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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嫁而來》第二十一章 他這樣長大
  陳逸東手機響了。

  姐姐陳伊欣來電。

  陳逸東深吸兩口氣,穩定心神,而後才接起電話。

  姐姐時間寶貴,向來直奔主題。這次也一樣,上來就問陳逸東為什麽突然想要a sabbatical year?陳逸東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

  “怎麽,你還打算隱瞞我?”

  “我記得當年你畢業後也休息過半年。你可以,我為什麽不可以?”

  “拜托!我那是gap year。不一樣的好嗎?我在畢業後正式工作前,休息半年體驗社會。你現在休息,工作狀態就會中斷。社會變化這麽大,誰能保證一年後你能全狀態歸來?就算你能,公司會保留崗位給你嗎?”

  陳逸東體會到一種全方位的壓製,令他胸悶。他沒有妥協,但是倔強勁上來,辯不過,就悶聲不響。

  陳伊欣以為自己說得弟弟啞口無言,內心頗為滿意。加上身邊有人喊她,她便簡單陳述,叮囑結束。

  “乖一點哦。不要瞎胡鬧。如今你也是為人夫,為人父的人了。”

  陳逸東賭氣不說話。

  電話結束很久,陳逸東仍舊氣鼓鼓的。

  他給蔡頤打電話:“你跟姐姐說我想休息的事了?”

  蔡頤:“怎麽,這事做得說不得?”

  陳逸東胸口劇烈起伏,氣得夠嗆,愣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當天下班後,陳逸東余氣未消,獨自吃了頓奢侈大餐,回到家後一甩鞋子,腳都沒洗,直接倒床睡去。而且刻意佔據了一半的床。

  可能是臭腳合衣上床導致心虛,夜半,忽然夢回童年。

  陳逸東在幼兒園時被姐姐發現他刷牙敷衍。

  他總是含著牙刷,兩隻手忙碌玩耍。看姐姐刷完,趕緊也跑過去濫竽充數漱口。姐姐揭發他,他就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10歲那年,一顆蛀牙被新牙拱得碎成了八瓣。他被按在牙醫的就診椅上,嚎啕得震天響。碎牙被牙醫一顆一顆拔出來。拔完,他倒沒有覺得嘴巴疼,隻覺得哭得缺氧頭暈。

  12歲那年,他走路摔跤磕到了腿,鮮血直流,哭得地動山搖。借口腿上有傷,終於實現不洗頭不洗澡的夢想。姐姐看他的眼神,別提多嫌棄。

  合衣而眠的這一晚,他仿佛又聽到了姐姐告狀的聲音。

  “姆媽!阿弟不好好刷牙!”

  “姆媽!阿弟不肯洗澡!”

  “姆媽!阿弟困覺連衣裳都不脫!”

  姆媽有氣無力,塌著後背坐在昏黃的燈泡下織線衫,聽聞姐姐的告狀聲,敷衍地抬頭嚷一嗓子。他聽而不聞,衝姐姐扮鬼臉。

  事實證明,家給他的任性留足了空間。或者說,從小,他用哭作武器,開拓了自己的任性空間。

  姐姐投訴的聲音還在。

  “姆媽!阿弟拖家帶口還鬧離職!”

  夢裡,坐在昏黃的燈光下打瞌睡的媽媽忽然驚坐起:“離職?離職一家人吃土,還是喝風啊!”

  所有的聚光燈都打向他。他心跳開始加速。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他在夢裡辯解,思路清晰,邏輯在線——

  我是本地人,我沒有生活壓力,我追求生活質量,我的人生我做主,我要求不高,我工作12年才要求歇一年,過分嗎?

  姐姐看向媽媽,媽媽低頭看自己不知何時變蒼老的手。

  像以往一樣,他捍衛住了自由。只是年齡增長,人已當爹,

武器從大哭變成了大喊。  “獨生子女的性格缺陷就是自私自利。”在家裡沒有話語權的爸爸用蒼涼的嗓子說道。夢裡,聚光燈“唰”地轉向爸爸。爸爸連忙抖了抖手中的報紙:“不是我說的,報紙上說的。”

  陳逸東要批判報紙是腐朽老舊的代表,人們早就從紙媒轉向網上流媒體,只是不知為何,剛才還侃侃而談的嘴巴忽然張不開,接著鼻子也被堵住。窒息感讓他迅速醒來。

  好家夥,瑞秋半個身子就臥在他臉上。

  蔡頤的小助理戀愛不談,養了隻貓。喏,就是眼前的高地長毛白貓瑞秋。一個不認生、超粘人、掉毛嚴重卻不知道為此煩惱的8個月大的圓臉貓。小助理出差,怕瑞秋寂寞,到處找同事收留瑞秋。

  可以說,瑞秋是隻流轉於各個臨時家的貓。

  蔡頤為了團結同事,打造親和小領導形象,違心誇讚了瑞秋兩句,就被天真的小助理信以為真地以為蔡頤真喜歡。高高興興把瑞秋安排給了蔡頤,讓她玩幾天。

  蔡頤有苦說不出,哭喪著臉把瑞秋拎回家。回家就嗲著聲音跟陳逸東商量,讓陳逸東照顧瑞秋。陳逸東喜歡狗, 不愛貓。但老婆攬下的罪,他不受誰受?

  這不,一不留神就發生了瑞秋坐他臉上的恐怖情節。

  陳逸東推開瑞秋,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覺。

  等等!

  天光為何這麽亮?

  陳逸東勉強睜開眼。牆上宜家風的掛鍾赫然顯示已經早上8點45分。這讓9點上班的員工情何以堪?

  陳逸東一秒清醒,準備從床上彈起。只是,一彈沒彈起,再而衰,三而竭。陳逸東思想大轉彎,意志大松懈,摸索到手機,給部門經理再發消息。

  “不好意思,老大,家裡又出了點事,需要請假”拇指微微停頓,接著又流暢起來,將預想中的“半天”改為“一天”。

  消息成功發送。

  一想到自己有一整天光陰等著浪費,陳逸東就興奮得睡意全無。他起床。瑞秋在他腳邊溜來溜去。他坐下吃早餐,瑞秋哧溜爬上他膝蓋。他站起身把瑞秋抖落下去。

  蔡頤昨晚回來還是沒回來,他還真一無所知。不過,他也不打算問。作為蔡頤背後捅刀的報復。

  陳逸東吃過早飯,彎腰摸了一把瑞秋的圓臉:“再見,胖子。”

  大金在校時就以勤懇出名。畢業後,除非病得起不來床,否則不是在上班,就是在去上班的路上。作為多年老友,陳逸東深知這一點。

  他今天出門,不是找大金,而是找橋牌搭子鄧建新。

  當年陳逸東從小學畢業,升入了以橋牌為特色的初級中學,從此找到終身愛好。橋牌搭子鄧建新就是那時候走進他的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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