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雙胞胎哥哥的「熱情幫助」下,玫蘭妮這頓打終究還是沒逃過去,甚至還來了一次超級加倍。
「啪!」
「哎呀!」
「不許叫!」
纖細的五指用力並攏,對準玫蘭妮的屁股蛋狠抽了一記後,安娜兩條秀氣的眉毛直接擰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道:
「你才多大?居然都學會陷害人了!」
「我……我……我那真不是陷害!」
蛆寶寶似地趴著往前扭了扭,但又被一把拽了回來後,看著姐姐比蘋果還要紅的臉,預感到安娜的下一次平a多半會出暴擊,玫蘭妮趕忙申辯道:
「那個宗教學的老師,平時總說自己虔誠,結果他連十二騎士奉神就義時穿的內褲顏色都說不對,肯定是裝出來的虔誠!我給教會寫信是合理的質疑!」
「你還說!」
啪啪啪連追三下暴擊,把攻速疊了起來後,安娜喘息著怒聲道:
「教典怎麽會寫那麽無聊的東西!你就是在胡扯!」
「姐姐,玫蘭妮這次沒說謊,教典真寫了。」
聽到這裡時,一旁的威廉從書包裡拿出教典,翻了翻後遞了過來,小臉兒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你看,這段裡有十二騎士受冊後的自述……‘吾神尚白,吾即從白,內著凈衣,外罩緋袍……"
所以十二騎士們平時穿的衣服,從裡到外應該都是白色,只是因為要對信奉的神明保持敬意,所以自主降格,在外面穿著其它顏色的袍子,但他們的內褲應該還是白的。
這些教典上雖然沒直接寫出來,但如果足夠熟悉教典條文的話,其實也是能夠猜出來的。」
這……難道我又打錯了?
看著振振有詞的威廉,安娜不由得猶豫了一下,音量也不自覺地放低了些,輕咬著嘴唇道:
「但……但這個畢竟不是正統的問題,就算他答不出來白色,也不能作為理由舉報他啊……」
「不是的,宗教學的老師答出來了。」
威廉搖搖頭道:
「他雖然很生氣,但翻了一會兒教典之後,還是說十二騎士的內褲顏色應該是白色。」
「那你們為什麽還……」
「因為白色並不是正確答案。」
拿***典又翻了幾頁後,威廉指著上面的條文,一臉認真地對安娜道:
「玫蘭妮問的問題,不是十二騎士平時穿什麽顏色,而是十二騎士奉神就義的時候,穿的內褲是什麽顏色。
而按照教典的說法,他們先是在大沙漠裡進行了三個月的試煉,最後才剛出大漠就去就義了,中間並沒有換洗衣服的時間,所以他們的內褲足足三個月沒換過,應該是黃的。」
看著額頭青筋亂跳,一張俏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紫,紫中帶黑的安娜,玫蘭妮提著褲子一骨碌翻了起來,縱身就往裡昂的懷裡撲。
「大哥救我!」
救不了!這個真救不了!
一側身避開玫蘭妮的虎撲,順便擰身避開了抱向自己大腿的手臂後,裡昂頗為憐憫地瞥了她一眼,隨即識相地把路讓了出來。
別怨大哥不仗義,主要看你姐姐氣得那個模樣,我要是救你的話,她怕是連我的屁股都想打,你就老老實實地挨著吧!
經過了一番雞飛狗跳的追逐戰後,裡昂看了眼被打得哭爹喊娘的玫蘭妮,琢磨著安娜的怒氣估計已經撒出來大半了,便把她攔了下來。
「好了好了,先歇歇,看你喘的。
「喘也要打!」
「嗯嗯嗯,打!這回我肯定不攔著!再不好好教育就要走歪了!」
順著安娜的意思,板著臉「怒斥」了玫蘭妮幾句後,裡昂伸手輕撫安娜的脊背,幫著肺不好的她喘勻了氣,隨即溫聲請求道:
「不過我時間上有點兒緊,一會兒就要去局裡加班了,現在天又怪冷的……好安娜,你能不能待會兒再收拾她,先給我找兩張毯子?」
「你就護著她吧!」
輕而易舉地看穿了裡昂的調虎離山,沒好氣地剜了他一眼後,病弱少女從裡昂的懷裡掙扎了出來,氣呼呼地朝臥室走了過去,吱嘎一聲打開了掉漆的衣櫃,開始找起了毯子。
給了玫蘭妮一個「還不快躲」的眼神,目送她躡手躡腳地跑進了裡間後,裡昂慢吞吞地跟進了臥室,朝著蹲在櫃子前的妹妹安慰道:
「其實你也不用太擔心,玫蘭妮是古靈精怪了些,但從來不欺負人,只是性子比較硬,吃不得虧而已。
威廉也是一樣,有點兒蔫壞但從來不害人,他們倆雖然不讓人省心,但其實都是好孩子……安娜?」
「啊?」
似乎被裡昂的話嚇了一跳,安娜不由得微微顫了顫,這才繼續起了手裡的動作,只見她背對著裡昂,一邊有些忙亂地翻著毯子,一邊連連點頭道:
「嗯嗯……他們……確實都不壞,只是還不大懂事,以後就好了……對了,只要毯子就好嗎?要不要再帶一件厚衣服?」
「毯子就夠,局裡還是挺暖和的。」
看著妹妹略微有些忙亂的動作,裡昂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隨即直接開口問道:
「安娜,你怎麽了?」
「沒什麽。」
病弱少女搖了搖頭,捧著兩張疊好的毯子轉回身來,神態略微有些勉強地笑道:「就是剛發現丟了件東西,有點擔心是不是搬家的時候沒帶過來。」
「這樣啊……」
如果換做一個月前的裡昂,可能還會被她的話糊弄過去,但現在的裡昂早已經習慣了分辨別人的神態,即便不動用黑山羊的靈魂視野,也能知道安娜明顯藏著什麽心事。
「那你先找一找,如果找不到了的話,過幾天我可以陪你回老兵巷一趟,咱們一起找找看。」
「嗯嗯。」
找了個袋子將兩張毯子裝好後,裡昂走出臥室來到房門邊,拎起了放在鞋櫃上的購物袋,指尖悄悄抵住了羊角。
「安娜,你剛剛弄丟的東西,是不是那張只有你和爸媽的全家福?」?!!!
看著靈魂視野中,安娜那被驚恐和慌亂瞬間佔滿的靈魂,裡昂一邊慢吞吞地穿著鞋子,一邊聲線溫和地輕聲道:
「其實,我的生日並不是你告訴我的那天,甚至我可能跟父母都沒有血緣關系,你也不是我的親妹妹,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