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地境後期修士竟然被一個地境中期修士給趕下了台,這個結局難免叫觀眾們有些意外。
但是壯漢沒有絲毫不甘心和不服氣,因為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在實力上輸給對方,而完全是輸在了氣勢上,那種時時刻刻被一隻發狂的野獸盯著的驚悚感覺,是台下觀眾們所無法體會的。
壯漢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台下繼續觀戰,他很好奇,台上這個家夥到底是為何而戰。
看到韓風勝出,台下的潘茜先是一陣喜悅,不過很快,她臉上又恢復了憂慮之色。因為她知道,這僅僅只是個開始,接下來還會有更厲害的敵人,而韓風也終究會在台上倒下。
韓風並沒有去考慮這些,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戰鬥,不停的戰鬥,直到倒下再也爬不起來為止。
吞下一顆回氣丹後,韓風在台上盤膝坐下,恢復真氣。
等真氣恢復充盈起身之時,台上已經立著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也是三十多歲樣子,臉上有一道可怖的刀疤,看來起猙獰凶狠,而他的修為也是在地境後期,不過要比壯漢高出許多。
見韓風起身,刀疤男傲然道:“識相的話,就趕緊滾下台吧。”
韓風沒有搭理對方,也沒有被對方的修為和氣勢嚇住,他二話不說,當即便將冰劍取了出來,哪怕眼前面對的是一位天境強者,他也不會有絲毫退縮。
見對方不聽勸告,刀疤男臉色陰沉,冷冷道:“哼!浪費老子力氣!”說話間已經取出一根六尺長棍,此棍渾身金色,就跟孫猴子的金箍棒一般。
顯然這刀疤男正是衝著這潘家女婿的寶座而來的,所以他自然不想在這種小角色身上浪費體力和真氣。
韓風依舊和上場一樣,匆匆展開攻勢,他揮劍撲向刀疤男,寒冰劍法第一式旋風寒劍隨手施展起來。
刀疤男根本沒將韓風放在眼裡,他連真氣防禦也沒撐起。
原本要格擋對方這一招,他根本用不著施展任何招式,不過為了盡快將對方趕下台,他還是隨意揮動長棍施展起功法招式。
刀疤男的招式被葉無天一眼認出,這正是嘯風棍法的第一式迎風擺柳。
這套嘯風棍法,葉無天已經是第三次見到了,自然是相當的熟悉。
再從雙方的實力來看,這第一回合的較量,韓風必然吃虧。
正如葉無天所預料的一樣,韓風的招式威力顯然要比對方遜色幾分,冰劍與長棍撞擊的刹那,韓風被硬生生的逼退幾步。
站穩身勢後,韓風立馬又發起了攻勢。
“哼!找死!”刀疤男冷哼一聲,縱身向後跳開數米,與韓風拉開距離,然後便向棍中注入真氣他準備施展嘯風棍法第三式,想必是打算以此招來結束這場毫無意義的戰鬥。
見勢,韓風也沒再繼續追擊,而是舉劍同樣準備起招式,以他地境中期修為,所能施展的最厲害招式也只有寒冰劍法第二式冰凍三丈。
“楊大哥,那個人的冰劍還打得過這個刀疤男嗎?”看到雙方架式,丁潔向葉無天問道。
“自然是敵不過的,對方施展的可是地境後期招式,再加上雙方修為差距甚遠,這一擊怕是就可決定輸贏了。”葉無天回答道,說著又是一聲唉歎,他是在蘀韓風擔心,從他之前的架式來看,他恐怕不會輕易認輸。
“既然明明知道打不過對方,他幹嘛還要這麽拚命呢?”丁潔不解道。
葉無天沒再說什麽,靜靜觀察著台上的情況。
雖然說這種擂台賽上出手不太合適,但若韓風遇到生命危險,他還是會果斷出手的。
台上,刀疤男的蓄氣已經接近尾聲,他手中長棍上已凝聚起一股凌厲的旋風,在長棍的金芒渲染之下,這股旋風也被染成金色。
而對面,韓風的招式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被他舉至頭頂的那把巨大冰劍泛著一縷縷灰白的寒氣,看起來就跟真實的冰劍沒什麽兩樣。
又過須臾,刀疤男手中長棍猛然甩起,長棍掃過之處掀起了一股強勁的狂風,狂風很快凝聚成為一股凶猛的旋風,發出野獸怒吼般的“呼呼”咆哮聲,向著韓風襲去。
當初葉無天在胡家對戰四位地境圓滿修士時,其中一位白衣男子也曾施展過這一招,不過論氣勢和威力都要比眼前的刀疤男更勝一籌。
在刀疤男發起攻勢的同時,韓風也揮劍劈了下去,巨大冰劍轟然傾倒,向著那股旋風劈去。
撞擊的刹那,“噌噌噌”的碰撞聲接連響起,冰劍和旋風在半空僵持起來,每一次的碰撞,就會掀起一股強烈的氣勁將雙方彈開,而雙方很快都會撞擊在一起。
幾次碰撞下來,冰劍漸漸變得透明,力量也明顯衰弱下去,而那股旋風依舊氣勢凶猛。
冰劍敗勢如山倒,在不知第幾次撞擊後,“嘭”的一聲爆裂開,渾厚的水系力量瞬間化為烏有。
擊潰冰劍後,旋風繼續朝著韓風襲去。
沒等韓風躲開,旋風已經襲至跟前。
“轟!~”
猛烈的撞擊之下,韓風的真氣防禦被碾碎,他整個人也被旋風掀飛數米,險些墜落台下。
見韓風已經顯露敗勢,潘茜看得心急如焚,她柳眉擰成了一團,拳頭也捏得緊緊得,一副如坐針氈的樣子。
“噌!”刀疤男將手裡的長棍往高台上一拄,發出一聲低沉的悶響,在他看來,戰鬥已經結束了,或許台下的觀眾們也都是這般認為的。
可是讓他們意外的是,韓風竟然又撐著身子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舉起冰劍,大喝一聲便向刀疤男衝了上去,他的行為讓在場所有人都感到詫異,這般毫無防禦的發起攻擊無疑是在找死。
“這家夥該不會是個瘋子吧?這麽衝上去跟找死有什麽兩樣。”
“我看他是想潘家二小姐想瘋了,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人們都為韓風的行為感到不解,因為他們並不知道韓風是在為何而戰。
刀疤男也不明白對方為何這般執著,但他也不想去明白,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對方打下台。
見對方衝至身前,刀疤男提起長棍,沒有施展任何招式,直接用長棍一頭向著韓風匈口戳去。
韓風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他沒有揮劍格擋,而是任由對方長棍撞擊在胸口。
“嘭!”
一聲悶響,韓風噴出一口血霧,整個人向後方飛退,重重跌在台上,冰劍也已脫手飛出“哐當”一聲掉落在一旁。
盡管如此,他還是沒有屈服,他再次掙扎著爬了起來,咳出兩口血後顫手抓起了掉在一旁的冰劍,然後一隻手捂著胸口,一隻手拄著劍奮力站了起來。
他仍然沒有放棄,他跌跌顫顫的朝著刀疤男走去,好不容易走到了刀疤男跟前,他顫手舉起劍要向刀疤男劈去,卻被刀疤男一腳踹飛。
跌落在遠處,韓風又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看著這一幕,潘茜潸然淚下,她想要起身衝上台,卻被母親給拉了下來,旁邊的潘正風卻是冷哼一聲,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想必他是恨不得韓風死在台上。
台下響起陣陣細語聲,人們在不解的同時,也在蘀韓風感到悲哀,不管他有什麽理由,這般死在這台上多少有些不值得。
一陣咳嗽後,韓風繼續掙扎起身,他沒有放棄,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便不會放棄。
“他這是在做什麽呢?再過去的話可真的要死在台上了。”丁潔皺著眉頭,同情而又焦急地說道。
見韓風起身繼續朝刀疤男蹣跚走去,潘茜連忙拉起父親的手,哀求道:“爹,求你趕緊製止他們吧,求你了。”
潘正風甩開她的手,冷然說道:“這擂台比武又豈是旁人所能乾預的,是這小子自己找死,怪得了誰。”他可是巴不得對方死在台上,又豈會出手相救。
潘茜絕望了,她知道現在是誰也救不了韓風了,她只能用那雙被淚水模糊的雙眼,絕望地看著台上這個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背影。
韓風拄著劍,一步一停地向著刀疤男走去,他的身子顫顫巍巍的, 渀佛來陣風便能將他吹倒。
此時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不是刀疤男,而是毒龍的身影,這個毀了他一切的惡人,這個十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斬殺的惡人。
這十年裡,對韓風來說,活著是種折磨,他逼著自己拚命地修練,逼著自己活下去。他努力將這份仇恨掩埋在心底深處,努力裝出一副開朗樂觀的樣子,因為他知道,婉兒所喜歡的是積極向上的他。
可是現在,他突然間感覺到了無盡的疲憊,渀佛這十年來的悲傷和痛楚都頃刻間湧上了心頭,壓得他連氣都喘不上來,他感覺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走下去了,感覺自己就快要倒下了,眼前的身影也變得模糊不清。
看著眼前這個沒完沒了的家夥,刀疤男顯得有些不耐煩,他的臉色也變得更加陰沉。
“哼!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說著,刀疤男毫不猶豫地舉起手裡的長棍,狠狠向著韓風腦袋劈去,顯然是要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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