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的時候,陳傳四個人到了門前檢票處,檢票員告訴他們手裡拿的是二等票,需要再等等,等到三點正式開始才能進場。
“還要等一個小時啊。”潘曉德嘟囔了一聲。
譚直也無奈,這票也不是他買的,而是那位指導老師衛老師送給他的,畢竟位置有限,這票十分難搶,能有就不錯了。
而此刻廣場之上,大多數都是和他們一樣等在外面的觀眾,唯有那些一看就是高官政要的人不用等候,直接從貴賓通道走入進去。
陳傳這時想起裴參事給自己的票,似乎與譚直展現的票不一樣,於是拿出來看了下,說:“我這裡也有幾張票,前幾天朋友順手塞給我的,你們看看。”
譚直接過來看了看,眼前一亮,說:“是一等票。”他沖著潘曉德、齊惠心兩人興奮的說:“那我們就不需要在阻攔索外等,可以直接入場了。”
陳傳點頭說:“那就好,我本來還以為用不上了。”
譚直三人都很高興,這下可不止是能提前進場,而且還能坐在裡面的包廂看了,這可比原來那個好上太多了。
四個人擠出了人群這裡,來到了另一處檢票口,出示了票後,就沿著貴賓通道走了進去,到了裡面後,還有專門的侍者負責引路,把他們帶去包廂。
在路過大廳的時候,那些之前進來的高官政要還有公司高管們正三五成群聚在一團,在那裡高談闊論著。
這些人可不僅僅是來看歌舞劇的,更是把這裡當作大型社交場所的,當看到他們這幾個氣質出眾的年輕人走進來,隻以為是哪個高官顯貴家的年輕後輩,不時的投來目光。
只是他們身邊跟著的格鬥者們卻是不約而同身體緊繃了起來。
有一名政府官員注意到了身邊顧問的身體異狀,問:“老劉,有什麽事麽?”
老劉低聲說:“艾議員,剛才那幾個年輕人都是格鬥者。”
艾議員看了幾眼,用欣賞的語氣說:“是麽,都是很出色的年輕人啊。”
如今全世界都是流行格鬥術,哪怕成不了真正的格鬥者,中上層人士都會為子女請一兩個格鬥教師,這其中難免會出現不少有才能的人,所以年輕人裡有幾個格鬥者一點也不奇怪。
老劉仍是神情嚴肅的說:“艾議員,其中那個領頭的,可能是第三限度格鬥者,而且給我很強的威脅感。”
“是麽?”
艾議員有些意外,他收斂了笑意,看了下左右,交代說:“讓人去核對一下,記住別弄出太大動靜。”
巍光區這裡的治安很好,一般是不敢有人鬧事的,可是最近惡性事件頻發,他們又在推動某些安全議案,這的確不應該忽視。
老劉點頭,“是。”
陳傳四人才剛到了包廂門口,立刻有內部安保人員上來問詢,不過都很禮貌客氣,畢竟能來這裡的都不是普通人,盡量不去得罪。
陳傳出示了下自己的名卡,安保隊員立刻通過界憑核驗了下他的身份,肅然敬了一禮,並說:“陳隊長,打擾了,祝您觀看愉快。”
譚直三個剛才在外面還不覺得,可這個時候卻能清晰感覺出來陳傳與他們完全不同的地方了,除了個人武力外,還有地位上差距。
雖然以他們的出身,平時中上層人士接觸的多了,沒什麽稀奇的,可陳傳算得上是他們的同齡人,這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並且他們知道,陳傳的出身可不如他們,這一切全都是靠自己努力得來的,心裡不禁生出一股深深的佩服和羨慕。
艾議員這邊也得到了安保人員報告,他有些意外,“處理局執行隊長?這麽年輕?”他心想是哪家的子弟麽,不過只要身份沒問題就行了。
陳傳等人進入了包廂後,就在舒適的座椅上坐了下來,從他們這裡望過去,正好將整個劇臺收入眼中,視角算得上非常不錯。
這裡還有小型的吧臺和飲料陳列櫃,每個包廂門外都有單獨的侍者,可以隨時提供各類餐飲服務。
此刻對麵包廂裡,可以看到有人時不時的出入,握手交談,還有人沖這邊點頭致意的。
潘曉德撇了撇嘴,他可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他小時候最煩的就是被帶來帶去的去參加各種聚會了。
加入了武毅學院之後,那就很少這種煩惱了,特別是他和齊惠心兩個人整成了姐弟型的臉後,家人看他的臉色都很差,他也樂得清靜。
陳傳慢慢喝著熱飲,他登陸了下劇院的平臺,這裡面有很多過往歌舞劇目、戲劇的錄影,當然這種沒有現場觀看來的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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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還有不少時間,他準備隨意翻看下。
這時忽然某個包廂裡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就見一個年輕人正氣勢洶洶的沖著一個打理非常光鮮的中年男子大吼大叫,引得其余包廂的人都是往那裡頻頻注目。
潘曉德看了一眼,“咦,這不呂淼那個小子麽?”
譚直立刻問:“你們認識?”
潘曉德說:“不熟,見過幾面,他老爹是安全防務處副處長,他練格鬥比我們還早,平時可嘚瑟了,他吼的那個人應該是他表叔鮑允了,那是他老爹的助手。”
陳傳看了一眼,城市安全防務處理論上是城市巡邏和處理局的上級部門,部門主官是直接對市長負責的,級別很高,可以算得上是他的上司了。
從兩人言語中似乎是那位呂處長抓了什麽人,呂淼要求他的表叔把人放了,不過後者就算真能這麽做,在這個場合下公開說出來,也不可能去做了。
這時劇場裡的人安保人員迅速上前,將人給架了出去。
而那位鮑助理似乎也沒面子的很,和周圍的人告歉了一聲,就跟了出去處理,隨著兩個人離開,各處包廂裡都響起了陣陣議論聲。
在距離正式歌舞劇開幕還有十來分鐘的時候,陳傳留意到外面聲音大了起來,然後一名極有風度的老者和一個打扮莊重典雅的女子手挽手走了進來。
這個老者身著舶來禮服,盡管年齡看著不小,可步履穩健,目光有神,這個人一進場,包廂裡的人都起身鼓掌問候。
老者對著周圍人揮手致意。而陳傳留意,就在兩人身邊,幾乎是一起走進來的那個身影,正是之前在交融地見過的陳必同。
他目光看過去時,陳必同也是看了過來,雙方目光接觸之後,就對著他點了下頭。陳傳同樣點頭回禮。
譚直說:“那是全議長和他夫人吧?”
潘曉德則是注意陳傳的目光,好奇說:“陳同學,他身邊那個人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認識?”
陳傳說:“不久前見過一面。”
全議長與特意等候在那裡的人交流了幾句後,就往正中間第二層包廂裡去,那裡是全場最好的位置。
陳傳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也沒有再去關注陳必同,而是戴上了觀看歌舞劇所需的界憑,靜靜等著歌舞劇開始。
幾分鐘之後,周圍明亮的光幕黯了下來,只有劇臺上的光芒亮了起來,呈現出了一片地形起伏不平的綠色荒野。
值得一說的是,布景並不是完全通過界憑實現的,近處用實物和燈光相結合,只有遠景才是界憑的呈現。
等了一會兒,一個飄渺的女聲傳遞了出來,像是從曠野中飄來,從心靈中升起,似能帶動人的靈魂。
陳傳能感覺出來這裡面帶著一股影響精神的力量,不過歌唱者本身從氣息上來看應該不具備武力。
並不是說只有格鬥者才能進行精神修行,舊時代的宗教人士走這條路的人很多,不過和格鬥者不同,他們的精神通常虛浮而不凝聚,並沒有實質性的力量,但在某些特定場合下,能造成某些精神上的感染和共鳴。
眼前的應該是序幕,啞巴牧羊女撿到了落魄騎士,這個篇章是全篇的起始,也即神歌的第一篇。
陳傳仔細聽了下,很可惜,不知是不是因為演唱者的緣故,還是語言隔閡的問題,他並沒能從中聽出一點什麽特殊的東西。
不過根據介紹來看,歌曲內容是會根據劇情來逐次遞進的,越到後面呈現的內容越多,全劇最精華的部分是在後半部分,也就是矛盾沖突到最激烈的時刻,這樣的話,他倒是很期待下面。
而在歌聲之中,一名有著白金色長發的年輕女子走上了劇臺,她戴著遮風的帽子,穿著落到腳踝的多層裙子,臉上有一些臟汙,但那一雙淺綠色的眼睛讓人印象十分深刻,令人不禁想起那無比清澈的湖水。
按照既定的劇目,牧羊女上場後來到了一株樹下,這時她撥開草叢,發現了躺在地上的落魄騎士。
那似是一個穿著老舊鎧甲的年輕男子,從露在外面的下巴上可以看出那堅毅的線條。
可在這時,陳傳卻感覺到了一絲異狀,他試著關掉了界憑,沒看到有什麽不對,而當他用第二我遮蔽所有外界場域信息後再看,不由一挑眉,那哪是什麽年輕男子,單純就是一副空洞的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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