不過倒騰點交鈔,值當“忠央虎賁警衛團”如此大張旗鼓?

  但被兩個丘八押著,頭都抬不了,那裡還敢多說話?

  出了巷口,紀靈將“贓物”呈於馬車上的虎賁中郎將,袁家嫡子,袁術。

  看了一眼,攏共不過五六十兩的“贓物”,袁術卻笑了。

  “拿口供!”

  紀靈心領神會,轉身跟上隊伍,親自訊問。

  有了口供,甄記茶館、匯通銀行乃至雍州那位,都脫不了乾系。

  不管有沒有這回事,作為經辦人的袁術,都決意咬下一塊肥肉。

  因為,老段,是甄記茶館新招的帳房之一。

  老段妻子病重,手頭缺錢,正發愁時,“慶百”交鈔發行後價格見漲,奇貨可居。

  於是,就出現了開頭的一幕。

  缺錢的不止老段,堂堂四世三公家的秩兩千石的虎賁中郎將袁術,

也缺錢。  當然,這位袁家嫡子缺的是大錢。

  所以,他就惦記上日進鬥金的甄記了。

  找茬,總的有個由頭。

  恰好,逐日升值的“慶百”交鈔吸引了某些城狐社鼠。

  通過打聽,紀靈得知賈道人最近出手交鈔頗多,順藤摸瓜查到老段。

  這下,甄記茶館跑不掉了。

  三木之下,在紀靈連嚇帶騙下,奸猾猥瑣的賈道人,怕疼怕死的老段,竹筒倒豆子,該說不該說的,全都認了。

  拿到口供,紀靈帶人直接闖進甄記茶館。

  “掌櫃,你們的事犯了,跟吾走一趟吧!”

  甄十七是甄家家奴,能坐鎮東都絕非等閑之輩。

  從袖子裡塞過去一封銀子,陪著笑說道:“這位將軍,不知有何貴乾?”

  收下銀子,紀靈說道:“告訴你也無妨,你們的帳房非法交易,有違律法,甄記脫不了乾系。”

  甄十七眉頭一皺。

  虎賁軍查案可稱奇聞,尤其這位軍官堂而皇之地扯上甄記,恐怕另有蹊蹺。

  向左右交代了幾句,甄十七便跟著紀靈走了。

  紀靈將甄十七關在客棧,不打不罵,甚至允許甄記送吃送喝,只是不許外出。

  甄記帳房違法導致掌櫃被抓,紀靈索要五百萬錢,消息傳到中山。

  甄家人盡管心疼,但人在屋簷下,民不與官鬥,只能捏著鼻子給錢。

  然而,甄十七還是被關著。

  這回,虎賁軍認定匯通銀行發行的“慶百”是偽鈔,製造偽鈔並流通屬於重罪,抄家滅族很正常。

  紀靈開口索要兩萬萬錢,方可打通關節。

  甄家這回扛不住,也坐不住。

  張氏巴巴地跑來上郡求見劉備,希望侯爺出面與袁術商量商量。

  “既然夫人想商量,行!”

  好聲好氣是商量,刀槍劍戟是另一種商量。

  劉備笑容可掬地答應了,轉臉找來劉能與許攸。

  白板上,袁術的關系網一目了然。

  汝南袁氏,四世三公。

  袁術,好俠氣,喜交友,由何進保舉為虎賁中郎將。

  父親袁逢,已故太仆。

  叔父袁隗,當朝太傅,門生故吏遍天下。

  長兄袁基,襲其父袁逢安國亭侯,有望官至太仆。

  庶兄袁紹,為何進征辟為北軍校尉,平日裡蓄養黨人,野心勃勃。

  很明顯,何進毫不掩飾拉攏袁家的意圖,將袁術袁紹安插到天子親軍,明顯是準備武力解決宦官。

  袁術針對甄家甚至匯通銀行,是何進的意思,還是他個人的行為?

  根據大數據分析,劉能認為袁術一貫奢靡大手大腳。

  這回當上虎賁中郎將,必然要回報何進,因而才不惜壞了規矩查辦甄記,為的是牽連到匯通銀行。

  還有一點,作為大將軍何進,目前與十常侍鬥的難解難分,不大會為了錢財刺激實力強悍的劉備。

  分析的很有道理。

  但許攸卻說道:“說何大將軍指使的也沒問題,誰讓他不管好袁公路?主公,趁著機會活動活動?”

  劉備看向洛陽方向,隨口說道:“聽聞東都北苑是狩獵的好去處,秋日將近,吾陪皇兄秋獵,如何?”

  許攸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主公忠勤君事,可為朝堂楷模。”

  劉能幽幽地補了一句:“屆時,若令袁隗何進隨侍左右,豈不妙哉?”

  “你啊,太年輕!”劉備指著陰損的大特務,笑道:“要尊老,是袁太傅,何大將軍。”

  許攸劉能一同大笑。

  軍令一出,雍州大地,人歡馬跳,兵車如龍。

  劉備、許攸、關羽、張飛、張遼、孫夏等率領三千精騎,五千悍卒,連同呂布兩千人馬全面出擊。

  三日,碾過河東。

  第七日,陳兵洛陽北郊,距皇城三十裡。

  雍州軍進展神速,完全不給朝廷反應時間。

  天子劉宏看著便宜堂堂堂弟的邀請函,首次感受到恐懼。

  “北苑秋獵......袁太傅,何大將軍,你們看,朕是去呢還是不去呢?”

  袁隗與何進面面相覷,不知自己何時何地惹毛了那隻涿縣土鱉?

  不管怎麽說,劉備無詔起兵,還進犯帝都,不予嚴懲,天子威儀何在?朝廷法度何在?

  於是,滿朝文武有志一同地認為:必須以牙還牙,出兵鎮壓。

  那就選主將吧。

  向下掃了一圈,天子劉宏沒找到目標。

  咦,允文允武鎮壓孽徒不二人選的尚書呢?

  盧值,病了,好幾天了,病的快死了,脈象亂到《將軍令》的那種。

  無他,早幾日,盧府收到某孽徒的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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