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煙迷迷糊糊的回到了宿舍,把自己往床上一扔,頭埋進枕頭裡。
我怎麽這麽蠢,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下定決心去了,什麽也沒帶回來,電話,地址什麽都忘了要,自己想了幾天的各種方法一個也沒用上。啊~我為什麽老是在他面前出糗!
以後怎麽辦,怎麽再找他?
和唐煙相比,山河倒是很快的把這事放到了一邊,馬上就要啟程去深城了,這次曲凌無法陪同。
山河與余正衝夫妻正在家裡收拾著行李,“小河,這次曲凌沒跟著去,你沒問題吧?”余正衝關心的問道。
“師公師奶,鳳凰衛視那邊會派人來機場接我們的,至於采訪嘛,我都準備了這麽久,應該沒什麽大礙!”山河一邊收拾著衣物,一邊回答道。
師奶推開山河,幫他整理起來,“衣服褲子不要和洗漱用品塞在一起,你讓開,我來吧!”
山河燦燦一笑,看了余正衝一眼,退到一旁。
“老余,坐飛機會不會暈啊,我做車有時候都暈!”師奶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去哪知道啊,都是第一次,按我猜想,應該會,爬那麽高不暈才怪!”余正衝對老伴說道,“你備點暈車藥,吃完睡一覺就到了。”
山河看著老兩口的日常,心裡十分舒暢,能帶著家人一起啟程去看不同的風景,是他的自豪,也是他的依賴。
曲凌開著桑塔納把山河和余正衝夫妻送到了機場,與山河一起辦完登機手續後,曲凌對山河說道:“節目錄製的時候,有額外的話題沒有把握就少說話,這個訪談只是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別說的太犀利了!知道了嗎?”
“明白,放心吧,曲姨,我現在可是身經百戰!”山河故作成熟的回答道。
曲凌被逗笑了:“就你,自己小心點,要不是我這邊實在脫不開,不能放你自己去!”
“曲姨,那我和師公師奶登機了,再見!”
第一次坐飛機,一般人都經歷了茫然,緊張,興奮這些心理過程。
這個年代辦登機手續是真麻煩,你要是習慣了汽車火車的旅行,會覺得坐飛機的時間都沒有辦手續的時間長,然後伱就會覺得茫然,怎麽感覺坐飛機還要更慢呢!
上飛機以後,因為你的想象,畢竟是要到一萬米高空上旅行,再有就是飛機起飛前的播報,什麽求生啊,什麽注意事項啊,會把你搞得很緊張。
等飛上了高空,你往窗外一看,開始興奮了,天上真美,機翼居然會變得這麽柔軟,我居然飛在雲裡。
余正衝夫妻經歷了整個過程,想象的暈機並沒有發生,倒是老兩口對著窗外聊了一路。
一千四百多公裡,兩個多小時候後,山河三人在深城降落了。
深城是華國乃至世界的奇跡之城,二十年,隻用了二十年一個小漁村變成了大都市。
與二十年後相比,此時的深城還不完整,地鐵未通車,福田還是一片荒蕪,龍崗新城才剛剛開始啟動。
今年馬化騰在這裡已經創立QICQ,誰也不會想到這個剛開始靠模仿ICQ起家的軟件會席卷全華國。
鳳凰衛視《鏘鏘三人行》節目組的編導開著車,把三人送到了預訂好的賓館安頓。並告訴山河明早將接他去演播室進行節目錄製。
鳳凰衛視的總部位於港島,深城的是面向大陸的資訊演藝中心。作為極少數能向大陸轉播的民營企業,鳳凰衛視的實力背景自然不可小覷。
翌日,山河告別了準備出遊的師公師奶,向位於朝陽公園附近的大陸資訊演藝中心出發。
此時的《鏘鏘三人行》演播室裡,竇文濤與梁文道正準備著一會兒後的節目錄製。
“今天來的估計是我們訪談的最小嘉賓了,文道,他的書你看完沒有?”竇文濤感歎的問道。
“看完了,寫的不錯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個不到十七的小孩寫的,估計我的評價會更高。特別是《少年的我們》,寫的很動人啊!”
“同感,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對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比人與豬之間的差距來的大的多。我十六歲的時候,連小說都沒看過!”
“今天我們的話題可能要素一點,不知道這小孩能不能說?”
“我看過他的發布會,言辭清晰不乏犀利,是個有想法的!”
“要不先按台本來?”
“行,我們漸入佳境嘛!”
山河進入了《鏘鏘三人行》演播室,演播室不大,正中放著一張小圓桌,邊上圍著三把椅子,很簡單,訪談類節目脫胎於國外的脫口秀,對舞台要求不高。
山河在後台見到了竇文濤和梁文道,三人相互寒暄後,相互交換了意見,對今天的錄製做好準備。
節目錄製與現場直播有巨大的區別,山河第一次知道,錄製現場是可以隨便說的,甚至有嘉賓在錄製現場和主持人大吵一架,或者拒絕說話。
因為最後播出的節目都是經過剪輯的, 一期節目半個小時,錄製的時間可能是好幾天。
錄製現場和大眾們想象的不一樣,三人開始錄製時,都處於彩排階段,先把各自的話題過一遍,沒有什麽妙人妙語,山河有點後悔。
可能是因為沒有現場觀眾吧,山河找不到被采訪的感覺,隻感覺是個在台前的演員,在攝像機面前演著自己。
和他的想象差太多了,落差感讓他甚至不怎麽想說話。
“山河你是第一次參加訪談類節目的錄製吧?”竇文濤看出了山河的不喜。
山河悶悶的回答道:“是的,與我想象的天差地別。”
梁文道也說道:“你想象的是三人往台前一坐洋洋灑灑的一頓聊,對吧?”
山河點了點頭。
“也不是沒有這樣的,我們這個欄目去年才開始組建,一周一期,周末播出,剛開始效果不太好,錄製現場會出現種種意外,來的都是明星名人,誰沒點脾氣,所以用現在這種方式是最合適的!”竇文濤對山河解釋道。
山河聽罷,想了一會兒,對著兩人道歉道:“兩位老師,剛才有點落差感,怠慢了,接下來我會試著更投入。”
第一天的錄製山河感覺踉踉蹌蹌的,錄的一點都不順暢,竇文濤和梁文道倒是習以為常。
三人互相道別,各自離開。
誰能想到《鏘鏘三人行》是這樣錄的呢!
慢慢習慣吧!還有兩天的錄製時間,總不能跳票啊!
再說到了深城,怎麽地也得去看看還在谷底的馬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