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城,分封祭台。
梁端煜不吝人道氣運洗練,終於在寒冬到來之前將‘人道靈鼎’洗練成功,當下來到這‘分封祭台’處進行人道立鼎。
熟練地將‘人道靈鼎’送入地下深處靈脈中,梁端煜的心神、意識與‘人道靈鼎’相合,‘看’到靈脈,‘看’到‘符文祭台’‘看’到……
“嗯?”
梁端煜忽然驚訝的睜開眼,他通過‘人道靈鼎’似乎看到這扶余城的‘符文祭台’之上有著什麽東西!
他再次將心神、意識投入‘人道靈鼎’中,仔細向著那靈脈中的‘符文祭台’看去。
果然,這一次他‘看’的一清二楚。
不同於黑水城‘符文祭台’、以及鐵棘城‘符文祭台’的一片空蕩蕩,這扶余城的‘符文祭台’之上的確是放著一件東西。
一個殘破的小壺!
大肚、細頸、四耳,其上鐫刻各種妖獸、妖禽、妖蟲等等諸般畫像。
不過,這小壺已經殘破不堪,壺肚之上破開一個大洞,細頸幾乎裂成數段,似是勉強粘合在上面,至於各種大小裂痕更是難以盡數。
其上四耳,三個已經破碎,僅剩殘基,只有一個還勉強保持完整,能看出是鳳鳥之形,彎曲在細頸上,成一壺耳。
“這……”
梁端煜雖然不認識這殘破的小壺是什麽東西,卻也第一時間猜到其來歷:
“扶余伯國,金家!”
實在是,這小壺不但放置在扶余伯國‘分封祭台’對應的‘符文祭台’上,看樣子明顯是在借用‘符文祭台’的力量溫養、修複小壺。
而且,小壺上雕刻的那些妖獸、妖禽、妖蟲等圖像,以及鳳鳥之形的壺耳等等,明顯就是與煉化‘妖種’修行的金家息息相關。
“禦妖、煉妖……”
“金家修行的是煉妖傳承,結果被修行禦妖傳承的犬戎部落擊敗,不得不逃離北戎諸侯國,來此復國……”
“能與犬戎相抗,被擊敗而不是徹底覆滅……金家果然還是有些底蘊的……”
“扶余群山各諸侯國,每年獸災收獲的妖獸血肉、妖材等,都被扶余伯國金家強製收購……”
梁端煜心中一個個念頭轉過,匯總過去了解的各種信息,很快便做出一個推測:
“這殘破的小壺,莫非就是金家煉妖修行的關鍵?煉妖壺?”
“若是如此的話,金家當初乘‘雲舟’逃走時為什麽不將這小壺帶走?”
“是放在‘符文祭台’之上,不能輕易取出?”
“還是說,金家明知道在劫難逃,那‘雲舟’只是轉移視線的棄子,這‘符文祭台’上的小壺才是真正的後手?”
梁端煜心中閃過諸多猜想,漸漸有些明悟。
此時他回想起來,此前扶余群山掀起的風暴中,明明扶余伯國金家是處在風暴核心的關鍵者;而且,扶余伯國金家在此之前是橫壓整個扶余群山諸侯國的存在。
但在整場風暴之中的表現,卻似乎非常貧乏。
三個金丹真人,一個隨薑青柯隕落在雷劫之下,一個追殺九叔祖梁建興栽在神木城,還有一個隨那雲舟一起隕落在四階妖禽攻擊之下。
至於其余金家族人,築基的、練氣的,似乎都隨著那‘雲舟’隕落,栽在四階妖禽掀起的妖潮之下。
看上去似乎很正常。
但又似乎太過正常了,整個過程中金家幾乎都沒有掙扎、爆發過!
畢竟也是從七雄諸侯國之一北戎逃出的家族,傳承著煉妖修行,橫壓扶余群山數百年的伯國家族,難道金家中就連一點對抗四階妖禽的底牌都沒有?
四階的符籙、陣法、秘寶,乃至煉妖寶物等等,難道就一點都沒有?
梁端煜想來,可能性很小。
同屬復國的伯爵之國,他們白陽伯國梁家之中,據梁端煜所知還有著一兩件壓箱底的保命之物呢。
但是,這樣的保命底蘊、寶物,金家在此前亡國滅族的風暴中,卻是沒有絲毫展現。
十分順滑的就被四階妖禽破城、滅國、斬落雲舟、轟殺金丹真人,似乎徹底亡國滅族了。
梁端煜此前忙著處理扶余群山中的亂局,拯救、接收逃難的百姓,倒是沒有多想。
此時見到這‘符文祭台’上的小壺,他方才反應過來。
“或許,扶余伯國金家早在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最高山脈中‘福地’的存在,也知道東夷對於‘福地’的算計……”
“畢竟也是在最高山脈上研究多年,不可能對背後之事一無所知。”
“甚至,金家應該也是早對這次衝擊元嬰境失敗,乃至亡國滅族有所準備。”
“三個金丹真人、乃至‘雲舟’都是棄子,吸引眾人注意的,金家真正的後手另有安排……”
“不……金羽光真人或許不是棄子, 而是後手之一,且是重要的後手!”
梁端煜想到當初追殺九叔祖梁建興的金羽光真人,當時對方追著九叔祖一路都要衝出扶余群山了。
若是正常情況下,身受重創的九叔祖梁建興自然不是金羽光的對手,只要將其斬殺,對方就能趁機從扶余群山的風暴、亂局之中脫出,乃至遁逃而走、隱藏起來,成為金家啟動後手的重要力量。
只是金家沒有預料到,梁端煜有著人道運朝相助,深處黑水國中能夠跨階與金丹真人戰鬥、廝殺,不落下風,甚至將金羽光重創。
最後導致其直接隕落在神木城。
“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金家的後手才一直沒有啟動。”
“這殘破的小壺,才一直留在這扶余城‘符文祭台’之上……”
“但是,金家的後手肯定不止金羽光一個人,必定還有更多早已安排好退路的金家人!”
“他們不可能放棄這殘破小壺,必定會找機會發動後手、前來奪取這小壺。”
“而最佳的機會,無疑就是接下來的寒冬魔災……”
梁端煜心中電念轉過,頓時做出許多推斷。
而要驗證這些推斷也很簡單。
他通過‘人道靈鼎’觀察著那‘符文祭台’上的殘破小壺,心中念頭微動,當即催動鼎中人道氣運,向著那殘破小壺衝刷而去。
雖然才剛剛立鼎,但扶余城中已經有上萬戶他們拯救下來的難民定居,對於梁端煜、對於黑水國都是感恩不盡,此時已經在鼎中匯聚一些人道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