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黃沙滿天卷,巍巍雄城天山隔。
卷卷黃沙隨風而逝,長虹貫日,風呼海嘯。牆高九丈,勢如青天,靖遠雄城永築慶國長城。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漫漫黃沙下,悍卒十萬。殺氣衝天,聲震寰宇。閃閃黑甲映襯日光,伴滾滾黃沙,猶如身著金甲,似墨墨黑雲,又似金鱗戰甲。縱靖遠雄城在前,亦無半分懼意。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此時的靖遠城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大劫難,燕國精兵強將十萬有余,號稱燕國鐵騎百萬,戰無不勝。此刻正舉全軍之力圍攻靖遠城。且看燕軍中軍處,赫連笙身著金絲銀甲,腰佩圓月彎刀,身後紅纓飛舞,胸前鎧甲上的八爪雄鷹傲視天下,睥睨蒼穹。他在千軍萬馬之前自有一副凌然霸氣。
但此時的赫連笙默然而立,面色冷峻,看不出喜怒。燕軍自從攻下碧峰關便馬不停蹄,持續向南進發,今日終於來到靖遠城前。燕軍的動作極快,如果不是守軍早有防備,此刻必定措手不及。
而靖遠城的重要不言而喻,如果說碧峰關是北涼的大門,拿下碧峰關便可深入涼州腹地。那麽靖遠城就相當於涼州的要害之處,如果掌握在涼軍手中,以後便可北上奪回碧峰關,將韃子趕出涼州。如果靖遠城失陷,那麽燕軍將不僅擁有涼州的半壁江山,還可以長驅直入,直取涼州城。到那時可以說時山窮水盡,將根本無法抵擋燕軍的鐵蹄踐踏慶國的大地。
因此在涼軍眼中靖遠城絕不可失,而在燕軍眼中則是勢在必得。
再看那方十丈城牆之上,靖遠節度使張勝,天逸軍主帥於啟天,就連靖遠經略使李文都登上城牆,憂心忡忡的盯著氣勢洶洶的燕軍。
此刻靖遠城兩位最高武將都滿面愁容,神色難看。
“於兄,燕軍馬不停蹄的趕來,看來對靖遠是勢在必得,依你之見......我們當如何應對。”還是張勝率先開口打破緊張沉寂的氣氛,但當他問出最後的問題時也是支支吾吾,顯然對此自己也是束手無策。
“此戰燕軍精銳盡出,勢在必得。僅憑城中僅有的天勝軍與天逸軍,至於那些城防營的士卒,滿打滿算也就兩萬五千余人,絕無勝算。”說著於啟天無奈的搖搖頭。確實,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縱然是像於啟天這種軍中老將在燕軍絕對的兵力優勢下也是束手無策。
“此時唯有據城堅守,等待援兵。燕軍多以騎兵最為悍勇,步卒稍遜,攻城更是他們的軟肋。”於啟天一針見血的指出燕軍的薄弱之處
張勝思索片刻,不再猶豫。他也明白此刻也唯有堅守一條道路。主動出擊更是癡心妄想,只能祈禱涼州城的援兵趕快到達,以解燃眉之急。
“嗯,那就以將軍所言,此刻正是生死存亡之時,如若有幸守住靖遠,我等在把酒言歡。”張勝豪邁道,沒了剛才的唯唯諾諾,涼州本就民風淳樸,張勝作為從軍之人自然是豪氣衝天。
“此守城之事便拜托二位了,老朽便在城中安撫百姓,等二位的捷報。”李文此時雙手抱拳,深深作揖,言辭懇切。
“大人不必多禮,我等定會竭盡全力。”於啟天張勝二人連忙還禮,異口同聲的答道。
說著於啟天目光投向城外密密麻麻的燕軍,眼中凝重之色揮之不去,反而愈加濃鬱。他的心中不僅擔心著靖遠城的安危,還有自己孩子於彥的生死。他沒料到燕軍來的如此之快,於彥出城之時怕也是凶險萬分。於彥的母親雪青在得知後早已哭訴多時,多日來茶飯不思,直攪的於啟天心神不寧,更使局勢撲朔迷離。
“嗚嗚嗚”
突然渾厚的號角聲參雜著絲絲寒意襲來,一把把於啟天拉回現實。
''殺殺殺”肅穆的嚎叫聲響徹雲霄,一瞬間於啟天的眼神中寒光怎現,殺氣陡升。
“燕軍要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