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齊提供的地點就在深未區,陳傳循著找過來時,見老齊的那輛車就停在一個停車場裡,而這邊出去不遠就是私人繳稅點。
老齊是懂停車的。
或許城市巡邏隊有時候靠不住,但永遠可以相信繳稅處的武裝力量,這要是有幫派分子到這邊來,不管你是不是市民,就那從來沒有過交稅記錄的顯示,那非得給從出生到現在從頭到尾給扒一遍不可。
他用界憑聯絡了下,“老齊,我到了。”
老齊馬上有回應:“陳小哥,這邊。”
陳傳看到那輛越野車的車門開了,老齊從上面走了下來,沖他招手。
他沿著停車場的掃描道開進去,把車子停在了一個空位上。他有處理局的身份,使用這種公共停車場並不需要交停車費,所以剛跳出來的收費單立刻就又撤銷了。
從這裡出來,他走到老齊跟前,後者雖然胡子幾天沒剃,看著有些滄桑,眼圈也有些黑,但身上看著沒什麽問題。
車後座上有個十二三歲的大眼睛小女孩,扎著兩條小辮子,應該就是老齊的女兒齊琪了。她看到陳傳看過來,說:“大哥哥好。”
陳傳點了下頭,微笑說:“你好。”又對老齊說:“老齊,現在什麽情況了?”
老齊嘆氣說:“我躲到這後,那些人就沒找過來了,可這麽下去不是個事,琪琪都幾天沒去上學了。”
陳傳說:“就是為了那些材料的下落麽?”
老齊說:“看模樣應該就是。”
陳傳覺得有些奇怪,這些密教材料雖然在上城區比較難搞,可又不是什麽珍稀的東西,有必要費那麽大勁麽?
老齊說:“我開始也納悶,但後來想著,可能是我那朋友沾了什麽不該沾手的東西,所以牽扯到我們這裡來了。”
陳傳覺得這倒還有幾分可能,如果是這樣,老齊只是被牽連了,他說:“那些人現在盯著你家?”
“對,所以我哪敢回去啊。”
“哪個幫派的?”
老齊說:“出面的是來自附近一個小幫派的人,要只是這樣,我自己就解決了,我這些委托人也不是吃素,可是涉及到密教材料,這些人背後肯定是下城區的某個幫派和什麽勢力,我不想吃眼前虧,也不想連累別人,所以就先躲出來了。”
陳傳知道他肯定本來不想麻煩自己,想那些人找不到他自己離開,這他能理解,於是說:“我們現在回去,我來處理這件事。”
“好,那就麻煩陳小哥了。”老齊精神稍作振作了起來,陳傳出面,解決這件事應該不難,只是他很不好意思,“陳小哥,對不住了,我這點事還要讓你跑一趟……”
陳傳說:“老齊,別這麽說,我說過我們是一個團隊,再說密教材料的事也是我托你去買的,這事本來就與我有關,不該你一個人來承擔。”
兩人各自上了車,就往老齊家所在的位置行駛過去,他這住的地方是武定區的一幢八十層的租住大樓,裡面住的很多都是中低收入的市民。
實際上他委托賺的錢大部分都用來維持生活和給女兒交學費了,要不然另外租住一個好一點的環境不是特別難。
他們在外停好車,進入大樓,乘坐電梯上來。
到了通向老齊家所在的過道時,陳傳目光只是一撇,就見到了兩個躲在墻角裡,時不時往他們這裡瞄過來的人,並且一見到老齊,就開始摸臉上的二手界憑。
他說:“老齊,伱帶琪琪回去吧,先不要出來。”
“好!”
老齊心裡有數,帶著護著自己女兒走到了自己房間門前,取出鑰匙走了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陳傳沒去管那兩個人,只是立刻聯絡吳北,讓看一下這兩個人訊號聯絡通向哪裡。
吳北那裡很快追蹤到了訊號接收地,發現傳去了兩個地方,一處是一個小幫派的駐地,還有一個是一家位於深未區的酒吧,並且在地圖附近還能看到這裡靠近一個隧道口。
後者一看就是下城區某個勢力在上城區布置的據點,似乎這些幫派都喜歡把這種據點改造成酒吧和旅館之類的地方。
對於下城區的勢力分布以往他並不清楚,處理局上雖然有信息,但基本都是過時的,畢竟那裡成員復雜,勢力更迭也比較快。
不過現在他有渠道了,他用公司的平臺直接聯絡了路通物流那裡,將標注的隧道位置發了過去,詢問一下這是屬於哪個幫派的勢力范圍。
等了有十多分鐘後,那邊有了回應,說是常在那個隧道附近活動的人很可能是瘟疫幫的人,並附贈了瘟疫幫的描述資料。
陳傳看了下,這個幫派規模不大,但是很特殊,因為幫派內部成員大多是由技術人員組成,很多原本就是大公司的研發人員、植入體醫生還有生物工程師。
外圍一些幫派成員大部分都信仰某個邪神,他們會主動染上一些傳播性疾病再去服用一些試驗藥物加以治療,此舉稱之為“過濾”,認為這樣才能接近那個神明,並且還經常抓人去做人體試驗,在下城區也屬於人憎鬼厭的存在。
要不是這個幫派的結構本身是屬於較為松散的,並且還有某些人需要他們的存在,那早就被覆滅了。
看到這裡,他搖了下頭,很多結構組織明確的幫派實際上是可以講道理的,那多少還有點顧忌,可這類有著邪教性質的幫派,不但做事瘋狂,而且一個個腦子有問題,那就不是用常規手段能解決的了。
正在他瀏覽資料的時候,吳北那邊將一個監控場景轉到他這裡來,一群幫派分子乘著兩輛車從幫派駐地出發了,這明顯就是沖著老齊來的。
面對這些小幫派的成員,陳傳沒有自己出面,而是和城市巡邏那裡聯絡了下,說明了下情況,附近的巡邏隊接到他的報知後,立刻出動了。
處理局和城市巡邏雖然不是上下級關系,可彼此合作關系緊密。
畢竟巡邏隊一旦面對強植入體人員和格鬥者犯罪,那基本就是依靠處理局來收場,處理局出動的越快,他們傷亡的也越小,所以一般處理局職員的面子他們都會給,更別說是一名二級執行員了。
那兩輛車才開出去不到五分鐘,就在路上就被城市巡邏的人給截住了。
又過了不到半小時,城市巡邏的人就告知陳傳,說人已經被拘起來了,並且將那個駐地的人都帶回去審查了。
因為這些人身上都背著事,城市巡邏隊只要願意查,那麽想關多久就能關多久。
陳傳得了通知後,感謝了一下,這時吳北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陳小哥,我找了前幾天的信息,抓走老齊朋友的人就是那個酒吧的,這幾天沒看到有轉移,人應該現在還在酒吧裡。”
陳傳人謝了一聲,知道人在哪裡就好辦了,關鍵是把事情起因弄清楚,才好對癥下藥。
只是過去了這幾天,也不知道人是否還活著,只能先去看一下了。
他讓吳北留意下老齊家周圍,有情況隨時告知自己,隨後他上了車,往那個酒吧所在開過去,二十來分鐘後到達了地點,
這家酒吧街道是由一棟老式房改造的,外面看起來倒十分正常,顯眼的酒吧招牌,誇張的霓虹燈,還有不斷閃爍的光幕。
他停好車走了進去,裡面同樣是不斷閃爍的光線,地面用的是玻璃隔板,能看到底下的玻璃管道這流動的如血一般的液體。
因為是白天,現在還沒什麽客人,不過他進來之後,第二我那裡忽然出現了不弱的虛化跡象,沿著方向看過去,源頭似乎在中間一面封死的裝飾墻中。
他收回目光,來到了吧臺附近,直接說:“我有一個朋友,前幾天被你們抓到這裡來了,請問他現在還在麽?”
那個酒保穿著短袖,露出強健的胳膊,上面有著一圈圈刺青,陳傳進來後他就警惕的看著,聽到這句話,他不由神色一變,否認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他向正坐在遠處的兩個打手使了一個眼色,那邊的人立刻開始用界憑通知外面。
陳傳卻好似未曾察覺到一般,在前面坐了下來,說:“那就來一杯飲料吧。”
“我們這裡只有酒,沒有飲料。”
陳傳說:“來杯水也可以。”
酒保看用界憑的人似乎還在聯系之中,就回頭去給他倒了一杯清水,又不忘往裡加了兩個冰塊,推到了陳傳面前,“先生,您要的水。”
陳傳端了起來,慢慢喝著。
而發現這裡的情況後,為數不多的客人感覺不對勁,都是結帳出去了,哪怕一些想看熱鬧的客人都被酒吧裡的打手勸走了。
過了沒多久,就有一群人自外走進來,領頭的是一個人三十來歲,穿的很體面的男人,雖然這裡的光線不是很亮,可他依舊沒把臉上戴著著的墨鏡摘下來。
他回頭吩咐了一聲,酒吧外面的門就被拉下來了,裡面的門也關上鎖死,然後帶著幾個人手拿兇器和槍械的人慢慢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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