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靜好的背後，都有人在負重前行。

魔界如此，仙界如此，人間界亦是如此。

這一路走來，顧瀾深有感觸。

世間有人為惡，就有人為善。

通常為善者，要付出遠超為惡者的代價，才能有希望完成自己的目標。

毀滅，往往比建設要容易。

守護，更需要力量。

面對詭異的域外邪物，還有不知道在謀劃什麽的光明神殿，顧瀾感覺神境至尊巔峰境界還遠遠不夠。

還是要繼續努力，變得更強才可以。

顧瀾看了一眼身旁還在煉化真魔之血殘余能量的沐羽煙，眼神變得堅定，心裡卻不著調的想起了前世喜歡看的番裡經典台詞:

“如果是女帝前輩的話，哪怕是晚上辛苦一點……也不是不可以的。”

“本源之力麽……”

微微握拳，感受著體內流淌著的本源之力。

顧瀾對神境有了更深的認知。

神境和帝境不同，神境不再局限於真氣和修為的提升，對本源之力的掌握和運用，才更為關鍵。

本源之力極難掌握，神境強者想要掌握一種本源之力往往需要花費數萬年的時間參悟，才會有一絲進展。

顧瀾也有這種感覺，哪怕有牛魔族力之本源作為基礎，他想要再掌握另外一種本源之力還得費上一些功夫。

比如他最為熟悉的劍之本源，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功夫，恐怕也很難完全掌握。

現在，他控制劍之領域向劍之本源演化就很吃力。

化拳為劍，顧瀾打算試試自己能不能用演化出一絲本源之力。

他沒有使用真氣，只是在虛空輕輕一點。

“破！”

刹那間，虛空被一絲極微弱的劍之本源力量破滅。

“果然，劍之本源的力量...”

“本源之力不僅在自身，也在天地之間。想要完全掌握，非一朝一夕之功。”

“算了，一口氣也不能吃成胖子，還是多點耐心，多花幾天時間細細感悟一番，也不是一件壞事，基礎還是得打扎實。”

沒有過於執著，顧瀾揮手將面前虛空複原。

他想到了起初自己就是因為有系統的存在。

提升修為太過容易，導致一路狂飆免不了少許虛浮......這段時間沉澱了很久，和娘子一起修身養性，對於戰力的提升和沉澱也沒有什麽壞處。

然而。

不遠處牛魔族太上族老牛彪全程目睹了這一幕，神情卻有些木呆滯。

他內心早就已經泛起驚濤駭浪！

哪怕顧瀾破境之時早就封鎖周身空間，沒有引起太大的天地異象，也沒有暴露出恐怖的氣息威壓。

可剛剛那一手破碎虛空的手段，是領域演化本源，那些都是牛魔族先祖留下古籍中的記載。

原本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手段，牛彪沒想到自己今天竟能親眼見證。

神境嗎?

是神境一重境的至尊?

還是……

牛彪不敢再繼續往下想。

自上古封邪一戰之後，仙魔二界的神境強者幾乎都在大戰中隕落，少數活下來的神境強者，大部分也和牛魔族先輩一樣陷入沉睡，最多只剩下一兩次的出手機會。

新誕生的神境強者，不說仙魔二界這等與神界當年同列上三界的位面，就是放眼現在其他五界的總和，也根本寥寥無幾！

牛彪想過顧瀾有可能是和風陽天帝一樣的天帝境強者，卻從沒有想過顧瀾會是神境強者。

神境和天帝境僅僅只有一步之遙，可兩者之間的鴻溝，許多人終其一生直到壽元耗盡都無法突破。

看著血池中狀態比之前還要好的牛魔族先輩，

牛彪不覺得顧瀾是因為真魔之血剛剛突破的。如果真魔之血能造就出一位神境強者，牛魔族早就這麽做了。

真魔之血中確實存在部分牛魔族先輩的神境修為感知記憶，可那也只是一點點記憶而已。

並不是你看了神境強者記憶，就可以突破到神境的。

如果那樣可行，六界之中早就遍地是神境了。

“還好……一開始就和令主大人結下了善緣...”

牛彪擦了擦牛角邊的汗，心中萬分慶幸，看向還在全力煉化真魔之血的牛老三，眼神也更加溫柔。

果然是傻牛有傻福！

去下界當擺渡使者向來是個辛苦活，這家夥偏偏圓滿完成了任務，為魔界引渡了不少天才，牛魔族也因此得到了不少好處。

最重要的，還是結交了顧瀾。

不管怎麽樣，如今牛魔族和一位神境強者結下了善緣，這都是天大的好事。

嗯，老三這孩子打小我就看他行！

...

時間很快過去。

牛老三完全煉化了真魔之血殘余的能量，實力有了質一般的提升。

此時，再讓他對上牛二，他自己只需要一斧子就能給牛二乾趴下。

“牛老三，從今天起，你將正式成為牛魔一族的少族長！”

“這把開山斧曾經是帝階神兵，經歷過上古封邪大戰，如今哪怕殘破，依舊是頂尖的聖階法寶。”

“拿好開山斧，守護牛魔族的重任，就要交給你了！”

牛彪將自己使用的帝兵，以及和帝兵配套的三板斧功法，全都交給了牛老三。

這個憨憨的家夥，總能帶給他驚喜，已經有資格擔起守護一族的重任了。

牛彪接過開山斧，神情激動。

激動之余，他望向顧瀾，眼中滿是感激。

如果不是顧瀾，他完成不了擺渡任務，也無法戰勝牛二，更不要說成為牛魔族少族長。

完成儀式，眾人離開地下寢陵。

……

回到摩雲城，顧瀾隨手點出了摩雲城吞炎壺上法陣的幾個漏洞，然後給出了新的改良方法。

吞炎壺，是摩雲城建立的核心，是摩雲城中最頂級的煉器師和陣法師聯合打造而成。

其中不乏牛魔族，矮人族，以及其他魔族，個個都是頂級人才。

可以說，吞炎壺是他們的心血之作，也是最滿意，最驕傲的作品。

原本他們聽到有人狂言發現了吞炎壺法陣上的漏洞，個個都心頭火起。

要不是得知對方是天帝令主，就是打上門去討個說法也說不定。

可是，當他們看到那堪稱絕妙的新法陣構造時，一個個全都靜默，沒有一個人出聲。

那些陣法師更是陷入了癡狂的地步，抱著法陣法盤不撒手，不吃不喝都要研究。

更有甚者，哭著鬧著也要求見顧瀾，讓顧瀾幫著解惑。

不是他們不去修複完善吞炎壺上的法陣，實在是顧瀾給的法陣他們看不懂，連複刻都做不到，何談修複。

就像一個倒數第一的差生，哪怕把參考答案擺在面前，他也不會抄啊。

看著陸續登門拜訪的頂尖陣法師和煉器師，顧瀾臉上浮現笑意，將一遝早就準備好卷軸交到了牛老三手中。

“給他們帶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