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娘和妹妹,侯爺夫人臉上的笑容多了,身體也有發福的趨勢。
看了看油汪汪的雞湯、魚湯及各種大補湯,侯爺忍不住,偷偷給愛妻描繪了一下前景。
第二日,李氏便發現,女兒居然挑食!
太過油膩的太過滋補的淺嘗即止,剩下的都便宜了長身體的蔡貞姬。
除了吃些菜蔬瓜果,無脂肉類,還喝上了牛乳蜂蜜。
“死丫頭,還在月子裡,身子不好好補一補,怎麽行?”
但是,口水說乾,才智過人的長女,充耳不聞。
反正,夫君疼愛自己都來不及,肯定不會騙自己。
反正,打死吾,也不會讓自己補成水桶腰,若是那樣,見到貂蟬,還不如一頭撞死。
李氏忽然明悟。
女大不由娘,或者,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總之,失落感滿滿。
但,科學育兒觀,科學調理方法,令蔡琰恢復的極其迅速。
奶水充足,甚至,還有得多。
於是,又發明了一項閨房樂趣。
一個月下來,實實在在的效果,令李氏真正服氣了。
這個姑爺,方方面面太出色了,女兒沒嫁錯人。
就在李氏全神貫注與長女身上時,小女兒卻出了狀況。
這個麻煩,讓神通廣大的侯爺,都很是棘手。
情竇初開的蔡貞姬,無可救藥地喜歡上幽州第一軍侯,張文遠。
緣於,某天,張遼送信至侯府,巧遇從後宅出來的蔡貞姬。
張文遠倒沒什麽,對方不過是個黃毛丫頭罷了。
而且,他正一門心思練習武藝,時刻等著張飛回來,好一較高下。
或許,中了丘比特之箭,或許,腳上被拴了紅繩,總之,蔡貞姬眼裡除了張文遠,再也容不下別的事物。
甚至好幾次偷跑去軍營,就是為了看一眼心上人。
可張文遠沒這心思,還覺得這丫頭纏這麽緊,日夜都被同袍取笑。
煩不過,便有心躲著。
這下,再也見不到躲在軍營深處的心上人,蔡貞姬自然而然犯了相思病。
小丫頭心情鬱結,病殃殃的。
常話說,女追男,隔層紗。
可特麽誰能想到,蔡貞姬這回遇到的是“納米飛刃”編織的紗布。
人生啊,就是這麽無奈。
了解真相,李氏那臉比張小三更黑,唉聲歎氣:家門不幸啊。
張飛:不準歧......啊,原來是長輩,隨便,隨便,您老開心就好。
蔡琰也沒有辦法,越勸反應越大,妹妹吃的越來越少,下巴越來越尖。
某著名劉大詞人有感而發: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聽得小姨子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嚎啕大哭,不止。
侯爺夫人立馬顯露神話狀態(母老虎),掐著夫君腰間的真皮層,作獅子吼。
“你惹出來的事,你解決!”
裝逼反噬的侯爺懵逼了:還講不講理了?你妹妹喜歡的不是我啊,能有啥法?
賢良淑德的夫人手指旋轉720度:是不是你的兵你的將?
理屈詞窮的侯爺立馬投降:夫人饒命,保證擺平!
兩輩子為人,驗證了同一條真理:和女人講道理,純屬自找不痛快。
姐夫教小姨子追男票,這事怎麽看怎麽荒唐。
但想想自己也不是什麽好貨,在冀州並州人民眼裡口中,
本侯爺怕是比地痞流氓還可惡的存在。 既然......算了,勻點壞水給小姨子吧。
後院,涼亭,兩人。
高深莫測的侯爺,一對燈籠眼的小姨子。
各位衣食父母.....算了,再磨蹭下去,腰間只怕又要多一道紫痕。
“若貞姬能回答三個問題,這事姐夫包了。”
本如死灰的心,驀然有了一點熱度。
“姐夫,什麽問題?”
“你了解文遠的喜好嗎?”
不知道,根本沒多少機會接觸。
“你看啊,我愛你姐,主要因為她有才華,有氣度,體諒他人。”
“我喜歡貂蟬姐姐,是因為她有孝心,很漂亮,多才多藝。”
“你有什麽,讓文遠喜歡呢?”
蔡貞姬愣住了。
從最開始,她就一門心思狂熱地愛上張遼,哪裡還能想到對方愛不愛自己?
如今,姐夫一語道破關鍵,令她冷靜下來。
是呀,文遠很帥,很英武,身手矯健,樣樣都好,所以我才會愛上他。
可,自己有什麽呢?
沒臉蛋,沒身材,沒文采,無才無藝,不要說張遼那麽優秀的小夥,即便普通人也沒幾個會喜歡的吧?
心頭的熱度,眨眼間涼了。
“第二個問題,你知道對於正常人來說,什麽最珍貴嗎?”
蔡貞姬:難道不是家人,衣食住行,金錢......
“是‘得不到’和‘已失去’。”
宛如靈光乍現,蔡貞姬瞬間明悟。
正因為自己死纏爛打,甚至白送,張遼才覺得無所謂,唾手可得,何來珍貴?
好像自己快要摸到竅門了。
“第三個,直接告訴你答案好了:不要相信‘愛是永遠’,也不要相信‘恨無止境’,在足夠長的時間內,愛與恨都會消失。”
這個答案比較深奧,小丫頭明顯理解不了。
侯爺幽幽一歎,說道:“做最好的你,其他的交給命運。”
蔡貞姬似懂非懂,低頭沉思,依然有點悶悶不樂。
侯爺站起身,乾脆挑明了:“你可以大方告訴文遠‘我喜歡你,但不會再纏著你,總有一天,你會喜歡我的!’”
蔡貞姬愕然抬頭。
侯爺邪魅一笑,陰險地教唆道:“你可以用假裝的‘真誠’欺騙他,按照姐夫的估計,他會永遠記得一個大膽真誠的女孩。何況你又不醜,再過兩年,該凸該翹,保管讓他流口水。到時候,想怎麽折騰他都沒問題......”
這時,一旁偷聽的夫人出來,踢了蔫壞的侯爺一腳。
“文遠那孩子只是年輕罷了,你好歹是侯爺,怎麽這麽教貞姬?!”
姐夫的話,如同魔咒,徹底喚醒了蔡貞姬心頭邪惡,瞬間變身為鬥志昂揚的復仇蘿莉。
狗屁張文遠,讓吾撕心裂肺下巴尖尖腰帶都寬了好幾尺,你給本魔女等著!
然後,蔡琰就看見,氣鼓鼓的妹妹,咚咚咚地跑去洗漱化妝,一邊啃著饃饃,一邊讓貂蟬姐姐幫著,梳理好看的髮型。
“你.....她......可.......不會出什麽事吧?”
想想妹妹的眼神,蔡琰有點毛骨悚然。
缺德侯爺摸了摸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道:“那小子最近狂得很,找個魔星受點挫折不是壞事......夫人,貞姬沒事,為夫交差了啊。”
軍營門前,驚豔蘿莉,王者歸來。
“告訴張遼,吾說句話就走,以後再也不見他了!”
許攸皮笑肉不笑,讓人去提張文遠。
軍師加憲兵頭子,張遼再狂也扛不住,只能不情不願地來到營門口。
咦,這位標致的小娘子......哦,是貞姬。
“有什麽話,快說吧,吾還要訓練呢。”
態度, 還是冷冷的淡淡的。
“是,吾喜歡你,但,說完後就不會喜歡了,再也不來了。吾會努力變得更好,會忘掉你,但你一定會喜歡上吾,心裡永遠都有吾。”
也不管對方聽沒聽明白,說完“魔咒”的小蘿莉,轉身爬上馬車,瞬間走遠了。
留下一臉懵逼的張遼。
以及,眉頭緊鎖的憲兵頭子。
張遼搖搖頭,隻當是小丫頭的氣話,渾身輕松一溜小跑,去教武場繼續廝混。
許攸看了看馬車,又看看張遼的背影,隱約覺得這蘿莉似乎得了高人指點。
熟悉的配方,似曾相識的味道,啊......原來是侯爺出手了。
再看教武場,有點替無知無畏鬧不清狀況的純真小夥發愁。
第二日,營門口空蕩蕩,張遼瞥了一眼,繼續嘻嘻哈哈地和同袍說說笑笑。
第三日,空空蕩蕩的營門口,張遼瞥了兩眼,心底隱約浮現出那副神態決絕的蘿莉臉。
第四日,第五日.....
皺著眉的小夥,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對女娃做的有些過分了。
人家只是喜歡你,又不是洪水猛獸,故意躲著確實也太那啥了一點。
要不,去找人家賠個不是?
可,會不會有些丟臉?
哎,挨打要立正,有錯就賠禮,怎麽說也不能欺負人家一個女娃娃。
幾天后,少年變得沉默多了了。
許攸歎了口氣。
這回倒了個,小夥犯了相思病,真是自作孽吆。
劍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