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會議室門口。
可以聽見裡面正在鬧哄些什麽。
探頭細聽。
發現是在爭吵。
“有些事情不該您管,您就別伸手了。”
“但你們必須要想個解決辦法啊!”
“什麽叫必須?我欠他們的?”
“他們給你工作,你對他們負責,這是你的義務。”
“哦,這樣啊……那現在您聽好了。我們,是老板,而他們,已經得到我付的工資了。,明白嗎?在此過程中,傷了、殘了,是他們違規工作。我願意人道主義賠償,是我仁義。不賠,是我本分。”
“你……”
“說到底,本質不還是他們在欺負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嘛。每次惡物事件爆發的時候,那要死多少人?怎麽不見這群東西去找惡物討錢呢?”
“……你他媽說的這是人話?!”
“總之,要錢沒有。小李,送客。”
接著,陳宇又聽見會議室內一番爭吵後,一個穿著白襯衫的中年人滿臉怒容的踹開房門,罵罵咧咧的走掉了。
陳宇面無表情的撓撓下巴,走入會議室內。
一進屋,就吸引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
“伱是誰?”一位臨近的男人皺眉:“幹嘛來的。”
“我給我父親要賠償款。”陳宇開口。
“艸!又他媽是這破事!”坐在主位上的寸頭男瞬間暴怒,狠狠拍了一下桌面:“你們這群*民真他媽的*,就那點錢天天嗶嗶嗶嗶沒完。艸,一群窮的尿血的東西。”
“我是總經理,你跟我說。”坐在寸頭男臨近位置的金絲眼鏡男推了推鏡框,道:“你爸叫什麽名?死沒死?”
陳宇直視寸頭男,說出自己父親的名字。
“啊,那老頭啊。”眼鏡男點點頭,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下幾行文字,撕下遞給陳宇:“一共三十萬。拿著這個去樓下討錢。”
接過紙條,陳宇淡漠的掃了一眼,然後當著全會議室的所有人,一下、一下的撕個粉碎,隨手一扔:“是一百三十萬。”
眼鏡男臉色一變,慢慢站起身:“你是找事來的吧?”
陳宇:“我要錢來的。”
“艸你*的。沒有!”寸頭男猛起身,仿佛要吃人的牲口,衝著陳宇大吼:“一分沒有!再要,老子把你全家都剁碎了喂狗!滾!”
“呼——”
“呼啦——”
強壓下周身微不可查、忽隱忽現的火苗,陳宇漫步上前,抓起一個人的衣領,在對方詫異的眼神中,將其拽到一邊,隨後坐在了寸頭男的正對面。
接著,面無表情,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們公司出了事故,砸傷砸死這麽多人,不承認錯誤,還有臉高高在上?怎麽?我們老百姓是你爹?這麽慣著你?”
此話一落,全場皆驚。
寸頭男呆愣片刻,也緩緩站起身,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你……罵我?”
“我不光罵你,我還罵把你排泄出來的那倆爹媽,什麽樣的畜生能培養出你這種似人非人的資本家?”
“……”
會議室內,所有人呆若木雞。
眼鏡男更是呆愣著拍拍自己的臉,試圖分辨現在是夢境還是現實……
一個平民?
一個賤民?
敢當面如此辱罵他們?
外面變天了嗎……
“哢——哢哢——”
抓緊會議桌的一角,
陳宇突然猛地一腳,將整張會議桌踢翻! “嘩啦——”
茶杯、文件等物件瞬間灑落一地。
“一群雜交出來沒人教育的東西,我叫陳宇。”站起,陳宇淡漠的轉身離去:“就在樓下廣場打橫幅。”
一分鍾。
兩分鍾。
三分鍾……
當陳宇走後,會議室內仍舊遲遲沒有動靜。
眾人相互對視,都感覺見了鬼。
“……”
“……漲見識了啊。”
“老子今天真他媽漲見識了啊。”寸頭男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頭:“這群賤民……要造反啦?”
眼鏡男陰沉著臉,低聲道:“出去個人,在廣場上盯緊那個陳宇。別讓他跑了。晚上找個機會做掉他。”
“不行。”寸頭男歪著頭,雙眼發直,整個人精神似乎都有些不正常:“直接做掉他,那可不行。”
“老大,您說。”
“敲碎他全身骨頭,掛在城門口……”寸頭男慢慢坐下,一邊撓著胡茬思考,一邊繼續認真道:“示眾一天后,他家裡人肯定哭幾賴尿的,然後再等一晚上,把他家裡所有人也跟那小子一起。我要保證掛上之前,他們還活著哦!哦……對了,他家有女人嗎?”
“老…老大……這麽做……是不是太招眼了。”
“我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他家,有女人嗎?”
“……有。有個年輕的,應該是他姐。”眼鏡男點頭。
“送我馬場裡。”寸頭男眯眼,努力在腦海內幻想畫面:“再給我弄口鍋,薄皮的,倒滿油……”
“明白。”
……
“咚!”
松手,將破布兜丟在地上。
陳宇蹲下身,從兜內拿出橫幅,站在伸冤眾人的最前方,展開橫幅。
【還我血淚錢!】
廣場中,突然出現的這麽一個年輕身影,令所有人都很詫異。
竊竊私語一陣後,一位兩鬢斑白的老爺子踉踉蹌蹌走上前,看了眼陳宇的條幅,後看向陳宇,緊張道:“小夥子,你幹嘛來了?”
“伸冤啊。”
“開玩笑呢!你年紀輕輕的湊什麽熱鬧!”老人急了。
有人冒了頭,不少老人也都紛紛圍上前,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起來。
中心主旨,都是勸陳宇快點走。
陳宇也不理會,只是面帶微笑,原地不動。
“這孩子誰家的?”
“誰知道他家裡人是誰?”
“不認識啊……”
“看著有點面熟……”
正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一位荷槍實彈的警員小跑著趕來。
眾老人驚喜,紛紛讓開一條路。
“你幹什麽呢?快回家。”警員年紀約莫三十多歲,額頭見汗,拉著陳宇就要走。
“別碰我。”陳宇身形如山,任憑對方怎麽拽,也紋絲未動。
“這種事不是年輕人乾的,你別往刀口上撞!”警員怒斥。
“我就納悶了。”陳宇放下條幅,索性看向警員:“看樣子你明明知道詳細情況,你屁股到底哪邊的。”
“……”警員沉默半晌,低聲:“總之,趕快走。這裡面事很多。”
陳宇氣笑了,指著前方大樓:“既然有事,為什麽不管?”
“沒能耐的說了都不算。”
“那誰才算有能耐?”
警員平靜開口:“比如超凡者。”
“……”
陳宇瞳孔微微放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