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spitz所有歌中,裴柱現最喜歡的一首是《大好物》,只是那首歌要在21年末才會出現。
那首歌除了好聽外,還因為裡面的歌詞很戳她。
“你喜歡的東西,或許我明天也會喜歡上,明明不符合期待,卻依舊感到珍貴。”
“你對我說過的話,如今有了魔力,讓我沉重低空飛行的心,變得輕松。”
兩句都是副歌高.潮部分的歌詞,前句是源懷人對她的改變和影響,後句是源懷人對低谷期的她的拯救。
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和源懷人一起唱那首歌。
“怎麽就不是一家三口了?你忍心西瓜這麽小就沒有媽媽麽?你忍心拋棄我們父女兩個麽?”
源懷人將西瓜抱到自己手中,又舉到自己眼前擋住自己的臉,假裝悲傷的語調,借助西瓜實現賣萌術。
裴柱現真是拿他沒辦法。
明明在她心裡已經是個穩重的青年,但現在頂著少年面孔,卻是惡意賣萌,真是太可恥了。
偏偏她對這樣的源懷人還沒什麽抵抗力。
戀愛雙方,總是在各種地方相互吸引著。
賣萌耍寶之後,源懷人忽然想到:
“話說,你會五十音嗎?”
“會,簡單程度的句子我都會說。”裴柱現點點頭。
前世她還模仿過《情書》裡那句“お元気ですが(你還好嗎)”呢。
“那就更方便了,嗯……要緊事兒說完了,現在是不是該到親親時間了?”
源懷人面色一松,話題一轉,將手上的西瓜扔到桌子上,起身壓近裴柱現。
帶滾輪的椅子被一點點壓製靠在牆上,源懷人單膝抵在座椅上,左手撐住牆壁,右手輕撫著裴柱現美神降琳的臉蛋,眼眸輕閉,湊了上去。
裴柱現雙手捧著源懷人的臉頰,和對方互相品嘗、盡享芬芳甜膩。
蹲坐在桌子上的西瓜好奇地看著貓爸貓媽親親,不明白兩人在做什麽。
大概過去了十分鍾……
“呼~哈……差點喘不上氣。”
裴柱現滿眼羞澀與柔情,語調柔軟而微弱,臉蛋染著兩塊酡紅,仿佛喝醉了一樣。
她眼神軟得似乎含著眼淚,一汪秋水般的眸子深情地注視著源懷人。
源懷人臉色微紅,嘴唇濕潤,居高臨下地看著裴柱現,眼神帶著侵略性,絲絲入微地盯著女友的臉龐,最後停在女友紅潤的唇角。
於是他將撐牆的手換成右手,又一次親了上去。
西瓜在旁邊都看傻了,甚至看累了。
它從蹲坐變成趴著,尾巴在身後掃來掃去,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盯著再次啃在一起的貓爸貓媽。
又是十幾分鍾過去,裴柱現臉色紅得幾乎能掐出水來,源懷人也是臉色通紅,和女友動情地對望著。
“真要憋死我呀?”
裴柱現和男友對視著,但瞳子卻躲閃不定地在男友臉蛋上掃視著。
她臉頰緋紅,語氣低緩,聲音微微顫抖。
源懷人拉過椅子坐下,喝了口水,臉上還帶著意猶未盡的神色和紅暈:
“差點就忍不住了。”
“哼!還好意思說?”
大概是消耗了大量氧氣,裴柱現胸口起起伏伏著,努力地呼吸著空氣。
源懷人也差不多,只不過他此刻越發懊惱。
“唉,要是早出生兩年也好啊。”
“現在就這麽會kiss,讓你早出生兩年還了得?”裴柱現“忿忿地”盯著源懷人,
“你就是貪婪小子!” “那你就是誘人兔子,沒辦法,喜歡嘛,忍不住的。”
源懷人光明正大地訴說著自己的喜歡,似乎並不在意禮義廉恥。
“沒臉沒皮的。”
“是是是,只要你喜歡就行。”
源懷人堪稱油鹽不進,拉起女友的雙手:
“總覺得自己決定做你們的副總經紀人是個很好的選擇。”
裴柱現感受著男友揉捏自己的手,眼神挑逗,調侃道:
“因為監守自盜,在一大群人眼皮子底下跟我戀愛很開心嗎?”
“不,我是覺得,你是一個不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人。”源懷人眼眸低垂,輕輕地捏著女友細嫩的手指。
“怎麽這樣說?”
裴柱現愣了一下,問道。
源懷人的話很正確,但也不完全正確。
前世她一直是那種即便身體生病,也會堅持上頭表演,從不辜負粉絲期待的類型。
認識源懷人之前,她有過帶病上台,下台後直接被送去醫院的經歷。
直到認識源懷人後,對方因為這些事跟她吵過幾架……
“沒什麽,就是最近做夢,夢到了你帶病堅持上台的樣子,夢裡面,明明已經發了你生病無法上台的通告,但你為了不辜負粉絲的期待,還是上台去表演了……雖然夢裡的場景已經記不清楚了,但卻有著很強的真實感……”
源懷人低聲說著,聲音似是在講述,又似是在低吟。
裴柱現臉色一僵,咽了下口水,安慰道:
“只是做夢而已,不要夢和現實傻傻分不清呀~”
源懷人搖搖頭,固執地說道:
“我的直覺很準,做這樣的夢一定是上天對我的警醒,所以我要你現在就得答應我,以後身體不舒服就跟我說,不要逞強。”
“可是……”
“時間和場次都可以調,如果你不舒服,必須跟我說,生病必須及時治療。”
源懷人眼神認真,很難想象他夢到了多真實的場景,才會因為一個夢對她這麽嚴肅。
雖然,那未必是夢……
“你不是很有話語權麽,到時候臨時更改行程,我又沒權利阻止你。”裴柱現低聲回復著,眼神有些不自然。
“但你應該知道你會對我產生多大的影響,假設我要更改行程,而你不想辜負早就買好票、等了好幾天的粉絲,非要按原日程進行。
“到時候你就認真地盯著我看,一言不發,你覺得我可能不聽你的嗎?所以我希望你現在就能跟我保證,以後不要胡來。”
源懷人還是搖頭,精準預判,將裴柱現的想法提前扼殺在搖籃裡。
她猶豫一會,還是點點頭:
“好吧。”
“一言為定,拉鉤!”
“多大的人了還拉勾,幼不幼稚?”
“幼稚是吧,你要是想嚴肅點,我現在就聯系律師起草一份合同怎麽樣?”源懷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個樸實單純的笑容。
“……還是拉鉤吧。”
裴柱現知道這貨可不是說著玩兒的,他是真能乾出這種事兒的。
兩人小拇指勾在一起,中間三指相抵,大拇指印在一起。
在大拇指貼在一起後,源懷人還搞怪地扭了兩下自己的大拇指,搞得拉勾也跟親親一樣。
裴柱現拿他沒辦法,只能任他搞怪。
………………
時間進入六月,裴柱現也染了一頭粉紅色,還是那種留了四分之一左右的黑色,剩下的挑染成從粉紅色的發色。
每天吃飯的時候,看到女友和另外三人,源懷人覺得她們四個像鸚鵡一樣花裡胡哨的。
四個人就像什麽動感戰隊一樣,每個人一個代表色
裴柱現是粉紅色,薑澀琪是橙黃色,孫勝完是藍色,樸秀榮則是綠色。
今天是團隊拿到歌曲demo和歌詞後,第一次在錄音室錄製。
估計是考慮到已經有源懷人這個男經紀人了,所以公司派給red velvet的總經紀人是個幹練的中年女人,名叫千允美。
此時,裴柱現四人正站在錄音室裡,耳朵上戴著耳機,面前歌詞架上夾著歌詞。
A4紙上,歌詞按照人員劃分,每個人都會負責一部分,只不過有多有少。
錄製也是一段一段地,只有一個部分錄好,才會錄下一部分。
於是坐在監聽室裡的源懷人就能聽到裴柱現她們不斷地重複某些段落,然後負責指導的聲樂老師則是不斷給出“再有感情一點”“音調再高一點”“這裡稍微放慢一點,隨意一點”之類的指揮。
總監經紀人千允美對源懷人還是很尊重的,基本上有什麽事都會詢問源懷人的意見。
她甚至考慮到源懷人是華夏人,所以特意帶了一罐黃茶,說是來自溫州的平陽黃湯。
但問題是,源懷人對茶葉不了解,她就算拿一袋經典猴王牌鐵觀音給源懷人喝,源懷人也喝不出什麽來。
不過源懷人還是有一套話專門用來對付“品茶”的。
源懷人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悠然道:
“此茶湯色橙紅如玉,氣味幽香如蘭,口感飽滿醇正,圓潤如詩,回味甘醇,齒頰流芳,如夢似幻,好茶~”
這種話,他隨便就能編出一籮筐。
雖然不懂茶,但他會編啊!
甚至以後再和人喝茶,都不用額外編。
他只要把這一段話,順序顛倒來回使用,別人也未必能記得住……
巧的是千允美也不懂茶,她就是投其所好。
只不過看源懷人那一副“品茶達人”的樣子,評價茶葉又那麽“專業”,所以千允美真以為他深通茶道呢。
就這樣,一牆之隔的錄音室和監聽室呈現出兩副場景。
錄音室裡的裴柱現她們嗓子都快唱冒煙了,監聽室裡的兩個經紀人還在拿著茶杯對飲在那裡不懂裝懂地品茗,乾掉了一壺茶水。
“很好,各位可以先休息一會了。”
音樂伴奏暫停,聲樂老師推開門,帶著裴柱現、薑澀琪、孫勝完以及樸秀榮走了出來。
源懷人和千允美正靠坐在沙發上,兩人中間擺著木質茶盤、茶壺、茶杯。
他放下翹著的二郎腿,將新一壺茶倒了四杯遞給裴柱現她們:
“千姐買的茶葉,喝吧,潤潤嗓子。”
千允美也遞了一杯茶給聲樂老師和錄音室的工作人員,順便問聲樂老師:
“辛苦辛苦,錄完了?”
聲樂老師接過茶水,豬八戒吃人參果一樣一飲而盡,咂咂嘴什麽都感覺出來:
“七成吧,還有和聲沒錄,還在考慮一些墊音要不要讓她們自己來。”
裴柱現自然地做到源懷人身邊,接過茶水,喝了一小口。
“好茶。”
源懷人眼神好奇,問道:
“懂茶?這麽厲害?那你說說唄。”
裴柱現努力回憶著前世源懷人那些套話。
先按茶湯顏色,然後把那幾句話排列組合一下就好,簡單,她已經想起來了!
於是裝模作樣地三指握著茶杯,食指環茶杯一圈,說道:
“此茶湯色橙紅如玉,口感飽滿純正、圓潤如玉,氣味幽香如蘭、如夢似幻,輕啜一口,頓覺回味甘醇,確實是好茶。”
源懷人:“……”
怎麽感覺這麽耳熟?
這不是自己剛說過的麽?
改了下語序就用了?
可是,她當時不是在錄音室裡麽,應該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才對啊?
難道真就這麽巧合,她連這套說辭都和自己想的一樣?
一旁正在和聲樂老師聊天的千允美也聽到了裴柱現的“品茶評語”,也覺得很熟悉。
怎回事,Irene怎麽和源部長的說辭這麽像?
難道品茶還有培訓班?
裡面的評點都是有規律的?
他們一個茶藝班的?
只不過自己這麽說過, 現在裴柱現也說了幾乎一樣的話,他總不能拆台。
誇她就是誇自己啊!
於是源懷人豎起大拇指:
“可以,你是懂茶的。”
裴柱現嘿嘿一笑,眉眼彎成月牙,十分柔美好看。
孫勝完她們也不懂茶,不過見她們的柱現姐評價的這麽“專業”,也跟著點頭,心裡對隊長更加佩服了。
“好喝,也不要多喝,茶喝多了晚上睡不著覺。”
將疑惑埋在心底,源懷人想了想,還是沒有打草驚兔。
在解開裴柱現的大柱哥馬甲之後,他還是覺得對方有什麽跟他相關的事情在瞞著他。
在相處的過程中,也不斷地獲得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線索,發現了女友的特殊之處。
源懷人打算多收集一點女友古怪的地方,然後再慢慢推理。
“知道啦,你在這裡坐著倒是悠閑。”裴柱現有點羨慕地說道。
源懷人本想伸手摸摸女友的腦袋,但周圍這麽多人呢,啥想法都得收起來。
“沒辦法,畢竟咱也幫不了你們,錄歌這種事兒還得你們自己來。”
裴柱現靠在沙發上,手指按在喉嚨上,輕輕地揉著。
她閉目眼神想了會兒,問道:
“幾點了?”
“九點半,如果和聲部分也按照這個進度的話,我估計得十一點多才能下班。”源懷人看了眼手機,回答說道。
倒是薑澀琪、孫勝完和樸秀榮眼睛一亮。
十一點半就能下班,還有這種好事兒?