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袁衙內放虎出籠
蔡貞姬回贈了一套琉璃“七巧板”,或說“七巧圖”。
錦囊內是五塊大小不一的等腰三角形,一塊正方形,一塊平行四邊形。用其組合的圖案千變萬化,非常適合閑暇時自娛自樂。
此時的琉璃,物以稀為貴,價比黃金,甚至有過之。
金花出自大戶,眼力還是有的,如此昂貴的回禮令她受寵若驚。
且,嚴格按照輩分來說,蔡貞姬算馬超的長輩。
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那就只能表明態度。
“長者賜,不敢辭!如此重禮,金花愧領了。”
說著就要下跪。
蔡貞姬立即掃了一眼馬超,你小媳婦看起來很古板哎?
跟隨大姐頭“出生入死”征戰上郡城已久的馬超,豈能不明白對方的意思。
立即攙住老婆,大笑道:“金花,咱們都是過命的交情,不鬧那些勞什子虛禮,禮重就偷著樂,禮輕也別埋怨。”
“我......”
金花剛想分辯,蔡貞姬擺了擺手,說道:“不說這個,小超,家裡給你置辦了新房,咱們兄弟可就盼你回來喝喜酒了,啥時辦?”
馬超愣愣地問道:“我剛回來,就到這了,哪能知道?這事得找方士天師問問吧?”
蔡貞姬拍了一下腦門,大夥都沒經驗,想起目前上郡地位高算長輩的,只有雍州牧呂布。
“那你先去州牧府,見了呂雉冠,順嘴問一問,他人頭熟。袖子,袋子,你倆找藍大頭請個假,幫著你大哥一點。”
多年“留級生”馬休馬岱,本就是配合大姐頭來打醬油的,凌雲堡有無這倆沒所謂。
馬岱關心地問道:“大姐,要不你也別擱這熬著了,一塊回城多熱鬧呀!”
蔡貞姬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回得讓吾姐夫姐姐看看,蔡家女子不輸男!不過酒席吾會到場。”
馬超點點頭說道:“有志氣!光這點就比很多男人強了,行,我帶他倆先走,你有事就派人吱個聲。”
“去吧!”
聽說兩匹小馬駒要幫馬超籌辦婚禮,藍棟爽快地放行,也答應婚禮當天會準時出席。
馬超一行來見呂布,恰逢呂布會客。
聽聞馬家小輩至,呂布哈哈笑道:“真是趕得巧,正好,讓稚叔也見識見識吾雍州千裡駒。”
來客是呂布舊日同僚,並州威猛從事張揚,兩人一貫交好。
三馬一金上堂,見過兩位尊長。
張揚有求於人,自然大大誇讚一番,捧得呂布滿面紅光。
“哈哈,壽成後繼有人不假,可稚叔亦不必褒獎太過,免得小輩驕傲自滿嘛!”
待馬超講明來意,呂布當仁不讓,大包大攬。
“吾這就讓人妥善安排,孟起隻管安心當新郎官便可,來人。”
呂府管家出面,遵照指示帶著四人去馬超的新家,逐一落實婚禮事宜。
剛離開州牧府,馬休便私下詢問兄長:“並州從事為何來上郡?”
馬超略一思索,大概有了些許猜測,涉及軍情,暫時不能挑明,隨口應付過去。
馬超想的沒錯。
並州從事張揚,見到往日相差無幾的呂布,不出幾年就平步青雲當了州牧,不免時常籲歎。
前些日子,張揚妻劉氏忍不住說道:“長籲短歎濟什麽事?大丈夫當起而行之,
呂奉先能投執金吾,夫君亦可。” 張揚心中酸楚,自己不過一介從事,與執金吾天差地別,中間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投個屁啊!
再說,執金吾富有四海,權壓太傅大將軍,自己窮得叮當響,拿什麽投?
張氏點了點丈夫的榆木腦袋:“雍幽冀加上雁門,並州早晚是執金吾囊中之物,何不成人之美?”
咦!
一語驚醒夢中人。
張揚當即抱起老妻,給了一個深深的香吻。
當晚,張揚就寫了一封密信,告知呂布有要事相商,連夜派家丁疾送上郡。
今日更是直接登門拜訪,開誠布公:自己想嘗嘗並北刺史的滋味,請老友出兵相助。
呂布自從跟隨大耳賊,從騎都尉升至封疆大吏,見過太多肮髒的政治交易。
若非主公涉足東都,加上征伐東瀛和鮮卑,並州肯定落入自家掌心。
現在有了張揚,難度起碼減少一半,他的心動了。
此前所有重大謀劃,自己一直處於配角,沒什麽拿得出手的功勞,盡管當上了雍州牧,但明眼人都知道,那是劉備獎勵的。
劉備二弟關羽東征西討戰功赫赫都沒當州牧,你呂布好意思?
現在,證明自己的機會來了!
此時出兵太原,於公嘛就是幫張揚平亂。
於私嘛,補上雍幽之間戰略安全區,防止並州有人干擾出征鮮卑的大計。
這理由,任誰也挑不出錯來。
以呂布麾下兵力,打並州軍根本不費事,何況還有主管並州軍事的張揚做內應。
兩人很快達成一致,先由張揚在西河與太原製造騷亂並向上郡求援。
呂布收到消息便自兩州邊界出兵,先取河西再下太原,屆時扶張揚上位。
同時,張揚坦言,願以北並州的地盤向劉備效忠,甚至願意遊說上黨的實力派,呂布多了一個助力,當即欣然同意。
談妥之後,張揚徹底松了一口氣,當天便匆匆趕回太原。
飛黃騰達就在眼前,辛苦一點算個屁啊!
與此同時,呂布修書一封,通過劉能轉交劉備,希望能壓製住朝堂上不利的變故。
劉能覺得沒問題, 樂見其成。
拿下並州是早就定下的策略,現在呂布張揚自己能搞定,省了不少事。
為了保障呂張成功,劉能將近些年收集到的並州情報,有選擇性地移交給對方。
看了條理清晰的並州情報,以及準確的地圖,甚至連每個村莊每座木橋都有標記,呂布深感錦衣衛的可怕。
當然,也更有信心。
並北,一鼓可下。
就在雍州系密謀之際,孫堅已經收拾好吳郡,將視線投向周邊。
吳郡北有廣陵,西接丹陽,南鄰會稽,俱是有名的富庶之鄉。
當然,會稽牽涉諸多大佬的切身利益,江南之虎再猛也不敢輕碰。
廣陵太守趙昱,為人方正為徐州名士,很受州牧陶謙看重。
丹陽太守周昕,性情耿直,不僅拒絕袁術的招攬,還多次議論這浪蕩子的劣行。
袁衙內便將其視為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因而,得知此情的孫堅,便借口兩郡邊界百姓爭端,報到九江。
袁術正愁沒機會泄憤,當即指示孫堅嚴懲丹陽,務必將罪魁禍首千刀萬剮。
孫二愣子自從與周家聯盟,深知殺戮太過弊大於利。
何況,周昕在丹陽百姓中口碑很好,一旦被自己殺了,將來遺患無窮。
正糾結怎麽處置,卻聽見兒子和周瑜在後院爭執,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孫堅找來兩個小輩。
“丹陽易取,太守難留,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