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啊,咱就說這短視頻平台怎麽什麽選手都有啊?!一個個驢球馬蛋的,還有人曬自製砍刀,還有放狠話的。咱就說他們這管制刀具是不是該收繳一下啊?”老楊叼著根牙簽,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的椅子上,隨意的扒拉著手機屏幕。顯然是在刷視頻。
保國沒好氣的說道:“看不出來你楊某人居然還有憤青的氣質!”
“至於你說的管制刀具,萬一是濾鏡加持以後的特效,鬧個烏龍怎辦?!”
“我憤青什麽了?!你看看,這上面都是啥?一個個紋龍畫虎的,又什麽這個哥那個個弟的。每天不是曬紋身,就是曬一群黑背心大金鏈子搭配,這玩意也能過審?”
“不看了,越看越來氣。前面多少還有點正常人,紋身也就算了。這有個小子發了個短視頻,說紋一條龍。結果紋一半太疼忍不住了,不紋了。這還TM紋了條殘龍?這都什麽社會風氣?”
老楊把手機屏鎖了,隨手扔到了桌子上。
保國無奈的笑了笑道:“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行了,別憂心這個憂心那個了。天天掙著賣白菜的錢,操著賣白粉的心。你不累的慌嗎?”
“有時間你把正事辦完了!老馬不是讓咱們練習練習槍法嗎?咱們去練一練吧!畢竟適應期過了以後,可能會出勤重大刑事案件了!”
老楊擺了擺手說道:“不去,要練你自己練去吧!你也不想一想,你大少爺的身份,誰能派你去危險系數高的任務?再說了,真正的悍匪不是有特警嗎?”
對於這種話,保國其實早就免疫了。自打把易經吃透了以後,保國整個人都是升華的狀態。
畢竟人不能一直活在別人眼裡,只要自己行得正,站得直,問心無愧就行了。
更何況有個市長爹可以讓自己提升的更快。位置越高,真正能為人民服務的事就更多。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唄。
易地而處,對方要是有個市長爹不一定啥樣呢!估摸著不到處借著自己爹的名頭招搖過市就不錯了。
怎麽可能安安心心的當一名警察?
但是保國嘴上肯定是不能吃虧的,回懟道:“我今天要回家吃飯,我爸生日。我感覺我回家有必要好好和他匯報一下工作。尤其是和同事之間的關系。”
“我一直聽說,朝陽溝派出所是個好地方。我覺得楊統一同志這麽優秀,很適合去那當一名副所長!”
老楊一聽這話,當時就麻爪了。朝陽溝是狗刨市的火葬場,周邊基本沒人。那塊說是派出所,實際上連個辦事處都不算。算上看門的大爺,總共就仨人。
搓了搓手,一臉尷尬的說道:“大少爺,我還年輕,不懂事。這有時候吧,難免語出唐突,多有得罪,多有得罪。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隨後臉上露出了一幅諂媚的笑容。
保國笑罵了一句。倆人收拾了一下東西就去靶場練習去了。
實際上今天倆人值夜班,胡市長確實是要過生日了,不過是明天晚上而已。純粹就是倆人日常拌嘴聊閑而已。
晚上的時候,倆人老老實實的值著班。正琢磨乾點啥消磨時間呢,就接到了協助出警電話。
原來,就在不到八點鍾的時候,黑水街派出所接到報案,有一夥人手持砍刀、自製獵槍、鋼管等器械對一輛轎車進行打砸,車內倆人也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毆打。
過往的行人有見到的,
直接打電話報了警。 由於自製獵槍殺傷程度未知,害怕場面失控。所以黑水街派出所在接到報案後立刻向市刑警隊申請增援,請求協同辦案。
老楊一臉MMP的看著保國說道:“少爺啊,你是真把周易吃透了啊你。啥事就怕你念叨啊這是!你念叨完這才幾個小時?就出現這種案件了?”
嘴上雖然是這麽說,老楊腳下可是卻沒遲疑。
保國邊走邊回答道:“甭廢話了啊!帶槍了嗎?帶槍了的話趕緊走。”
“24小時不離身好吧,我專業的。哥們這叫枕戈待旦。”
“廢話恁多呢?!”
倆人趕到現場的時候,黑水街的同志已經到了半天了。
正在和兩名傷者溝通。入眼可見,車玻璃碎落了一地,整體車身的損壞嚴重。ABC柱全部變形。
看到保國和老楊到來,立刻就有同志上來溝通了一下情況。
這倆傷者其實情況並不太嚴重, 但是看起來傷的很慘倒是真的,到達現場以後已經第一時間叫了救護車了。
但是詢問事件的原因,這倆人就支支吾吾的,閃爍其詞。一直堅稱是“誤會。”
聽到這,老楊這小暴脾氣就忍不了了。
沒跟保國倆人招呼,自顧自的就走了過去。來到了倆受害者身邊,露出了一個老楊自認為非常和藹可親的笑容,然後才問道:“都讓人揍這個逼樣了,還不說實話呢?有啥顧慮怎地?”
“是怕過後被報復嗎?”“實話跟你們說,你們這樣不交待清楚怎回事,這案子結束不了的話,你們也跑不了,別看你們是挨打的一方。”
“是不是不明白怎回事?我是刑警隊的,對方行凶的時候又是管制刀具,又是自製獵槍的。這事性質就變了,就不是單純的民事案件了懂嗎?”
“所以這案子必須得有個結果。”
“再說了,你倆還是老爺們不?挨頓打,車還廢了,就這麽忍了?長卵子幹啥的?”
隨後老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倆人身上的紋身。繼續說道:“就這還紋身呢?還紋個老虎?你這是老虎嗎?貓都比你膽子大吧!”
老楊的話就像連珠炮似的,根本都沒給倆人說話和反應的時間,說完之後老楊轉身就走。根本就不給任何機會。
黑水街的同志被老楊突如其來的舉動整懵了,沒搞清楚怎回事。
那倆受害人也是有點懵的,不明白啥情況。心裡不禁有些委屈了,挨了頓揍不說,這還被人給噴了個狗血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