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沙咀,信義安總部。
大管家林靖接到一通電話之後,便去了隔壁向焱的房間,進門後發現向焱桌上攤開了一幅港島地圖,而且上面還到處都是用彩色筆畫出來的標記。
“林伯,你來的正好,過來坐。”
向焱看見林靖進門,指著地圖介紹道:“我剛剛圈定了幾個位置,你看一下怎麽樣。”
林靖走到桌邊,看著紅藍雙色筆圈出來的區域,略有不解:“這兩種顏色,有什麽寓意嗎?”
“紅色是目前港島的繁華區域,藍色是我預估的待開發區。”
向焱遞來一支雪茄,介紹道:“近些年來,港島發展迅速,但大多數的社團還停留在給人看場子,以及偷車、販毒、控制澀情相關的產業上面!我不否認這些產業可以給社團帶來利益,但想要發大財,僅憑這些是不夠的的。”
林靖輔佐向焱這麽久,三言兩語便猜到了向焱的意圖:“你是想轉型?”
“不是我想轉型,而是港島的所有社團,都必須轉型,隨著經濟的高速發展,賺錢的渠道也會越來越多,在這麽一個多元化的時代,如果我們一直走老路,是很難有發展的!時代變了,現在社團之間的爭鬥,已經不僅僅是打打殺殺這麽簡單了,有錢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向焱用手敲了敲地圖上的幾個區域:“你自己看這些地方,這幾個區域最繁華的夜店,都是我們信義安罩的,大大小小二百多家夜總會,每個月可以上交總公司一百五十萬左右的利潤,但我考察了一下,如果在尖沙咀開一家大規模的酒吧,一個月的盈利都不止這個數目!所以我準備以公司的名義開設酒吧,然後交給各區域的話事人管理,這樣他們既能得到好處,我們也能提高收入,你覺得怎麽樣?”
“如果僅僅是開一兩間酒吧的話,自然是問題不大,但你想在社團所有的地盤推廣,我還是建議謹慎一些。”
林靖微微搖頭:“如你所言,現在的確是一個經濟高速發展的時代,但同樣也是一個混亂的時代!如今和盛、碼幫那些社團都有了錢,在大肆招兵買馬,而港島的蛋糕只有這麽大,大家早晚會因為這些事情產生矛盾!如果我們只是看場子的話,即便出現損失,也有夜店的老板買單!可我們如果自己做生意的話,我擔心這些鋪面會成為開戰後的首要打擊目標。”
林靖一針見血的指出了問題所在:“你圈出來的這些地方,都是這座城市裡最為繁華的地段,同時開設這麽多店鋪,對於我們的資金來說,將是一個難以承受的壓力,如果我是敵對社團的師爺,一定會通過這件事打擊信義安,倘若公司的經濟鏈斷了,我們就算不被人擊垮,恐怕也會淪為二流社團!”
“所以我也在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
向焱轉著手中的筆說道:“我準備搞一個試點,就把這家店開在油麻地,交給於冬青打理!油麻地現在的情況很混亂,如果他都能把這件事做好,再向其他的地盤進行推廣,這樣既不用太高的投資,也能見到效果,你覺得怎麽樣?”
林靖啞然失笑:“我來找你,也是為了聊這件事,於冬青出事了!”
向焱放下了手中的筆:“這小子又惹出了什麽麻煩?”
“今天晚上,於冬青搶了水門幫那邊的幾台車,對方選擇了報警處理,這件案子是西貢分局接的,那裡的一個警司跟我私交不錯,聽說嫌犯是我們的人,所以跟我通了個氣。”
“報案了?”
向焱聽到這話,
露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表情:“水門幫雖然不是洪門分支,但在港島也算崛起比較快的社團了,這些家夥處理江湖事的手段怎麽會這麽髒?” “正如你說的那樣,時代變了!水門幫的人唯利是圖,對於江湖規矩很淡漠,這也是新一代江湖人士和我們之間的明顯區別。”
林靖頓了一下:“我在西貢的朋友告訴我,於冬青他們今晚搶的那批車,全都是有手續的私家車。”
“他這是被人下套了。”
向焱是個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了這裡面的問題所在:“這件事好處理嗎?”
“有難度。”
林靖吸了一口雪茄:“水門幫那些家夥,主要的經濟來源就是偷車,雖然江湖地位不行,但他們能靠走私車吃飯,警方的關系早就被打通了,這次水門幫盯死了於冬青,證據十分充足。”
向焱用手輕輕敲著桌子:“律師怎麽說?”
“他說按照現有的情況來看, 於冬青一旦落網,肯定會被批捕,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運作的可能,但前提是水門幫那邊願意撤案,不再追究。你看我們用不用上點強度,逼著水門幫退一步?”
向焱沉吟片刻後說道:“這次我硬生生將於冬青安插到油麻地,太子已經表現得很不滿了,我既然是社團的龍頭,自然得一碗水端平。這次的麻煩是於冬青自己惹出來的,並不是在為社團辦事,我們出手的話,其他話事人會有意見的。”
林靖莞爾一笑:“可於冬青畢竟是你一手提拔起來的,如果他出了問題,你的面子上可不好看啊!”
“做老大,平衡比臉面更重要!於冬青如果不是那塊料,我也不能硬捧他不是?我可以把他扶上馬,但至於這匹馬能跑多遠,就要靠他自己了。”
向焱最終還是擺了擺手:“你把水門幫報警的事情通知於冬青,剩下的事情,讓他自己處理。”
……
本島,清水灣。
於冬青等搶回來的四條船靠岸後,將手包遞給了陸宗浩:“這裡面有十萬塊,拿去給兄弟們分了,等一下拖車過來,你直接讓他們把車送到提前租好的倉庫去。”
陸宗浩接過手包,繼續問道:“既然咱們已經把事情辦妥了,我建議直接找水門幫去談,這樣也好給他們一個台階下,不算咱們把事情辦得太絕。”
於冬青剛要回話,手裡的大哥大便響起鈴聲,他接通電話聊了幾句,頓時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