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有修複法環，才能終結這一切。”吳塵多少也已經習慣，破碎後的庇護所世界。

　　“沒錯，大人。”芙蕾雅也隨即振奮:“您應該已經知道了崩塌日的本質。”

　　“千年龍破。”這是吳塵剛想到的答案。

　　“是的，大人。”即便是吳塵現存的能力，也能給芙蕾雅更大的信心:“您的世界(溪木領)擁有不下九界的神奇。上古的強者竟然能製造千年龍破，而修改了整條時間線(劇情線)。甚至連八聖靈的順序也能調換，將精靈信奉的時間龍神奧瑞埃爾(Auriel)，修改成了更偏向人類的時間龍神阿卡托什。所以正如大人所言，時間和生命也是一個完整的回路。在這個回路內起點和終點，不過是信標的選擇問題。”

　　“時間之神的本尊名為阿卡(Aka)。至於精靈龍神奧瑞埃爾、貓人龍神阿爾科什(Alkosh)、人類龍神阿卡托什，都是阿卡的諸多側面，或稱之為‘化身’。傳聞，精靈祖先王奧瑞埃爾用未知的手段，成為阿卡的化身，覆蓋了阿卡本體，並把一切創世神話都疊加到自己身上，這其實才是千年龍破的始源。”吳塵笑道。

　　“所以，大人以為，千年龍破其實是一次‘修正’，而不僅僅是‘修改’。”芙蕾雅理解了。

　　“是的，就是這樣。”吳塵也在對話中堅定了信心:“將被精靈祖先王奧瑞埃爾覆蓋的阿卡的本體，恢復先前的樣子。而現在的龍神阿卡托什，就是修正後的結果。”

　　這其實就是連打了兩個MOD啊。精靈大玩家用自己的MOD覆蓋了主神阿卡的源文件，然後又被人類玩家給二次覆蓋了啊。

　　等等……之所以抵達溪木後，吳塵持續複蘇的是電子神族在小宇宙中共同孕育的Ω摩羯座。

　　難道說時間龍神阿卡、或者被MOD覆蓋並篡改的精靈龍神奧瑞埃爾、貓人龍神阿爾科什、人類龍神阿卡托什等等，這些“不同版本”的時間龍神，真有可能是他小宇宙中並入Ω白洞幕網的三大神族之一的電子神族的某個女神的化身?

　　“這麽說來，我和弗麗嘉的法環，都不同程度上受到了千年龍破的擾亂。”對於法環，芙蕾雅比記憶全失的吳塵要研究的更為透徹:“只要結束千年龍破，就能重啟法環，找回貝斯特拉王后。並修複弗麗嘉崩壞的時間法環。”

　　“是這樣。”吳塵輕輕點頭。這應該是劇情的大致走向。

　　“那具體要怎麽做呢，大人。”芙蕾雅又問。

　　“老實說，我也很茫然。”吳塵搖頭苦笑:“離開阿斯加德前，我確實曾窺破亞特蘭蒂斯人的生命與時間之碑，並在王后面前展現。但將石碑上記載的生命與時間的方程式打造成法環的人，卻是貝斯特拉王后和智慧巨人密米爾……”

　　說到這裡，吳塵忽然靈光一現:“智慧巨人密米爾的頭顱在哪?”

　　“大人，這是阿斯加德白銀之廳最大的隱秘。”吳塵果然沒猜錯，芙蕾雅也不會隱瞞:“奧丁王婚典後的狂亂之夜，王后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開啟法環，將我和密米爾的頭顱送到了您的溪木領。沒有了身體的密米爾大人，將自己的意志和靈魂注入了……”

　　吳塵有一瞬間的毛骨悚然:“哪裡?”

　　“寒落古墓中的屍鬼霸主的乾屍內。”芙蕾雅語出驚人。

　　吳塵下意識看向女管家。

　　女管家不是說，率領吉塞斯英親衛攜黃金龍爪開啟寒落山峰上的古墓時，

擁有召喚屍鬼能力的聖靈擺渡·莉蓮安娜，在最後的決戰中將奄奄一息的屍鬼霸主，召喚成了隨從的嗎?！　　“莉蓮安娜?”女管家也完全不知情。

　　“主人，您找我?”第四緋紅龍破12受約者之一的聖靈擺渡·莉蓮安娜聞訊趕來尖塔，與眾人相見。

　　“你那頭屍鬼霸主呢?”女管家忙問。

　　“說起來也奇怪，我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過它了。”聖靈擺渡·莉蓮安娜顯然也不知情:“畢竟生前是諾德領主，擁有極大的智慧殘留。通常情況下，我把它視作夥伴，而不是召喚物。所以也給了它相當的自由。”

　　“算了，不是你的問題。”吳塵已經想到了:“他刻意隱瞞了存在。”

　　“是的，大人。如您所見，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我遠不如密米爾大人。”院長芙蕾雅的話，恰到好處的打消了聖靈擺渡·莉蓮安娜的疑問。

　　“能知道他去哪裡了嗎?”吳塵又問。借助屍鬼霸主的不死之身，在天際的群山之中悄無聲息的探索，確實能避開很多麻煩。

　　“大人。您看。”芙蕾雅從法師袍袖中取出一件古物。

　　“龍祭司面具！”吳塵與之相關的記憶拷貝，猛烈複蘇:“難道說密米爾悄無聲息將自己的靈魂注入屍鬼霸主，是為了尋找龍祭司面具。”

　　“大人，應該是‘某個龍祭司面具’。”芙蕾雅目視手中的龍祭司面具:“密米爾大人似乎找到了結束千年龍破的辦法。”

　　“好的，芙蕾雅。”關於龍祭司面具，吳塵的記憶中也沒有更多的信息。

　　“大人。”大圖書館長布萊麗娜後知後覺的開口:“關於龍祭司面具，我或許知道一些。”

　　“快點告訴我們。”吳塵大喜。怎麽就忘了身邊還有個博覽群書的大圖書館長。

　　大圖書館長布萊麗娜輕聲說道:“據說，龍祭司面具誕生於神話紀元，由龍族為他們的祭司親手打造。那些最高級的龍祭司會被賜予最強大的面具，強大到可以挑戰時間的法則，施展威力無窮的魔法。每一張面具的製作材料都不相同，而每一張面具都由他們的擁有者冠名，並用龍語拚寫。如今，為人所知的面具共有14張，包括一張沒有名字的木質面具。這些面具和他們的擁有者一同長眠在幽深的墓穴中。”

　　“‘強大到可以挑戰時間的法則’。”吳塵敏銳的抓住了重點:“是不是說，只要戴上某一張龍祭司面具，就能穿梭時空?”

　　“是的，大人。”大圖書館長布萊麗娜的眼神已說明一切。

　　“所以密米爾大人想要借助龍祭司面具的強大魔力，返回千年龍破最初的始源，結束這場千年龍破?”芙蕾雅也想到了。

　　“應該就是這樣。”大圖書館長布萊麗娜目光堅定。

　　“好的，布萊麗娜。”吳塵也算不虛此行。

　　“大人?”吳塵正準備告辭，芙蕾雅欲言又止:“關於龍破，我也有一些心得。等我整理完畢，再告訴您。”

　　“沒問題。我們還有時間，不用著急，芙蕾雅。”吳塵安慰。

　　“遵命，大人。”芙蕾雅要寸步不離的看守寒塔。防止法陣被破壞，引發塔崩。無法陪在吳塵的身邊，也是遺憾。

　　“對了，我在生命與時間的回路中，遇到了由生命法環投射入時間法環的你的一縷黑魂。她擁有和你類似的記憶。”臨行前吳塵又想起一事。

　　“我的黑魂。”芙蕾雅若有所思:“大人，這縷黑魂應該誕生於‘破壞’，是法環自我救贖的具現。”言下之意，是生命與時間的回路嘗試自救的產物。一定來自芙蕾雅本人，甚至可能是弗麗嘉或者貝斯特拉王后的靈魂投影，也說不定。總之這段冒險，有太多未解之謎。

　　“好的，芙蕾雅。”自從進入溪木大門，控制生命法環的手環就憑空消失了。

　　吳塵已經試過多次，再無法激活甚至感應到手環的存在。而現實之中也並沒有那座在虛影中看到的生命熔爐。參考芙蕾雅所說，黑魂是“法環自我救贖的具現”。很顯然將吳塵送到溪木領，就是為了修複法環，完成最終的救贖。既然目的達到，難以維系的手環就和那縷黑魂一同消失。

　　也就是說，溪木領是生命和時間法環的“救贖之地”。

　　而眼下唯一的線索就是能結束千年龍破的龍祭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