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是天無絕人之路,剩下的兩天一夜總算是相安無事了,要不然三個人精神都要崩潰了。
但是下了火車,出了站以後,又出意外了。
李炳國原本是將現金分成了三份的,陶安台和保國各自揣了六千塊錢,美其名曰“雞蛋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事實證明李炳國的判斷是對的,這一對臥龍鳳雛真的把錢給丟了,甚至於什麽時候丟的都不知道。
一打聽,從天南飛緬北的特價機票一個人1900元,還是後天的。無可奈何之下保國含淚買了三張機票。
剩下300元,付了兩天的房錢以後,在工作人員詫異的眼神中三個老爺們走進了一個大床房…
忘了說了,房錢是118元一晚。
看著兜裡的64塊錢,保國真的無語凝噎了。
不禁在心中呐喊:“家人們,誰懂啊?當個臥底怎就這麽難呢?!”
在兩天吃三頓泡麵的情況下,仨人終於是踏上了去緬北的飛機。
身心俱疲的保國,在飛機上吃了一頓飛機餐之後,感覺這可能是自己這輩子吃到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假如付局長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的話,保國絕對不會選擇執行這個任務了。去TMD夢想吧,活著太難了。
當然了,這也只是心底下發發牢騷。對於保國來說,理想比什麽都重要。假如明知道會遭遇這些,保國依然會義無反顧的選擇執行任務的。
下了飛機以後,仨人又傻眼了。沒換外幣,仨人誰都沒開國際漫遊,當地不流通軟妹幣,語言不通,借個電話給李炳軍打電話都做不到。
主要是即使軟妹幣可以用,仨人加起來就十塊八塊的。
想到這一路的坎坷,保國忍不住又硬了。(拳頭硬了。)
心裡頭又畫圈圈詛咒了一次付局長安排的狗屁臥底任務。
遠在千裡的付局長坐在辦公室裡不禁打了兩個大噴嚏,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後繼續埋頭在辦公桌上寫文件。
最後還是保國靈機一動,想到看一看航班信息,專門在出站口堵國內的來的人,終於再失敗了二十多次以後,憑借自己英俊的外表加持,成功讓一個國內來的,開通了國際長途的小妹妹把電話借給了自己。
李炳國激動的接過電話,顫抖著照著號碼給大哥李炳軍打過去了電話。
電話接通那一刻,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了。嚎啕大哭道:“哥啊,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和兩個兄弟在佤邦的機場,等你派人來接我們。”
“什麽?這不是我的電話號?這是我們和別人借的,人家馬上就要走了!”
“啊?好的,那我們就在機場等著你!”
掛斷了電話以後,三人千恩萬謝的目送小姑娘離開了。
仨人在外面坐在馬路牙子上等了大概兩個小時,遠處開來了一個車隊。前後五輛路虎攬勝,中間夾著一個賓利。
最後賓利停在了蹲著的仨人面前,副駕駛上下來了個看起來很凶悍的年輕人,左邊臉上帶著刀疤,一頭黃毛,穿著黑色的背心,右臂紋的花裡胡哨的。
直覺告訴保國,這個人手底下應該不乾淨,要不然身上煞氣不會這麽重。
小黃毛下來以後急忙把賓利的後門給打開了,裡面走出了一個帶著眼鏡,年齡約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對方穿著一身黑色唐裝,勒布朗布鞋,白色襪子。
最為顯眼的是下巴上留著一搓小胡子。
李炳國見到來人,激動的站了起來迎了上去。
二人用力的擁抱了一下,對方拍了拍李炳國的後背說道:“來了就好!來了就好!”
隨後朝著保國和陶安台點了點頭,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兩位兄弟辛苦了,上後面的車吧!我和我弟弟好好敘敘舊!”
說完不等倆人回應,直接就拉著李炳國坐回了賓利裡。
保國和陶安台對視一眼,上了後面的路虎車。
車隊緩緩的從機場開走了。這番排面其實很唬人的,所以在機場引起了一番小范圍的騷動。隨著車隊開走,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李炳軍大馬金刀的坐在後排座椅,大哥范十足的問道:“來,給我說說你這倆兄弟都什麽來頭!”
李炳國看見大哥,這個自己唯一的親人,也不藏著掖著。面對大哥的詢問,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從進監獄以後,成為獄霸,收陶安台當小弟,再到保國進來以後欺負保國被反過來修理,再到拉人入夥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
聽到李炳國被保國揍的暈頭轉向,餓哭了以後,李炳軍的臉頰忍不住抽動了幾下。
後面再聽說保國和兩人化敵為友,決心一起乾大買賣,忍不住眼睛又滴流滴流的轉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
保國和陶安台老老實實的坐在路虎車的後座上。上車以後保國顯得特別的平靜,後背依在車後座上歪著頭看著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不停的觀察著。
陶安台倒是表現的很興奮,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樣,在不時的看看這看看那的。
最後實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就問前排正在開車的司機道:“大哥,這車是路虎攬勝吧?得多少錢啊?”
對方通過中控的防炫目鏡冷漠的瞟了陶安台一眼,並沒有答話。
感覺自討沒趣的陶安台隨後轉頭看向保國說道:“大哥,這車坐著真得勁!要我說以後咱們發財了,可別整什麽特拉稀了,這車不比那個好多了?!”
保國無奈的撇了撇嘴說道:“你要是沒啥事就老實的坐一會,休息一下。沒話別硬整!”
“那破車提起來我就來氣,你還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碰了釘子以後,陶安台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隨後又小聲說道:“大哥,你猜李哥他大哥是做什麽買賣的?!真有錢啊!”
不等保國回應又繼續說道:“這要是能從手指頭縫裡面給咱們漏點吃的,都夠咱們哥仨起飛的了!”
保國搖了搖頭,沒理會陶安台的話,自顧自的繼續看窗外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