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語調,仿佛寒冬飄來冷風。
引得在場之人渾身打顫。
也使他們深刻意識到一件事情——這個人,惹不起。
看到方才還囂張跋扈的絡腮胡一行人頓時焉了氣。
胡家兄妹以為是自己的氣勢壓倒對方,便支棱起來:
“怎麽,剛才不是挺猖狂嗎?怎麽不敢說話了?”
絡腮胡氣得咬牙切齒,但礙於那位黑衣少俠在場,便也不敢發作。
眼前的男子只是散發氣息便能讓他如此狼狽,若是動起手來必然是死無全屍。
此人絕非泛泛之輩,在風雲榜上的排名必然比他高出一大截。
在沒摸清對方底細的情況下,更是不敢貿然動手。
絡腮胡當即冷哼一聲:“今天我們認栽,改日再找回場子!”
說罷,正打算轉身離去。
卻不曾想,墨雨不知何時,竟然站到了他面前,嚇得前者虎軀一震。
“你剛才說,改日再找回場子,我想問問,你要怎麽找?”
墨雨唇邊噙著笑容,語氣溫和,但其中含義,卻讓絡腮胡遍體生寒。
“這…我…”絡腮胡額頭冒汗,連連擺手否認:“誤會誤會!大俠誤會了!”
“誤會?”墨雨笑容愈加濃鬱,卻愈加叫人膽戰心驚:“方才那句話我可不能當做無事發生。”
說著,腰間黑刀一閃。
那人臉上的大胡子被刮了個精光,絡腮胡成了個禿頭雞。
“啊!”
一聲慘嚎,
那人伸手摸著自己腦袋半晌,才發覺,腦袋還在。
只是引以為傲的大胡子掉了個精光,一時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走吧,給你個教訓,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墨雨收回黑刀,轉頭朝前方走去。
“好...好...”
而那絡腮胡,哦不,禿頭雞。
在原地傻立片刻過後,轉頭帶上小弟們,逃命似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
......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
這位黑衣俠客必是一位厲害的武師!
想到這兒,攜著馬鞭的商隊領頭趕忙走了來,趕忙朝著墨雨和青鸞拱手道:
“兩位少俠!我們是從外地來準備前往肅州的商隊,這次若不是您的話,怕是要栽在這半路上了,多虧你出手相助!”
“小事兒,我也沒做什麽。”墨雨謙虛笑笑。
商隊領頭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之人,不由讚譽道:
“器宇軒昂,浩然颯爽,想必定是位厲害的武師!若是可以的話,請與我們同行一陣,要多少價,您盡管開!咱都給你包了。”
七俠鎮出來這條路最是難走,沿途被人打劫之事時有發生,商隊領頭便是看中了墨雨的本事,很自然邀請與他們同行。
而墨雨對於這個提議倒是眼前一亮。
到肅州必定會經過南乾城,跟著一隊人馬一並行動,反而會更方便些。
便也沒推辭,一口答應下來。
“多謝少俠!有少俠在,咱們這一趟,肯定是順風又順水啊!”
墨雨謙虛說道:“哪裡哪裡,路上還得多麻煩你關照關照。”
隨即,領頭將眸子朝著旁邊的青鸞投去:
“那這位是?”
聽聞對方疑惑,墨雨正欲發話。
卻不曾想,女俠提前一步,抱著手,
仿若是在宣誓主權般,神色淡然道: “我是他媳婦。”
“ ”
一向波瀾不驚的墨雨著實被這句話整懵了,看著身側的女俠,表情略顯疑惑。
之前不是還對我意見挺大的,怎麽現在還搶著當媳婦了?
而一旁抱著手的便宜媳婦,剛保持淡定沒幾秒,便瞬間破功。
方才那番話,幾乎沒過腦子就跑出來。當她回過頭意識到時,熟悉的紅暈又浮在臉上,心中莫名升起一絲難以言喻的羞恥。
隨即埋頭咬著嘴唇,小跑上了馬車。
隻留下墨雨待在原地,一時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俄頃後,才解釋道:
“我媳婦她……比較害羞。”
聞悉,閱人無數的領頭恍然大悟。
懂,他都懂。
小嬌妻嘛這不是。
連忙奉承道:
“原來是墨少俠的夫人啊,失敬失敬,兩位還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啊!”
“額……多謝誇獎。”
...
這時,恰好有兩位年輕武師走來,一男一女,意氣風發。
領頭的說過,這次隨行還有兩位年輕武師跟隨,說的應該就是這兩位。
兄妹二人見到墨雨過後,便拱手行江湖禮,道:
“我們胡家兄妹二人,初出江湖,試刀天下,暫時跟隨車隊一同行進,方才看兄台膽識過人,想必也是位武師罷!”
墨雨還禮:“正是。”
胡大刀自信笑道:
“那路上還請多多關照,在下不才,如果有問題隨時找我便是。”
胡小妹也說道:“這位朋友,我兄長胡大刀,可是黃字位五百名的大俠,路上遇到土匪還不是一招的事情!你放心,他罩著你!”
“哎,小妹不要胡說,哪兒有一刀解決這般玄乎?兩刀才對。”
“厲害厲害。”墨雨簡單附和兩句,以免打擊對方:“那到時候可就全仰仗這位胡大刀俠士了。”
聽得他人口中仰仗二字,
那位大俠倒是愈加欣喜,趕忙拍胸口保證:
“沒事兒,包在我身上!”
兄妹二人應該是剛出江湖不久的武師,能排在黃字五百位,相較於同齡人來說,也算是不錯的起點
但看得出來都沒什麽閱歷和城府,言談間頗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傲氣,可能被人吹捧幾句就飄了起來,自然而然不把江湖危險當成一回事兒。
不過轉念一想,這倒也符合小年輕的風格,若是個個老謀深算、喜怒不形於色,反倒讓墨雨覺得詭異了。
誒,
說起來,
自己好像也和他們同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