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憐星望著小魚兒,恍然如夢,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江楓花月奴死時。
不過她今天第一次見小魚兒。
小魚兒對她來說跟陌生人並無區別。
只是她心裡依舊有些難受。
花無缺站在一旁,心裡更加難受,有種莫名的心痛。
“你知道他是誰嗎?”
邀月騎著馬走來,花無缺抬起頭,看著邀月,本能問道:
“他是誰?”
“他就是江楓和那個賤婢的兒子江小魚。”
花無缺有些疑惑,這個消息他聽說過。
但他知道。
邀月要說的絕對不是小魚兒的這個身份。
“而你也是江楓和那個賤婢的兒子,你們是孿生兄弟!”
“不可能!”
花無缺一怔,頭一次在邀月面前失態,紅著眼怒吼道:
“不可能,你騙我!我不信!”
“她沒有騙你,你和小魚兒確實是江楓和花月奴所生,一奶同胞的兄弟!”
江獄從後面騎馬走來,證實了邀月的話。
轟!
這消息實在太驚人,宛如睛空中忽然劈下的霹靂,震得所有的人全都呆住了。
花無缺和小魚兒竟然是親兄弟?
花無缺殺了小魚兒?
嘶!
江玉燕、上官飛燕等人看向邀月,背脊發涼。
真是太可怕了。
這一切顯然是邀月宮主一手主導的。
為此。
她不惜花費十多年將花無缺養大,培養成人。
可怕。
只見花無缺臉色發白,望著地上小魚兒的屍體,身子漸潮,開始發抖,越抖越厲害,到後來抖得連站都站不住了,全身縮成一團。
憐星看著這一幕,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苦心孤詣十多年的計劃終於實現了,感覺怎麽樣?”
江獄沒有看小魚兒與花無缺,而是望著邀月,微微一笑:
“有沒有感覺很快樂,很舒暢,痛快無比,酣暢淋漓?”
“當然!”
邀月眼中帶著瘋狂,肆意大笑道:“我現在前所未有的快樂,前所未有的舒暢,前所未有的酣暢淋漓,哈哈……”
“是嗎?”
江獄淡淡笑了笑,只是望著邀月大笑。
笑聲漸消。
邀月笑不出來了。
她快樂嗎?
沒有!
她舒暢嗎?
也沒有!
她痛快嗎?
依舊沒有。
其實她也說不上什麽感覺,但絕對不是快樂、舒暢和痛快。
她可以騙別人。
但騙不了自己。
也騙不了江獄。
“噗!”
花無缺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卻是他無法接受,自斷心脈而亡。
“無缺!”
憐星大驚,跟小魚兒不同,花無缺是她們一手養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
“死……死了?無缺也死了?”
憐星眼中含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死了!都死了!你現在滿意了吧?”
憐星站起身,淚眼婆娑的望著邀月,嘶聲大吼道:
“十多年前如此,十多年後的今天又是如此?我們呢?我們得到了什麽?”
只有無盡的孤獨和痛苦!
邀月這一次沒有給憐星一巴掌,但她怔怔望著花無缺的屍體,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花無缺和小魚兒如願的生死相搏死了,但她並沒有感到快樂。
“何苦呢?”
江獄搖搖頭,伸手抓起邀月肩膀將她提起,輕輕一躍落在憐星身旁,拍了拍兩人香肩,對著她們微微一笑:
“還有我呢!”
江獄慵懶閑適,永遠那麽淡定從容充滿自信的笑容,令得心神失守、滿目迷惘的邀月、憐星心神皆醉。
邀月這些年都活在痛苦仇恨中,這也是支撐她的信念。
如今實現了,她卻沒有快樂。
只有無盡的迷惘和空虛。
憐星跟邀月不同,但她把花無缺當做自己的孩子養大,也是她這些年最大的支柱。
如今花無缺死了,她心中支柱好似倒塌了。
人生似乎並沒有什麽意義。
和值得留戀的東西。
但這一刻,江獄那能令少女心碎的笑容和那充滿自信的聲音,仿佛在她們空虛迷茫的心中撐開了一片天地。
猶如不周山。
巍峨。
堅實。
讓她們感到無比安心,無比踏實。
就像溺水中突然遇到一葉扁舟。
兩人不自覺靠近江獄,靠在他寬厚挺拔的肩上。
良久。
邀月情緒平複,目光看到另一邊的憐星。
憐星也看向邀月。
四目相對。
“哼!”
邀月冷哼一聲,一把推開江獄,又恢復了之前孤高冷傲模樣。
憐星心中忐忑,但看了眼江獄,心中仿佛有了什麽決定。
“好了,過去的就過去了。”
江獄尷尬一笑,道:
“從今以後,便是全新的開始!”
說著,江獄施展起死回生之術,兩道光芒籠罩小魚兒和花無缺。
兩人都剛死。
救活他們很容易。
即便神照經大成的丁典過來都能將他們救活,更別說修煉天獄經這種無上仙法的江獄了。
眾人見江獄施法,不由瞪大眼睛,心中好奇。
“難道江獄還能起死回生?”
若是其他人, 她們肯定不相信。
但見識過江獄呼吸間讓桃樹開花結果、仿佛經歷了一個春夏秋冬的神奇的眾女,對江獄充滿期待。
“唔……”
伴隨著一聲呻吟,花無缺和小魚兒先後醒來。
“老花,你也死了?”
小魚兒看到花無缺,驚喜說道。
當看到江獄、邀月、憐星等人更是瞪大眼睛:
“不會吧,你們都死了?”
小魚人嬉皮笑臉道:“你們是怕我在下面孤單,所以都下來陪我去地府報道嗎?”
“報你個大頭鬼啊!”
上官飛燕笑道:
“你小子運氣不錯,遇到了咱們公子。”
“要不是公子施展大神通,把你們從閻王爺手裡搶回來,你們真就下地府做鬼去了啊!”
小魚兒一驚,沒想到江獄這麽牛逼。
神醫萬春流在江獄面前,怕是也弱爆了。
“多謝恩公,還未請教恩公高姓大名?”
小魚兒爬起來,對著江獄拱手一拜。
花無缺也跟小魚兒一起。
他可是親眼看到小魚兒死了的,還有他自己自斷了心脈,必死無疑。
沒想到竟然都被江獄給治好了。
真是神乎其神。
“說起來,我跟你們也算是本家!”
看著小魚兒與花無缺,江獄笑道:
“我叫江獄!”
“江水的江,監獄的獄!”
“所以……”
“你們兩個被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