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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8】一戰震四方

　當楊濤帶領的最後一個大隊投下炸彈後，轟炸高雄左營軍港成功的消息在轟五機群返航途中就通過無線電向空軍東南戰場的大本營——福州空軍前線指揮部發回了報告:

　“本次轟炸國民黨反動派左營軍港行動已成功結束，我方轟炸機與護航戰鬥機正在全體返航，目前沒有我方傷亡報告。”

　福州大本營中坐鎮的總指揮空軍副司令員常乾坤將軍聽到無線電中傳來的這個消息，興奮的帶頭鼓掌，他停下自己在作戰指揮室裡來回踱步的身影，激動的大聲說道:

　“叫他們各機開始匯報各自目前的狀況，看看有沒有中彈的，再讓各機機長把戰況統計一下，等著陸之後對各機領航員和航炮手交叉核對，確認無誤後報告中央！通知廈門和福州機場趕緊再次檢查一下，一定要確保轟炸集群的返航著陸萬無一失……”

　空五師的這些截擊機飛行員可謂是這次轟炸中最鬱悶的，同樣飛了一圈回來，轟八師的飛行員們各個興高采烈，誇耀著戰績，而空五師卻只有區區兩架戰鬥機的斬獲。面對做了縮頭烏龜的左營機場，空五師毫無辦法，人家不起飛應戰，你總不能開著擅長高空高速的殲五殲六下去用航炮掃射吧?

　當看見空五師密集的戰鬥機群完全覆蓋了左營軍港的高空後，高雄左營機場采取了用12門12.7mm高射機槍和8門25mm高炮進行機場防空的舉措，停止了再派飛行員起飛送死的節奏。人家的噴氣式戰鬥機把機場領空都覆蓋了，你起飛幾架螺旋槳戰鬥機去防空的話就太可笑了。由於殲五和殲六戰鬥機的高空高速，左營機場裡那毫無章法可言的防空火力完全沒法打中目標。但是左營機場的國民黨空軍這種縮頭烏龜的策略，也導致我空五師只有兩機的斬獲。

　董紅軍現在已經是空五師空一團的團長了，他在無線電中吐槽道:“師長，這也太憋悶了，一路下來，連一發航炮都沒機會打，早知道這樣，掛個啥副油箱啊，我掛個鐵炸彈過來多好！直接俯衝炸他娘的！”

　空二團副團長瞿永也在指揮頻道中插話道:“就是啊，我和梁宇成這好一番撲騰，也才一人打了一個野馬下來。”

　空五師師長王海在無線電指揮頻道中安慰道:“有啥憋悶的，這樣的實戰鍛煉可比平時訓練要好一百倍！我巴不得今後這樣的任務越多越好。還有啊，你瞿永和梁宇成好歹一人打了一機，怎麽還敢說憋悶，回頭我非揍你們兩個說大話的。”

　董紅軍在無線電中笑道:“是啊，我也覺得該揍他倆一頓才解氣，國民黨統共才起飛這麽兩架P-51戰鬥機，就被這兩沒羞沒臊的給搶了去，我想跟上去都來不及。”

　一時間，指揮頻道中各位團長隊長們跟著起哄，都義憤填膺的表示，一定要揍二人一頓，不然不能平民憤。

　空二團二大隊副隊長梁宇成趕緊回話打圓場道:“別呀，別呀，都急啥啊，人民內部矛盾幹啥整的跟打鬼子似的，回頭下了地，我和老瞿請大家夥吃飯，福州扁肉餛飩一人來一碗！”

　如此這般的許願，總算是平了眾怒。

　轟八師在緊張的空中統計匯總之後將信息發回福州指揮部，指揮部初步判斷，我空軍此次轟炸，重創左營港內全部千噸級以上大型敵艦7艘，其中兩艘當場擊沉，另外擊中500噸以上護衛艦大約11條，小型炮艇15條，另外基本將船廠及船塢炸毀……

　此時老蔣也已經得到了空襲的報告，等他打去電話詢問，卻又發現這神出鬼沒的轟炸已經結束了。他隻好在辦公室裡憤怒的坐著，瞪著一雙暴徒般血紅的雙眼等待著左營海軍司令部的戰況匯報。

　臨近中午，太陽已經掛的老高，慘白的陽光射在左營軍港內，濃煙和烈焰在士兵的搶救下還沒有消散。港內已經沉了二十幾條軍艦，完全把碼頭和水道堵死了。

　港內水面上飄著黑糊糊的重油，油汙不斷的蔓延著，把周圍碼頭上的水泥台階都染得漆黑一片，渾濁的海水中，浮著一片片的被炸彈震死的死魚的白肚皮。

　有三百多名傷兵被橫七豎八的安置在碼頭上的卸貨區裡，那些還活著的傷兵身上纏著繃帶，呻吟著，哀嚎著，抽泣著。還有些顯然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大概不是已經死了，就是快要死了。偶爾有抬擔架的士兵過來，要把傷兵送走，就引起一陣諸如“先抬老子……”之類的尖利咒罵聲。汗臭味、血腥味、屎尿臭、硝煙味，在碼頭上混雜彌漫，隨著海風飄向左營指揮部。

　台灣海軍參謀吳侖拿著文件簿，小心地站在台灣守備大艦隊司令李連樨身邊詢問道:“司令，這是損失狀況統計，你看看，要是沒問題，就給總統發去了。”

　李連樨把文件簿接過來，面無表情的看了半天后說道:“發吧，順便把我的謝罪辭呈也發了，這下徹底沒有大艦了，我這個守備艦隊司令還要來做什麽，指揮漁船麽?”說完這個不好笑的笑話後，李連樨轉身，步履沉重的走下海軍指揮部的樓頂。

　當終於得到高雄左營軍港傳回的戰損報告後，老蔣看了一眼後，心如刀割，幾乎要發作心臟病！

　他握住剛從電訊室拿來的信紙的手神經質的顫抖著，接著肩膀也晃起來，然後整個人都像篩糠似的打起了擺子。突然，他隻覺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便向後一倒人事不知了。

　“校長！……總統！……總裁！……”整個辦公室中被老蔣喚來一起聽戰況報告的諸將頓時亂紛紛叫嚷起來。

　美國駐台總領事館中，美國駐台事務總乾事羅伯特斯特朗焦急的拿著台灣總統府剛剛遞交給他的戰況報告走進小小的會議室，他的臉上明顯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

　會議室中，幾名美國駐台灣武官正圍坐在會議桌前等待他的情報。隨著文件在眾人的手中傳閱，看過報告之後，這些美國武官都紛紛皺起了眉頭。

　“泰德，你怎麽看中供軍隊的實力?”

　美國駐台灣武官泰德少將一臉陰沉的道:“蔣一直都在瞞著我們，原來他們的海軍之前就已經在台灣海峽被中供軍隊重創了，而且損失如此嚴重！直到今天中供軍隊轟炸左營軍港，這份海戰的資料才連同這次轟炸的損失一起提交給我們。”

　羅伯特斯特朗皺眉道:“蔣是個要面子的人，他現在心臟病發作進了醫院，而副總統李宗仁在美國，完全處於棄職狀態，現在掌握台灣領導權的是陳誠，這份資料就是陳誠發給我們的。”

　泰德少將道:“陳誠這個人我了解，他是蔣的一條忠狗，這個報告一定是經過了蔣的授權。”

　羅伯特斯特朗道:“這裡有些左營軍港發回的照片，你看一下。”

　說完，羅伯特斯特朗從手邊的文件袋中抽出一遝照片交給泰德少將。

　泰德看了一皺眉，說道:“我從來沒見過這種轟炸機！很明顯，這是噴氣推進式轟炸機！蘇聯人的手筆！……這個！……這張照片一定是蘇聯的噴氣式戰鬥機！……這些照片非常重要，我要馬上向國防部匯報！”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台灣左營軍港被轟炸，軍艦損失殆盡的消息雖然被台灣當局封鎖，可是台灣這彈丸之地，哪裡裝的下什麽秘密，很快的，消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台灣當局對中供地下黨的鎮壓迫害行動也受到了影響，這些走狗們惶惶不可終日，他們盤算著，未來的清算之日一旦降臨，自己將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台北東山監獄中的犯人們也感覺出了最近的不尋常。

　放風中的政治犯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起這幾日監獄裡的變化來。

　“老哥，你有沒有覺得最近白狗子的審訊時間很短?審訊時也只是問兩句老一套的套話就結束了?”

　這位胡子拉碴像個老工人的中年男子點頭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是這麽回事了，白狗子們向來猖狂的很，這幾天的敷衍反而不像是他們的一貫作風。”

　“我也覺得這幾天怪怪的，本來一直給我們吃的是發霉的面糊糊，突然昨天開始發饅頭了，真是怪了！”

　不單單是政治犯們，連獄卒們也感覺到了奇怪。

　“孫三兒，你說監獄長是不是犯病了?非要給這些政治犯發饅頭吃?”

　這個叫孫三兒的獄卒湊過來低聲道:“你還沒聽說吧?供軍……不不……是解放軍，解放軍的空軍轟炸了高雄左營軍港，蔣總統的海軍這下竟然全軍覆沒了！那老些個戰艦被供軍炸得精光啊！這下別說反攻大陸了，估計這回連台灣都保不住了！現在台北私底下都亂了套了，好些個高官都在收拾細軟，準備逃出台灣。我老婆的姐姐在唐軍長家當傭人，她說唐軍長已經把老婆和小妾都送去南洋了，要在那裡轉船去美國。和唐家平時走動的那些老爺太太們也都在收拾行李，要逃去日本或者南洋呢。”

　“娘咧，這些狗日的都跑了，留下老子挨供軍……不不……解放軍的槍子兒嗎?”

　“所以說啊，咱們監獄長也慌了神了。這不是開始提倡啥“思想教育重於肉刑”了嗎?你沒見審訊室裡都三天沒傳出鬼嚎了?”

　“………………還真是這麽個理兒，我以後也對這些犯人好點，大家都是窮人，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解放軍到時候可不能清算我啊…………”

　這次轟炸的威懾力之大，已經隨著國民黨高官家屬的外逃，傳遍了南洋，現在南洋的華人都知道，老蔣因為被炸光了軍艦，氣的心臟病發作了。而解放軍的轟炸機也被傳的神乎其神，從開始的兩百架，被傳到了800架之多。

　馬來西亞華人們聽到這個消息，感到無比振奮，什麽時候中國已經有了這麽多轟炸機了?老蔣不是把自己的空軍海軍吹的神乎其神嗎?那照這樣說來，供產黨空軍要比老蔣的更強上幾倍?華人們在思考，未來向何處去。

　有些華人在台灣特務的鼓動下，拚命宣揚台灣正統論，甚至鼓動當地政府借口剿共，去屠殺左翼華人。而這種內鬥又是當地極端民族主義政府樂意看到的，先殺光左翼，再去殺右翼，這個順序很好，很符合逐個擊破的道理。 甚至後世的印尼排華大屠殺，也是如此，在把左翼華人殺得差不多沒了之後，屠刀就對準了富有的右翼華人。老蔣對此功不可沒。

　當1910年英國殖民馬來西亞時，華人佔當地人口的一半。而僅僅到了1950年，在經歷英國殖民者的掠奪、屠殺、挑撥縱容土著屠殺華人後，華人僅佔馬來西亞三分之一人口，日本佔領馬來西亞後，扶植馬來民族主義政權對華人再次屠殺，華人人口比例降至四分之一。日本投降後，馬拉西亞土著極端民族主義政權在英美扶植下上台，華人到了2011年僅僅是當地人口的十分之一了。而且，雖然這些所謂華人還有華人血統，但已經在半個世紀的奸淫和奴役下徹底被同化，基本不懂漢語。

　馬拉西亞吉隆坡一間華人社團開辦的華文中學裡，一個老學究似的教師正在上面講著課。

　這時下面一個學生突然站起來說道:“老師，講講時事吧，聽說解放軍的空軍把蔣總統的軍艦炸光了?”

　這老學究木然呆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想了半天后說道:“是啊，聽說好幾百架轟炸機一起出動，把台灣海軍大本營炸爛了……勝負已分……大陸畢竟才是正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