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承認,他很心動。
首先,天道意志在他面前展現的一面,與太上老君所言出入較大。
從而引發他對太上老君的極度不信任。
在此之前,太上老君對對付天道意志一事信心滿滿,說他和天道意志博弈無數紀元,從未輸過。
今日一看,吹牛,連對方的底都沒摸透。
要不是他假冒禹余道尊的弟子,拉著截教一起對抗闡教,不惜引發新一輪闡截大戰。
“倒是你,我再問你一遍,要不要投靠我?”
再後來,太上老君假借金角之手,給了他一張記載禁地和機緣並存的地圖。
“比如,你可以開個窗,誰想出去,就讓他從窗子裡爬出去,至於出去後會不會遇到猛獸,後果自行承擔,怪不得你。”
少女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意味著太上老君沒把他當自己人,而是當做必要時隨手可丟棄的棋子。
“想法不錯,下次別提了,我不可能給任何人開窗,哪怕那個人是三界之中最強的修行者。”
好在他情況特殊,不僅轉危為安,還收獲小半部地書。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像你這種存在,只要活著,對我就是一種威脅。”
“如此一來,世間再出現太上老君這一類修行者,你也不用想方設法將他滅絕,由他去便是,他們也不會想著一定打破你。”
所以她不能,也不會答應。
趙玄隻想說,這個比喻很形象。
他思索片刻,認真道:“其實這算不上無法調和。”
他真的沒必要摻和進來。
他不想聽信一面之辭,所以想問個清楚。
少女指著房子介紹道:“看到沒,我是這棟房屋。”
所以他有必要為了太上老君,和深不可測的天道意志作對嗎?
再次揮手,房屋圍著一群豺狼虎豹等凶獸。
嚴格來算,這非但不是好處,反而是太上老君對他的算計。
此言一出,少女臉上浮現些許錯愕之色,喟然長歎:“你還真是個難得的人才,難怪太上老君篤定你可以對付我。”
這比太上老君高估自身,低估對手還要可怕。
趙玄神色複雜。
前者是張太豐教他的,後者是他通讀三千道藏,一點點補齊的。
如果清微道尊沒有因此發難,太上老君將他逐出兜率宮,讓他獨自面對整個闡教的追殺。
看似簡單,卻深深震撼趙玄。
他倒是不反感,但對太上老君的感激,也不會太強。
趙玄拿著請帖上門,鎮元大仙先前免費給了他兩枚人參果,接著逼他解決地書被侵蝕一事。
沉默片刻,他忽然問道:“我想知道,你和太上老君之間,究竟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非要鬧到今天這般地步?”
這些機緣,都需要他憑借自身努力去拿。
引發出趙玄的思考。
那就是太上老君說謊,故意瞞著他。
她能給的,太上老君給不了。
和鎮元大仙結為異姓兄弟,更是損害他的利益來保鎮元大仙。
換作是他,同樣會想方設法鏟除對自己不利的家夥。
那他更不能和太上老君一隊了。
可能已經被闡教把骨灰都揚了。
為什麽他一定要卷入太上老君和天道意志之間的爭鬥?
大神鬥法,他一個小卡拉米摻和進來做什麽?
就不能離遠一點,躲過這劫嗎?
畢竟,要不是太上老君,他跟天道意志之間根本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
如此憑空造物的手段,乃造化境獨有的標志。
這是他最近反覆思考的一件事。
連對抗天道意志,都是太上老君拉他上的賊船。
趙玄想了想道:“我可以保持中立嗎?不投靠你,也不幫太上老君,好好修行,長生久視。”
她彈了彈手指,身邊憑空多了一棟四面是牆的房屋。
將太上老君和天道意志之間的矛盾說的十分透徹。
少女凝視趙玄:“想法比之前的還要好,可我還是不同意。”
“我給你演示一下。”
“這是房屋外面的情況,危機四伏。”
至於太極陰陽大道和一氣化三清這兩門仙法。
目前為止,天道意志並未許諾實質性的好處,隻說太上老君給的,她都能給。
同樣,他跟太上老君之間,也沒有天大的恩情。
“太上老君就是那個想打破房屋的人,而你,將會成為他用來打破房屋的工具。”
分析下來,太上老君真正給他的好處,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那種,似乎少的可憐。
縱然如此,趙玄一開始還挺感謝太上老君的,給了他參悟無上仙法的機會。
窗會成為她最大的弱點。
接著太上老君給他謀取參悟《元始金章》的機緣。
或許都跟太上老君有關系,但也不是他直接傳給趙玄的。
開了窗之後,她便不是無懈可擊的存在。
太上老君究竟給了他什麽好處?
他細數了一下, 自他被清微道尊弄上仙界以來,先是得了太上老君給的仙丹和九轉金丹之法。
這讓他怎麽相信太上老君能贏?
“他出去,未必要拆了房屋,你保護眾生安全,未必要將所有生靈都鎖在屋內。”
有意思的是,要不是他開掛,這個機緣等同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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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抓住這個弱點,完全可以將開窗變成徹底毀了她。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
她指著趙玄說道:“你們原本都生活在房屋中,受著房屋的庇護,可偏偏有人覺得房屋禁錮了他的自由,想打破房屋,來到外面。”
如果不是太上老君的謀劃,引來天道意志反彈,天道意志似乎沒理由對他痛下殺手。
最後也是最近一樁,是五莊觀的請帖。
按照太上老君的說法,是他和一群造化境創造了仙界天道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