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傳想了想,要是孟姝真的兌現她的承諾,那還真是沒有別的地方能比過的。
不過有一個問題,這目前還是一個空頭支票,孟姝現在還是屬於弱勢的一方,能不能兌現還兩說。
可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這樣,那也不必請求他的幫助了。
他思索了下,“但光是你認為沒有用,我是處理局的執行員,如果離開處理局,來到你這裡,哪怕不談我自身意願,處理局也不會同意的。”
孟姝說:“如果你個人不拒絕,剩下的我來想辦法,而且我可以保證,這些都以不損及你的利益為前提。”
陳傳說:“老同學,如果你能做到,我不介意幫你的忙。”
孟姝輕輕點頭。
這時門口的女助理對外關照了幾聲,酒店便開始上菜了,這回點的菜都是陽芝市風味的菜肴,而廚師則是孟姝從陽芝請來的。
吃飯的時候兩人沒有再談剛才說的事,而是各自說了下兩年來分別後的經歷。
一頓飯吃過,陳傳和孟姝一起從庭院裡走了出來,並在門口分別,在安保的護送下坐上武裝專車後,那位女助理說:“小姐,伱和他談過了?”
孟姝說:“談過了。”
“你們談話的時間和我安排的不一樣,看來小姐你沒有用我給你準備的談話策略?”
孟姝說:“沒有必要,我了解他,面對他的還是真誠一些,不需要有那麽多的功利和算計。”
女助理說:“小姐,功利和算計並不是貶義詞,你不用對此排斥和敵視,當你成為一個公司掌舵人的時候,無論是你的感性和理性,那都是你的工具,而你自身則不該為工具所左右。”
孟姝說:“我現在還不是,所以我還能任性一些。”
女助理笑了笑,“小姐,雖然不認可你的做法,可我喜歡你此刻的堅持,那麽陳先生是答應了?”
“他名義上不反對。”
“既然小姐說服了他,那麽我收回我剛才的話,只要達成了目的,那就是好的策略,而接下來,就是我要做的工作了。”
孟姝說:“我會給予你我此刻所能給出的承諾和權限,希望你能給我帶來我想要的結果。”
女助理認真說:“我會帶著小姐你所期望的回來的。”
陳傳和孟姝別過後,與一直等在外面的高明匯合,來到了車上後,就與其說了下會面過程和談話內容。
高明扶了下眼鏡,說:“孟姝最後既然這麽說了,那她應該有把握做到這件事,我個人以為,如果處理局那邊沒有問題,那孟姝這邊不失為一個好選擇。
就算她此刻擁有的資源相對整個公司還比較稀少,可放在表哥你一個人身上,那卻是相當可觀的了。
表哥你的意思呢?”
陳傳說:“作為同學,如果她能做到她所說的,而又不影響我這邊的事情,那我並不介意幫忙。”
高明說:“具體就看她的處理方法了,我大約能猜到她會怎麽做,如果是這樣,那是最好的結果,這樣還不至於與邊界融合那邊綁定的太深,只需要維持與孟姝的私人關系就好。
公司和政府之間雖然都是都是世界之環的參與者,可雙方也都是講立場的,雖然表哥你現在還不用擔心,可當表哥你成長到兩邊都不可忽視的時候,那就必須做出決定了。
其實無論是表哥你與政府,還是與公司,亦或是與孟姝的私人關系,都是會根據表哥你的實力而發生改變的。
我們需要隨時根據形勢變化調整好裡面的尺度。
現在是孟姝弱小的時候,她可以給你很多的讓步,可等到她逐漸獲得了公司的主導權,那就會發生轉變,這不是交情好就能抵消的,所以最理想的是表哥你要保持自己的進步,保持強勢的地位,這樣對誰都好。”
陳傳知道這些事考慮在前面並沒有錯,就以孟姝而言,她代表的是一個公司,而公司都是追逐利益的,而不是單純講付出的,到時候甚至孟姝自己也無法左右。
而不能正確清楚看待裡面的利益關系,用單一思維去面對和理解這些,那的確不是正確的處理方法。
他說:“看後續吧。”
回到了宿舍之後,他又繼續今天的修行,到了晚上結束後,他去沖洗了下去,出來後正擦著頭髮,這時候忽然想到了那個什麽蝮蛇組織。
於是他坐到了沙發上,聯絡了柴米,詢問目前的情況。
結果柴米告訴他,有一個原本安排一起行動的格鬥者因為半途被抽調去做別的任務,人手一時調配不齊,所以任務暫時擱置,並說一有消息就會通知。
陳傳表示理解,畢竟蝮蛇組織是一個有著數名第三限度格鬥者的組織,不湊齊一定的人手,沒有絕對把握,處理局不會輕易對其動手。
既然這件事暫時不需要他出面,那他倒正好趁著這段時間先顧著自己的修行。
休沐日過去三天之後,這日中午,倪茜茜忽然聯絡了他,“陳小哥,有時間麽?能來局裡一趟麽,有一些事情上面要找你面談。”
陳傳心裡微微一動,說:“有時間,我這就過來。”
他照例給朝鳴換了一點水食,就出門往處理局這裡過來,到達了局裡後,內部職員將他請到了上次那個會議室裡。
邱乾事已經在裡面等他了,見他進來,和他握了下手,“陳執行員,又見面了,今天我是遵照局裡的意見,有些事想詢問下陳執行員。”
陳傳說:“邱乾事請問。”
邱乾事請了他坐下,隨後問:“陳執行員,你與融合邊界公司的孟姝是同學關系?”
陳說:“是的。”
這些都是在資料裡的,處理局是不難查到的。
“前天你和孟姝在‘舒天下’見了一面,能說下談了些什麽麽?嗯,這並非是強製的,陳執行員可以不回答。”
陳傳坦然說:“簡單的說,她現在覺得自己並不安全,所以想請我負責安保,其余都是私人談話。”
“那麽你答應她了麽?”
“我現在在處理局有職務,所以我並不會越過處理局答應這件事。”
“明白了。”邱乾事說站了起來,用手向旁邊示意一下,微笑說:“陳執行員,請這邊走,伍局想見見你。”
陳傳同樣站了起來,他清楚對方說的伍局是處理局負責具體事務的副局長,他在資料上見過,但之前並沒有見過面。
跟著邱乾事走出了會議室,乘電梯三十層,來到了一間大會議室室內,兩個人正在窗口說話,見他進來,其中一個戴著大簷帽,身形挺拔高大,兩目有神的中年男子走了上來,伸手與他握了握,“陳執行員,我是伍權。”
他側過身,對著另一個戴著眼鏡,眼神深邃,平和深沉的男子,“介紹一下,這位是負責配合環幕內部防衛事宜的方副局長。”
陳傳與這位同樣握了下手。
伍局說:“來,坐下說吧。”
等坐下之後,伍局說:“陳執行員,剛才你和邱乾事說的話我聽見了,感謝你的坦誠,但這是必須的流程,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希望你不要介意。”
陳傳說:“既然是處理局的一員,我知道有些事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你說的對,難得你願意這麽想。”
伍局感嘆了一聲,第三限度的格鬥者可都是有一定的性格和脾氣的,陳傳哪怕不是真心這麽想,只是表示出態度那也很難得了。
等著內部職員將茶端上來,把門掩上,這裡就只剩下他們三個人了。
伍局說:“陳執行員,想來你應該猜到了,今天請你過來,就是關於孟姝邀請你的這件事,我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把這件事答應下來。”
陳傳說:“我能問下為什麽麽?”
伍局說:“你是知道的,處理局主要的工作是針對格鬥者犯罪行為,但我們還有一個責任,就是配合國家壓製並約束各個公司的擴張。
如今各個公司都擁有獨立的安保體系,我們需要有能力在關鍵時刻讓他們有所收斂,可直接對抗不是好選擇,特別在眼下這個時候。
我們的策略,是拉攏和扶持一些同生態位上的中小公司,給予他們一定幫助,以製衡那些大公司。
而融合邊界從政府和軍工企業這裡每年接走大量的訂單,它能走到今天,本身就有政府扶持的原因在內。”
方副局長這時說:“融合邊界的繼承者之一孟璜以前曾得到過我們的幫助,他現在有自己的想法了,而且還很多,可關鍵還不在這裡……”
他這時沉聲說:“現在我們懷疑,孟璜這個人,很可能與對面的某個存在有過接觸。”
“對面……”
陳傳聯想方副局長所負責的方向,頓時意識到了,其所說的應該是世界之環另一面的東西。
方副局長嚴肅的說:“融合邊界的原負責人孟萊之前表示不再管理公司事務,很可能也與這件事有關,雖然現在還沒有切實的證據,可我們不能放任這麽一個人成為一個中型公司的主事者。”
伍局說:“我們之前一直在找尋介入的辦法,但為了避免過於驚動孟璜,還沒能合適的切入點,可現在有機會了。”
他看向陳傳:“陳執行員,我們希望你答應孟姝的請求,局裡在查證和部署完成之前,需要確保她不被孟璜給處理掉,但在同時,”他頓了下,“你也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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