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看著手中的圖紋,不由想到了當初的譚妄,這位就是密蛇教的成員,後來的受審記錄上,這個人是得到了衛鈞的請托來處理他的。
那麽這個是否也是如此?
很有可能。
但會是誰呢?
他拿開這些證件之類的東西,翻動起了手中的這本記事本。
上面每一頁都寫滿了密碼用語,在不知道密碼的前提下,不知道是做什麽用的,倒是每隔幾頁,後面都標注有詳細的日期。
本子上最早的出現日期是在兩年前,隨後翻看最後一個日期。
三月二十日。
他目光微微一動,他記得這是自己檢驗入學評測的那一天,這兩者之間會有關系麽?
現在還不好說。
他想了想,將本子放在一邊,準備稍後帶回去,讓處理局的人看下是否能破譯。
接下來又打開第二個抽屜,那裡放著兩個備用的界憑,一個新式的,還有一個用過的舊的,這兩個東西上或許能查出一些什麽來。
第三個抽屜裡,他發現了一些日常用的抗異化藥物,一本破舊的密教典籍。
他目光一頓,拿起翻了翻,發現裡面的內容采取了文字和符號描述的方式,有一些符號是以通用的密教儀式符號來替代的,一般人看恐怕如看天書,就算他這個看過密教資料的人也一樣看得十分艱澀。
不過不要緊,他看不懂有人看得懂。
他準備把這本書也帶回去,拍下照片給雷局長那邊寄過去,相信雷局長是不難看明白裡面的內容的。
床頭櫃看過後,他來到衣櫃這裡翻了翻,裡面有不少替換衣物,背板上還有個暗門,卸開後,裡面是幾把槍械,步槍手槍都有,配套的滿裝子彈盒,看得出基本沒怎麽使用過。
見已經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他從這裡出來,來到了最後一間房間裡,打開門口,他就發現這裡兩排貼墻擺放的一長一短兩個櫃子。
看到這個,他心裡隱隱有所猜測,回去剛才的房間裡找了幾把可能的鑰匙,回來之後,先到短櫃這裡試了兩下就找到了正確的那把,打開一看,果然,裡面擺放的是格鬥修行用的藥物,應該都是第三限度的格鬥者使用的。
其中有一些藥物很特殊,封裝在玻璃管中,像是流質的液體,散發著散碎的瑩瑩光芒,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他關上了門,又來到的對面長櫃前,試了下便就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高能營養罐頭,這幾乎佔據了一整面墻。
他就想過這位既然用到共鳴巢,那這裡肯定存放有一些高能營養劑的,但倒沒想到數目居然這麽多,只是他也不了解這種生物體,很難說這些到底能用多久。
看過後他關上了櫃門,隨手上鎖,從這裡出來,因為二樓都看過了,所以沿著樓梯來了三樓。
這裡樓板和墻壁明顯經過加固,沒有隔層,擺放著一個藻油發電機,除此外,居然還停了兩輛車。
他走了上看了眼,其中一輛車鑰匙居然還插在上面,車頭正對著後方,那裡有一個安裝有彈簧門坡道,看著似能從那裡直接行駛下去,應該是這位準備緊急情況逃生用的。
他用界憑查看了下,這輛車是加德公司出產的普通代步車,應該私下改裝過,外面加裝了防護板。
而另一輛車則罩著車罩,他掀開一看,發現居然是一輛寶瑞公司出產的銀色閃電,車身通體銀色,流光熠熠,車頭有著大燈組,車身的線條流暢且動感十足,可以想象跑起來的效果,那可能的確像是一道閃電。
就在這時,界憑裡吳北興奮的聲音傳出來,“陳小哥,我到了。”
這麽快就到了?
陳傳說:“好,吳小哥,你在那裡等著,我馬上就過來來。”
他下了樓後,對外看了一眼,外面的雨雖然還沒停,可雨勢小了一點,先前的罩衫被他扯爛了,所以他從雨棚下方的收納箱裡找到了一把傘,就從丘陵上下來。
到了山腳下,遠遠見一輛加裝了防護板的中型運貨車停在了那裡,車前燈的燈光正亮著,照得前面水塘裡的雨滴波紋清晰可見,見他過來,車門被移開,吳北在裡面揮手,界憑裡面同時響起他聲音:“陳小哥,我在這。”
陳傳走了過去,吳北寬胖的身體很著急的從車上擠下來,打開一把勉強遮住自己身體的雨傘,來到了陳傳的面前,呼吸看去有些急促。
陳傳笑著說:“吳小哥,不急,喘口氣,你帶了水了麽?”
“帶了,帶了。”吳北從衣服掛袋裡拿出一個保溫杯,咕嘟嘟喝了幾口,馬上感覺舒服多了,又掏出手帕擦了擦頭上的汗。
陳傳等他喘勻了氣,就轉過身先走,“跟我來,山上路滑,還有不少陷阱,小心點,跟在我後面走。”
“好的,好的。”
陳傳帶著吳北回到了半山腰的屋子裡,進了房間,吳北直接忽略了杵在那裡的白骨和地上的人頭,目光立刻就被那個共鳴巢給牢牢吸引住了,他眼裡簡直要放出光了,噔噔瞪跑過去,圍繞著說:
“果然是渡相天門公司出產的可移動綠島型!三十年壽命,共鳴輔助提升最大能拉到百分之一百七十。
咦,還是低消耗的特殊類型?嘶,這原產得一百二十萬往上啊,市面上二手價錢打底都要五十萬,好一點的七十萬,這個應該用了沒一年,和主人還沒有形成完全的場域契合,好東西,好東西啊……”
看到他興奮搓手模樣,像是下一刻就要上去抱住了。
陳傳笑著說:“吳小哥,東西就交給你了,你可以帶回去慢慢看,慢慢研究。”
“嗯嗯嗯……”吳北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雙下巴不停抖動,那股開心勁是沒的說了,想來就差對著這東西叩頭了。
陳傳將那個界憑取了出來,遞給他,“吳小哥,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吳北臉色立刻認真起來,嗯了一聲,將界憑拿到面前,手搭頸脖,對著凝視了片刻,最後松了一口氣,“還好,界憑沒有被焦化。”
“焦化?”
吳北向著陳傳解釋了下,焦化就是有些人會在界憑上面加配生物電發電器官,同時設置生物反饋機制,有些被動型的一旦主人身死,生物場域消失,就會刺激器官,導致整個界憑燒掉,什麽記錄都不會留下。
倒不是完全沒辦法復原,但是代價很高,而且最後能找到多少就很難說了。
“這個界憑也有連接發電器官,看樣子是主動型的,最後沒能用到,可能是陳小哥你下手快,來不及了吧。”
陳傳思索了下,第三限度的格鬥者生命力很強大,即便頭被砍了,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如果誠心要毀壞,說不定是可以的。
這位沒這麽做,不知道是受怪談的影響真的做不到了,還是不想這麽做。
吳北檢查了下後,就將一些比較容易搞定的場域記錄信息移到了自己的界憑上,首先是最常用的聯絡人員。
界憑最上層的是三天之內的場域交換信息,所以現在他能將此人三天之內對外聯絡的談話都給復原出來。
他先試著復原了最近的一次。
一個呆板的聲音在兩個人的界憑中響起:“幽行,請托人詢問,什麽時候能夠解決委托目標?”
然後是一個乾啞的聲音回答:“告訴請托人,很快。”
陳傳在聽到這兩個聲音之後,心念轉了幾下,那個乾啞的聲音無疑就是腦袋掉在地上的這一位了,原來他的名字是幽行,這應該是一個代號。
請托人,這是有人想請這個人來對付自己,他想到了密蛇教的廣告紙,還有密蛇教的業務,這一切都給對上了。
他抬頭問:“吳小哥,能查到第一個聲音的來源麽?”
吳北琢磨著說:“那應該借用了一個非活躍意識體,這是很難查到的。”
陳傳想了想,又問:“我們現在有了這個界憑,假設再有人聯絡他,能夠借此查到一定的線索麽?”
吳北說:“那要看他有沒有與背後的非活躍意識進行交互信息對接,比如平臺帳戶,如果申請了業務,那每過一段時間就會和帳戶主人進行一次生物場域的信息交互,短的一般是有十分鐘、半小時交互一次的、長的可能有半天一天,幾天半月的也有。
如果帳戶主人如果死亡,長時間一直沒有交換,就會凍結帳戶,我不確定他是否也有這樣的交互布置,如果有,他的死訊可能已經被背後的人知道了。
其實就算對方沒發現,依舊與我進行對話,對方要是有聲紋頻率對比,哪怕有他的聲音,我也很難模仿百分百的準確。”
陳傳聽過後,點了點頭,說:“既然這樣……”他看向那個共鳴巢,“吳小哥你說這上面可能有信息殘留,那就要麻煩伱利用這東西查看下了。”
吳北一聽這話,頓時興奮起來,他搓了搓手,來到了共鳴巢前面,“好,我先調整場域頻率,這用不了多少時間,等調整好了,就能讓它跟著我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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