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陸宗浩抓到萬學林之後,壓在心中數日的大石頭總算輕松了一些。
按照於冬青的計劃,只要他們能夠解決掉水門幫這個麻煩,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整合人手,入侵灣仔。
而此時唯一能夠把於冬青撈出來的辦法,就是通過萬學林改變這起案件的性質。
事到如今,陸宗浩已經徹底踏上了於冬青這艘賊船,一旦船翻了,不僅於冬青會丟掉性命,他也在劫難逃。
萬學林作為他們唯一能夠翻盤的機會,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陸宗浩下令折磨萬學林,他要讓對方精神崩潰,讓他沒有任何反水的可能。
陸宗浩把萬學林扔進刑堂,直到三小時後才露面。
他進入刑堂,看著被吊在房梁上,已經昏死過去的萬學林:“他還能抗住嗎?”
陳矅興走到水桶旁邊盛了一盆水:“用不用把他弄醒,你跟他聊聊?”
陸宗浩正要說話,手裡的大哥大忽然響鈴,他隻得作罷向門外走去:“先別折騰他了,讓他休息一會,等他醒了,我跟他聊聊!”
語罷,他便走出門外接通了電話:“你好,哪位?”
電話內傳出了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向焱!”
“向先生?”
陸宗浩聽聞社團龍頭給自己打來電話,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您找我有事?”
向焱沒有回答陸宗浩的問題:“來公司一趟,我在辦公室等你。”
陸宗浩聽到電話中的忙音,眼中閃過了一抹狐疑。
向焱給他打電話,這事情太反常了。
他雖然是對方一手提拔起來的紅棍,但社團的紅棍足有幾十人,自己跟向焱更是差了好幾個等級,所以對方給他打這個電話,肯定是有事情要說。
陸宗浩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有什麽地方得罪了向焱。
龍頭召見,陸宗浩自然是不敢怠慢,很快便放下手裡的事,趕到總公司,敲響了向焱辦公室的房門。
隨著向焱的秘書將房門敞開,陸宗浩順著門縫看到坐在裡面的從豐茂,頓時愣住。
此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從豐茂因為自己對他的威脅產生了不滿,托關系來向焱這裡告狀了。
不過等進門以後,陸宗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認出了從豐茂身邊的李嘉成。
雖然雙方從未見過,但陸宗浩畢竟是穿過來的,前世沒少看新聞,對於這個亞洲首富也有很深的印象。
房間中除了李嘉成和從豐茂之外,旁邊還坐著一個梳著油頭,滿身貴氣的中年,一名穿著西裝的青年,也安靜的站在他的身側。
陸宗浩看了一眼房間中的四個陌生人,而後對向焱和大管家林靖打了個招呼:“向先生!林伯!”
“嗯。”
向焱用鼻音應了一聲,隨後看向了林靖:“林伯,你幫他介紹一下!”
林靖指著那位坐著的陌生中年說道:“阿浩,給你介紹一下,左手邊這位是界北區區議會議員、太平紳士,張仁龍先生,旁邊的是張先生的公子張亮生!”
“張先生!張公子!久仰了!”
陸宗浩聽到兩人的名頭,頓時抱拳打了個招呼。
坐在對面的張仁龍,號稱新界王,名下資產無數。
而他身邊的張亮生,就是向焱的女婿,信義安的駙馬爺。
只是這位駙馬爺的下場不怎麽好,因為濫賭欠債數億,最終跳樓身亡。
且不論張亮生日後的下場如何,不過如今的他正在意氣風發的階段,負責著信義安旗下生意最好的幾間賭場。
張仁龍見陸宗浩對自己打招呼,微微點頭:“阿浩,我不是江湖中人,但是有了向先生這個親家,也難免要沾染江湖事!今天我來到這裡,是受李先生委托,要調解你們之間的糾紛,還希望你能賣這個面子給我!”
“李先生?我可不認識什麽李先生!”
陸宗浩雖然認出了李嘉成,但並未給對方面子。
這種態度完全來自他個人的主觀印象。
在他的印象當中,李嘉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凡事隻談利益,基本上沒啥情懷,按照時間來看,再有兩三年時間,他就會舉家移民到加拿大,。
李嘉成是見過世面的人,並未因為陸宗浩的話產生什麽情緒波動,笑著開口道:“鄙人是長江實業的董事會主.席,陸先生可能不認識我,但我相信你對我身邊這位一定不陌生吧?他叫從豐茂,是我的親屬,據我了解,你們之間似乎存在一些過節。”
“過節?李先生的用詞不太準確吧?”
陸宗浩聽完李嘉成的話,將視線投向了從豐茂:“我可不認為我跟從先生之間有什麽過節!幾天前,他被一夥從大陸趕來的劫匪綁架,是我冒著生命危險從劫匪手中把他救出來的,說起來,從先生可欠了我一條命!這難道不應該被稱作恩情嗎?”
“哈哈, 好!那就按照你說的,我們將其稱作恩情。”
李嘉成並未跟陸宗浩爭論,拿起旁邊的手包放在了茶幾上:“陸先生,這裡有三百萬現金,是我們還你的錢!對於你這次的幫忙,我們很感謝,但小茂並不是江湖中人,只是一名普通的白領,這次的事件對他打擊挺大的,我希望從今往後,陸先生可以跟他保持距離。”
陸宗浩聽到李嘉成的一番話,向前走了一步:“李先生這是在威脅我?”
“阿浩,注意你的態度。”
向焱見陸宗浩態度不善,輕聲提醒道:“李先生是我的朋友。”
陸宗浩轉頭道:“向先生,我跟從豐茂之間的確有恩怨,但這麽做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了社團的穩定!我並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麽!”
林靖不等向焱說話,就主動將事情給定調了:“向先生讓你過來,不是分對錯的,你們之間的事情,我已經了解過了,既然事情已經辦妥了,那這件事情就按照李先生的意思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