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吳浪已經在這躺了三個月了。他很無奈,對於那晚的事情他根本來不及說。因為直到現在,他都不能開口說話。
當天,大雨中,據那位最先抵達的同志說,他到車旁時吳浪已經躺在了不遠處的草地上。接著,汽車就發生了爆炸。
那一晚大雨太大,道路上的監控跟本拍不到任何清楚的畫面。同時,吳浪感覺他們的記憶好像被篡改了。自己明明是想要逃脫夜梟的襲擊,所以故意開車撞向警車,可他們口風一致的表示吳浪的車是突然啟動後以極快的速度衝出的高速路。
事後,經過多方位的檢查。權威機關給出了汽車失控的結論,聽到這些,吳浪也懶得去掙扎了。畢竟,住院和報廢的汽車都是要花錢的。
“兒子,你想要什麽啊?”
吳媽媽看到吳浪試圖抬起手的動作,立馬上前溫柔的開口。吳浪搖搖頭後,將想要抬起的手放下。
這段時間來看自己的可不少,特別是余落,被小姑罵了個狗血淋頭。好在文華絮的存在,否則吳浪覺得這小子回家絕對是要跪祠堂的。
不過,這些好像都是自己的錯。
立秋,坐著輪椅的吳浪回到了g省。說來不知是好運還是什麽,從小到大,他經歷的生死時刻不少。可大都沒出什麽事,例如這一次,從七八米的高速路衝出去,他也只是多處擦傷以及小腿骨折伴隨多關節脫臼,這要是正常情況,怎麽樣都得半身癱瘓。
“兒子,你是不願說話還是不能說啊?”
吳爸爸看著坐在後排的兒子,無奈的開口。吳浪張開嘴,努力的說著,夫妻二人看懂了他的口型,但他的喉嚨卻沒有任何聲音出現。
“唉!”
吳浪看著父親沮喪的模樣,乖巧的閉上了嘴。他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楚,他也搞不懂自己怎麽就說不出話來了。
時光流淌,他回家後便開始全職備考。但說不了話是個很嚴重的事情,就為這事,他和父母沒少往大醫院跑。可哪怕是最權威的京都某和,都檢查不出來,只能以應激障礙來作為原因。
“兒子,看書呢?”
吳媽媽推開房門,看到兒子正在電腦桌前看書,她心頭就是一陣難受。吳浪見狀露出一個笑容,往日,兒子露出這個笑容後便是嘰嘰喳喳的不停,可現在卻只能無聲的笑。
“你大嫂說,在一個偏遠的寨子,有一個老醫生。說是很厲害,包治百病。”
吳浪聞言點點頭,接著拿出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好。吳媽媽見狀瞬間紅了眼眶,接著又看到兒子的手快速的寫著,一句話留在那個好的下面:什麽時候走?我好收拾東西,畢竟,我這還在備考呢。
“嗯嗯,好,我和你爸爸商量好了和你說。”
吳媽媽強忍淚水走出了房間,吳浪見狀有些憂傷,並不是因為自己說不了話。只是覺得自己讓父母傷心,很不好。
他看向窗外,自己是不是平時話太多了,所以老天爺收走了自己的聲音呢?
也革苗寨,坐落在雲霧繚繞的山嶺之間。吳浪坐在副駕駛,自從出了那檔子事後,家人便嚴厲禁止他開車,哪怕是小電驢。
“兒子,那位醫生據說今年九十九高壽了,治好了不少人呢!”
吳媽媽笑著對吳浪說,吳浪點點頭,他知道母親這是在安慰他。汽車駛入了崇山峻嶺,蜿蜒的山路讓人些許的頭暈,吳浪打開車窗,山間的清風吹進了車內。
沿著公路下坡,
接著便是一條穿越梯田後的曲折水泥路。路的盡頭漸漸開闊起來,接著一顆巨大的榕樹引入眼簾,榕樹下的巨石邊圍滿了穿著苗族服飾的老人。 汽車緩緩的在村口停下,一家三口下了車,吳媽媽很自然的上前與老人們交談。片刻後獲得了老醫生的住址,他們便帶著禮品朝目的地進發。
山中的空氣很好,吳浪感覺自己的肺部都被洗滌了一番。
“嗯,還是住在寨子裡悠閑啊。”
吳爸爸習慣性的點燃一根煙,感受著恬靜的田園生活,眼中流露出懷念。老醫生的家並不難找,走過鵝卵石鋪就的鄉村小道,沿著一排竹林往深處走,一棟吊腳樓出現在仨人眼前。
父母上前敲敲門,一位圍著黑色頭巾,眉毛胡須打理得異常精神的老者打開了門。他掃了一眼吳爸爸吳媽媽,不等二人說話便看向了站在後邊的吳浪。
“生病了?”
老人說的是當地的方言,卻並非是苗族的語言。吳浪一愣,這標準的客家話屬實讓他一驚。
“對的老先生,娃娃生病了,出了一場意外後說不出話了。”
吳媽媽趕忙用苗語解釋,老先生點點頭,示意一家人進去。屋內很乾淨,一切都是盡然有序的樣子。走到吊腳樓的客廳內, 除了美人靠正對面的牆壁掛著祭祖的牌位和物件,其余三面牆上都是清一色的錦旗!
父母對視一眼,對方眼中的欣喜瞬間了然。吳浪有些詫異,他看到錦旗上都是誇人的話,但是大概能知道送來的家夥是什麽疾病。
上到癱瘓中毒下到骨折崴腳,吳浪迷惑的看向了已經抽出板凳坐下的老者。說實話,現在如此打扮的長者很少很少了,除非是重大節日。
“娃娃,怎麽回事?”
老先生朝吳浪開口,吳爸爸和吳媽媽見狀立馬就要解釋,卻被老先生伸出手打住了。接著,他讓二人走到隔壁的房間,接著目光如炬的盯著吳浪。
“哼,怎麽都這個時代了,還有人用這種被禁止的手段?”
說著老先生直接起身,從代表祖宗牌位的牛頭骨下取出一把造型怪異的砍柴刀。吳浪見狀一驚,接著老先生一把將吳浪按在了板凳上,手裡拿著刀嘴裡清晰的吐出一句話:“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吳浪聞聲立馬感覺自己的喉嚨一苦,接著喉頭瞬間有一股東西要噴出來,老先生見狀指了一下祖宗牌位下的火盆:“吐進去!”
“tui!”
吳浪很聽話的吐出了嘴裡的東西,那玩意兒是一股熒光綠的濃稠液體,明明是只有香灰的盆,那團玩意兒落進去後卻響起了大火中落入液體的噗呲聲響。
“小夥子,有興趣說說你的事情嗎?”
老先生見狀扭頭看向了吳浪,吳浪從老人的眼中看到了別樣的智慧和安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