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漁民江三郎，九江揭幕戰

東瀛近海，早起的漁民們悠閑地撒網打魚。

自從漢人總督來了之後，漁民們的日子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以前漁民是最底層，饑一頓飽一餐，海帶和雜魚吃到吐，逢年過節才能吃上香噴噴的米飯團子。

漁民幾乎不穿衣服，孩子不穿，女人在家乾活也不穿，家裡唯一一套衣服，是家主穿著去參加宗族祭祀的禮服。

岡本江三郎最近很快活，半年前的娶了個老婆，最近顯懷了，家裡的親朋好友都帶著禮品過來祝賀，什麽漢國金佛、三韓銀飾，甚至還有鮮卑奶酪以及正宗林邑紅糖，都價格不菲。

江三郎的父母感慨道:“往年這些東西聽都沒聽過，想都不敢想。你們這一代，算是過上好日子！”

其實，江三郎打小就記事。

以前國王、權貴、武士欺負老百姓，誰也不敢反抗。

掙得錢打的魚都被他們奪走了，窮人永遠是窮人，世世代代都一樣。

但漢人來了，打敗了國王和權貴，分給窮人土地，年景不好還免費分派米粥。

修碼頭，建工廠，還招人去金山島去挖礦，給的工錢老高了。

當然，挖礦是要冒風險的，官府招募的時候就說了，死亡率百分之五，還勸報名者回家好好考慮，與家人協商。

隨著東瀛戰事平息，每過一年，征稅就少一成。

現在，每年只需交百分之五就好了，而且是自己申報自己交，你要不想交，也沒人催你要。

官府每年會把收來的糧食開支列出明細公示，比如老幼福利院，比如受災或困難家庭，總之，基本上都用在社會福利方面，所以，農民都自覺交糧。

農戶家裡的糧食，除了自家食用，還可以到市場出售，但有些人學了釀酒，便收集糧食辦了釀酒廠，發了大財。

但江三郎寧願當漁民，每次乘坐漁船出海，他都幻想自己總有一天會成為海盜王或者傑克船長。

在四大洋縱橫稱霸。

這又是一個“海盜粉”。

但江三郎終究沒能實現自己的夢想，而是娶妻生子，大概這輩子就這樣了吧。

江三郎雖然當不成海盜，但他的駕船和游泳技術在漁村是最好的，包括潛水采參。

所以，他一般都比其他漁民離岸更遠，打上來魚也更大，今天他決定換個方向再遠一點。

當他轉過一片島礁，忽然發現一隻特大號海船，孤零零地漂浮在海面上。

奇怪，誰家的船會到這裡來?

他駕著小船靠了上去。

哇，這艘船雖然破舊了點，但比江三郎的船大了三倍有余。

“喂，有人嗎?”

無聲無息，也沒有人出現。

他又換成漢話喊了一遍，依然無人應答。

不會是被海盜搶劫了吧?

江三郎拋出抓鉤，攀援上大船的甲板，掏出短刀小心戒備地查看。

甲板駕駛艙啥都沒有，看上去被遺棄好久了。

他衝底艙喊話，下去轉了一圈，船艙裡竟然堆著好多沙土。

誰會用海船裝沙土?

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返回甲板上，忽然，他聽到了一種很古怪的聲響，類似海豚在水下高速遊動。

然後，整個海船猛然一震，接著他直覺的騰雲駕霧，飛了出去。

“嘭！”

後背砸在水面上，巨大的衝擊，令他他昏迷過去。

十米長的海船，斷成兩截，在火光中漸漸沉入海底。

“哎，怎麽有個人飛起來了?我擦！真是，還有條小漁船，快上去救人！問問海岸警衛隊，誰負責警戒的?”

一天后，

岡本江三郎悠悠醒來，他發現自己住進了海警總醫院。海警方面有個女警官過來，告訴他因為工作疏忽導致他意外受傷，漁船也遭到破損，因此向他道歉，並予以賠償。

同時，對他為何能出現在遠離海岸的島礁附近表示好奇，得知江三郎擅長駕馭和游泳，她明顯感到很有興趣。

江三郎只是受到衝擊震蕩而昏迷，目前並未發現其他傷害。

但女警官表示，無論今後出現什麽健康問題，都可以來海警總醫院免費治療。

最後，她嘗試著詢問，是否有加入海軍的意願?

岡本江三郎隨口問了一句:“今年的海軍征兵不是結束了嗎?”

女警官尷尬地笑笑，並遞給他一張聯系卡，說道:“是海軍保密單位，你沒加入之前不能透露。你再考慮一下吧。”

醫生檢查之後，認為基本無礙，江三郎可以出院了。

江三郎看到了自己的漁船，確實有好些地方破損了，但問題都不大。

海警的賠償有兩種，一種是給全價，漁船歸海警;另一種是給一半錢，漁船還是江三郎的。

江三郎選擇後一種，明顯能賺一筆。

最終，在女警官的協助下，江三郎順利帶著補償費和誤工費回家了。

岡本家正焦急的不行，就看見江三郎悶悶地返回，船還破破爛爛，以為他遭遇了風暴。

沒想到，江三郎打開包裹，拿出大把的錢，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當天夜裡，江三郎翻來覆去睡不著。

他最終悄悄爬起，來到院中，月華如水，溫暖，皎潔。

他想起了那位英姿颯爽的女警官，他覺得對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仿佛冥冥中有一種召喚需要他前往。

早飯期間，他終於做出決定。

“我不想打魚了。”

媽媽關心地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要休息幾天?”

“不是。我以後都不想打魚了。”

父親瞪起了眼睛，呵斥道:“我爺爺是漁民，你爺爺是漁民，我也是漁民，你不當漁民還想上天?吃了幾天飽飯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再囉嗦打斷你的腿！”

“你打死我，我也不當漁民了！”

妻子不敢說話，又很擔憂，不知道如何處理。

父親拿起煙袋鍋子準備教訓不聽話的逆子，被媽媽攔下來。

“三郎，你不打魚，能幹啥呢?”

“我要參加海軍！”

哦！

參加海軍是一件光榮的事，掙得不比漁民差，但，上半年征兵就結束了，只能等明年春天。

父親收回煙袋鍋子，神情緩和下來，說道:“參軍可以，但征兵還有半年時間，你不乾活，吃啥?”

江三郎說道:“是秘密單位，去了就能加入，不要等。”

“啥秘密單位?你別給人家騙了！”

不管如何，打算見識一番新天地的岡本江三郎，最終加入了海軍秘密單位，成為一名光榮的海軍戰士。

訓練、訓練、高強度訓練！

經過三個月強化訓練，岡本江三郎以超越常人的優異表現，成為海軍最新最特殊兵種的成員之一，蛙人。

當他首次抵達自己的基地時，當初縈繞在腦海中的疑問有了答案。

北雁南飛，秋風起，天地蕭瑟。

二十三萬大軍向南進發，車馬馳奔，俾睨天下。

沿途百姓，爭相一睹漢軍風采，夾道歡迎歡送。

大軍行動很快，前鋒直下揚州。

袁術身披戎裝，擊鼓誓師。

他當眾聲稱三道防線固若金湯，絕對可以抵抗三個月，到時候讓北軍師老兵疲，再一舉殲滅之。

但，事情並非他想象的那樣，第一道防線，北軍擊中數十門大炮一通狂轟濫炸，幾乎將所有防禦工事炸平。

大概兩個小時左右，大批坦克一字排開隆隆發起進攻。

北軍突擊部隊尾隨其後，順著炸開的缺口攻入防線內部，頃刻間導致南方一線部隊全部潰敗。

前線指揮官，覺得機不可失，下令坦克與步兵尾隨追擊。

不到五個小時，第二道防線也土崩瓦解，江南數萬軍隊如洪水決堤，拋棄陣地向後方逃跑。

附近高地上，諸葛亮、孫策、諸葛瑾、蔡瑁、蒯良、黃祖以及觀摩團，發現僅僅半天功夫，北極軍就擊破兩防線，驚訝得十分無奈。

北軍科技領先，人財物極大充裕，戰略戰術舉重若輕，一上來就拉開架勢，打的九江守軍屁滾尿流。

戰爭是最好的催化劑，戰場是真理檢驗的最佳舞台。

與雍軍相比，九江部隊的作戰理念很落後，完全不在一個時代。

拿下第二道防線後，盡管離入夜還有一個小時，但雍軍並未繼續進攻，而是打掃戰場，鞏固防線。

孫策歎息道:“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北軍在戰場上根本不玩花的，這樣的對手太可怕了，九江不敗沒天理。”

黃祖此前與孫堅有過節，但孫曹聯合後，暫時放下成見，專程趕來助戰。

“北軍已經武裝到牙齒，動輒炮火洗地，要按人頭來算，差不多每人都能分到一顆，這還怎麽打?誰特麽耗得起?”

諸葛瑾點點頭說道:“是這樣的，就像股市，錢多吃錢少，你有錢就能笑到最後，沒錢除了投降只有死路一條。”

蔡瑁覺得大夥都太悲觀了，說道:“北軍強是肯定的，但也不是說就沒辦法打敗他們，我估計，今晚上可能會有好戲。”

諸葛亮立即搖頭，說道:“沒機會的。”

蔡瑁聽說諸葛亮的事跡，但認為不過是這孩子靈光一現，便問道:“我猜九江晚上會大規模反擊。”

“這是有可能的，但也僅此而已。北軍在按照操典穩扎穩打，但九江防禦都稀松拉垮，進攻不會強到哪裡去，說不定正好在北軍前線指揮官的預想中，那樣，九江士氣就完了。”

蔡瑁暗暗心驚，進一步問道:“夜戰近戰，北軍再強也不會強到哪裡去吧?”

“我曾看過《科學與實驗》上有篇論文，是關於鎂和鋁可以產生高光高熱的試驗，據稱北軍花重金購買了這份專利。猜猜他們用來幹什麽?”

諸葛瑾也曾看過那篇報道，但是沒細想，聽見弟弟提起，便好奇地問道:“他們會用來做什麽?新式炸藥?”

諸葛亮點點頭，目光上揚，緩緩說道:“嗯，可能吧。不過我在想，若是這種彈藥在夜間發射到空中，會是什麽效果?”

蔡瑁渾身顫了一下，高熱高光，就像煙花照亮夜空一般，那樣……

九江軍隊發起夜襲，突然，天上布滿了探照燈，那將是一場屠殺。

出於友軍互助的考慮，蔡瑁派人去通知袁術，北軍可能會有夜間照明設備，請謹慎夜襲。

但，到了深夜，第二道防線發生激烈的戰鬥。

觀戰團登上高處，只見大批九江郡兵暴露在照明彈下，北軍陣地上的機槍步槍發射出的子彈像暴風疾雨一般澆在對手身上。

孫策掃了一眼，就判斷，九江方面至少派出了五六千人，但大范圍攻擊，無法有效集中一點，白白犧牲。

半空中的如同流星的照明彈，就像死神的眼睛，看著一條條人命被收割，被踐踏。

蔡瑁看著諸葛亮，歎息道:“孔明一語成讖，公路過於自負了，九江這一仗，麻煩！”

孫策試探著問道:“孔明先生，可有破敵之道?”

“九江戰場守是守不住的，但消耗有生力量，遲滯北軍進攻速度，可用疑兵，虛虛實實，對方無從分辨， 也就不敢大開大合。再派出精銳，騷擾糧道，促其重兵押運，可以稍稍緩解一線兵力。”

孫策認為有道理，便下令執行。

天亮時分，第二線陣地前，九江軍隊總計留下了兩千多具屍體，簡直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雍軍勝不驕敗不餒，吃過早飯後，便穩步推進，沿途所有可疑地點均用機槍火力偵察。

第三道防線前，雍軍還是老套路。

大炮率先開火，至少炸了有炮兵轟完步坦衝鋒，攻破一點後迅猛穿插，快速分割，徹底打亂對方的組織意圖。

盡管昨天已經有了數千人傷亡的代價，可今日九江軍隊士氣更低，防守也是心不在焉。

誰都知道雍軍是真正咬人的紙老虎，九江郡兵也不例外。

九江郡兵大多都是農夫，參加了幾回軍訓預備役，但終究不是正規軍隊，最近幾年，無匪無災，早就馬放南山，刀槍入庫。

驟然拉上戰場，本就老大的不高興，現在敵方勝利不斷，己方接連遇挫，哪還有多少鬥志?

打著打著，很多郡兵就不見了，相當數量的士兵溜號了。

當坦克衝上防線陣地，九江守軍再一次，迅猛地逃跑了。

不是我軍無能，實在因為北軍太強太犀利了。

這一逃，九江城就完全暴露在北軍炮口之下。

袁術開始慌了，拚命向孫策和蔡瑁等人求援，希望友軍拉兄弟一把。

孫策與他約定，九江堅守三天，吳軍後繼大部隊必然趕到。

蔡瑁說道:“守不住就走，不要硬頂，大炮打開城門城牆太容易了……保留有生力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