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點外,眼看著肖清即將走遠,魏真趕緊快步追了上去。
“肖師兄,你莫不是不想爭第一了?”
肖清聞言停下了腳步,用有些冷淡的語氣道:“那陳澤十有八九得到了黎峰主的支持,我爭不過他這也很正常。”
話雖這麽說,但他語氣裡卻滿是不甘。
他不是不能輸,但他實在不想輸給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偽君子。
“肖師兄,此言差矣,那黎峰主常年閉關修煉,在宗門內外都沒什麽人脈,如何能支持那陳澤在這試煉中大放異彩?”
魏真一臉誠懇道。
“嗯?你這話什麽意思?”
肖清眉頭微皺,有些疑惑。
魏真歎了口氣。
“唉,肖師兄,有些事我和你明說了吧,其實我在這瑞豐城中也有些眼線,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在前三天斬殺三十名低階魔修。”
肖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這場試煉估計也就徐師妹沒底牌,其他人誰還沒有點隱秘的手段?
魏真繼續道:“說來肖師兄你可能不信……據我眼線向我匯報,那陳澤確實是靠幻魔丹偷襲擊殺了兩名偽裝的練氣六層魔修。”
聽到這話,肖清瞬間瞪大了眼睛,右手也下意識地抓住了魏真的手腕。
“什麽?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魏真鄭重道。
這是他追來的路上想好的說辭。
沒辦法,他總不能說陳澤殺的那兩個魔修中有個人是他堂哥吧?
“這……”
肖清還是有些無法相信。
那離譜的故事竟然有那麽一段是真的?
見肖清這般神情,魏真果斷道:“這樣吧,我們偷偷去那陳澤負責的那片區域,找幾個官軍問一下如何?
他們負責清理戰場,多少都應該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說句實話,此刻的他心裡也有些忐忑,害怕堂哥臨死前說過什麽不該說的話。
所以也想要仔細調查一番,這樣他才能心安。
“這……好吧。”
肖清略一遲疑就答應了下來。
畢竟這關系到接下來他到底該不該爭第一,慎重一點總是好的。
……
一刻鍾後,四人偷偷來到了陳澤負責的那片區域的邊緣地帶。
大街上巡邏的官軍不少,肖清很快就找到了一個統領模樣的人。
出示了令牌後,肖清將那統領拉到了路邊。
“你別慌,我們找你就是問點事而已。”
“呃,仙師盡管問,小人知無不答。”
統領拱了拱手,一臉恭敬。
“前幾天你們官軍隊伍裡是不是混進來了兩個魔修,又被負責這片區域的陳仙師給擊殺了。”
肖清語氣嚴肅。
那統領略一思索後回道:“是這樣的,不過其中一人本來就是我們的統領,只是我們實在沒想到他竟然是魔修……至於另外一人,確實是混進來的。”
“他們是在哪兒死的?怎麽死的?”
肖清眼睛一亮,又問道。
“就在大街上啊……是被那位陳仙師一劍斬死的。”
說到這裡統領又回憶了下,笑道:“由於裡面有一位是我們的統領,所以後來還請仵作驗明正身了。
仵作說那陳仙師真的隻用了一劍,就斬殺了那兩人。”
“嗯?”
肖清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統領又補充道:“就是這兩人站在一起,
陳仙師揮出了一劍,如同割麥子一般把這兩人頭顱一並斬了下來。” “這……”
肖清眼睛微微眯起。
兩個練氣六層魔修,能肩並肩的站在一起,被人一劍斬了頭顱,這只能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人偷襲才有那麽點可能。
不然的話,誰能做到?
反正他肯定做不到。
別說是現在了,就是以後他踏入練氣八層都做不到。
這和那陳澤所言倒是相符。
旁邊魏真聞言那是欲哭無淚,心裡不停地替堂哥喊冤,但表面上還得作出一副我早已了然於胸的模樣。
“那前幾天晚上,那陳仙師有沒有斬殺過兩名欲魔道魔修?”
魏真強忍住心中的悲憤詢問道。
“還真有,是一男一女,女子是之前城中有名的清倌人,男子則是馮家公子。
若問我其他人修煉的是什麽道我還真拿不準,但這兩人修的肯定是欲魔道!”
那統領說著臉上露出了一個有些古怪的笑容。
“嗯?為何這麽確定?”
肖清有些好奇。
要知道普通人只看屍體,是很難分辨出屍體主人生前所修功法的。
“兩位仙師不知道……這兩人之前經常在尋風樓樓頂包廂裡歡好,而且歡好時那女子喜歡趴在欄杆上……這一次兩次或許沒什麽,但次數多了總有人會注意到。
更離奇的是……據說和那女子歡好的經常都不是馮公子!
這種令人發指之事也只有修煉欲魔道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他娘的!太令人發指了!”
統領還在那兒令人發指,肖清卻是如遭雷擊!
有特殊癖好的欲魔道魔修!
對上了!
都對上了!
他原以為陳澤是個滿嘴謊話的偽君子……
沒想到說的竟然都是真的!
這誰能想到?
什麽鬼運氣能遇到這麽多奇葩魔修?
還是排好順序出場的。
但凡順序出錯了那陳澤都不可能第一。
魏真最後又問道:“那最開始的時候你們有沒有收斂到一批中毒而死的魔修屍體?”
“有!而且很多呢。
不過具體多少什麽樣子,我不太清楚,上面也不讓我們靠近,據說都已經提前銷毀了。”
魏真聞言深吸了一口氣。
這一刻連他都再無任何疑慮。
那陳澤自始至終說的確實都是實打實的真話。
他之所以能排到第一,的的確確大部分都靠運氣。
除此之外,這中間也有他的功勞。
如果不是他攛掇堂哥和呂兄主動送上門, 這陳澤怎麽可能還能保持第一?
只是不知道堂哥和呂兄誰沒偽裝好,讓這陳澤看出了破綻。
“這跟誰說理去?”
旁邊全程沒吭聲的劉金也是忍不住狠狠一拍大腿。
聽到現在他都感覺是在做夢一般。
“肖師兄,你還想爭第一嗎?我願意助你!”
魏真看向了肖清沉聲說道。
“當然要爭,這個第一我拿定了!”
肖清一臉興奮,內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
魏傑同樣看向了一臉驚愕無語的嚴慶。
就在剛剛,他們在陳澤負責的區域內找了個官軍統領詢問,並且得到了和肖清他們相似的結論。
“嚴師兄,雖然你和陳澤差距比較大,但只要你能拉來丹器宗那兩人,再加上有我相助,爭奪第二還是有希望的。”
“你說得對!爭!必須爭!丹器宗那兩人估計也無望前二了,我再去找他們一次,他們必然會同意與我合作。”
嚴慶咬牙切齒道。
這世間最讓人興奮的事莫過於你絕望之時,上天給你送來了希望,然後又讓你絕望,然後又給你送來了希望……
這幾次三番的情緒波動讓他整個人變得都有些瘋狂。
“好!有嚴師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接下來四天我們齊心協力,爭取把那陳澤給拉下來!”
魏傑說罷伸出了手。
嚴慶見此伸出手和他重重一握。
“嗯!把他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